男子帶着師妹,不緊不慢的追着楊若風三人,前往狩獵者聚集地的路上,男子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楊若風也姓楊,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聯繫?
……
狩獵者聚集地在山腳下,本有幻陣隱藏,一般人找不到具體位置,即便有人不知情踏入其中,也會被狩獵者斬殺,位置一直不曾暴露。
但因仙劍閣及易門等人被抓後,吊在幻陣外的樹上,位置也就暴露了。
楊若風三人打聽之下,很容易就確定了位置,距離狩獵者聚集地已經不遠了。
此時,坤筆等人渾身是血的被吊在樹上,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氣。單純的坤紙被嚇哭了好幾次,又是哭過一次後,紅着眼睛問:「師兄師姐,我們要死了嗎?」
坤筆已經看不出風流佳公子的模樣了,滿是血的臉擠出笑容:「師妹,楊兄弟很講義氣,只要他聽到消息,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這麼只是為了安慰坤紙。
楊若風七八天時間未曾出現,要麼在閉關修行,要麼已經躲起來,不會這麼快得到消息,三天時間還是太短了。
一旁血肉模糊的坤硯咧開大嘴笑了笑:「師兄的肯定沒錯,楊兄弟肯定會來救我們的,我也對楊兄弟有信心。」
坤墨以及仙劍閣的三人,都沒有這麼樂觀。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事,稍微有智商的,都能想到楊若風不會來救他們。
在半山腰,一處瀑布邊。
明樾公子、拈花和尚、天琴谷聖女、仙王、楊儒屹等人聚集在這裏,他們也覺得楊若風不會出現,不然早就出現了。
都有些失望,尤其是仙王,覺得楊若風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沒資格接受他的挑戰。
拈花和尚見天琴谷聖女美目中略含失望,就開口大罵楊若風,膽如鼠,膽怕事,沒有擔當……以討好天琴谷聖女。
內心卻在嘀咕,打不過就逃,頗有他的風範,這人不錯,很合他口味。
明樾公子一副悲天憫人的搖着摺扇:「人活一世,當惜花愛花,狩獵者竟將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吊之於樹上,實在是令明樾心痛,他們之作為,也實在令明樾憤怒。」
坤筆等男人被他自動忽略了,他決定三天後,楊若風不出現,親自上門救人。
甚至覺得,不懂惜花愛花的狩獵者,沒必要存在下去了。既然狩獵者除之不絕,那就換一撥惜花愛花的人來當狩獵者,不然就一直殺下去。
翩翩佳公子,某些時候,也是煞氣驚人。
……
中午,太陽正當頭,風吹來,熱浪層層。
坤紙虛弱的:「師兄,師姐,坤紙好渴,等楊若風哥哥來救我們了,坤紙肯定能喝好多水,想想就好開心。」到後來,臉上綻放出了天真的笑容。
其餘人都是心中一嘆,不忍告訴她真相。
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在天真帶着美好的世界裏死去,是最好的結局了。
巡邏的兩個狩獵者恰好路過聽到,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楊若風早就不知道躲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根本不敢來。就算楊若風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狠心的將坤紙天真的世界撕碎。
風起了,吹起坤紙染血的頭髮,坤紙睜大了沾滿鮮血的眼睛,惡狠狠的:「你們這些壞人,不允許你們這麼楊若風哥哥。」
一個狩獵者逃出一根皮鞭,抽出幾鞭,將坤紙抽了個皮開肉綻,張狂道:「我就了,你能怎麼着。」
坤筆憤怒的看着兩人:「有什麼事沖我來,別這麼對待一個孩子。」於是,他差被打死,身上乾涸的血跡崩裂,血如泉涌。
一個狩獵者冷笑:「都快死了,牛什麼牛?如果不是當家的吩咐,你們不能死,爺爺我早就打死你們了。」
之後,兩個狩獵者離開了,漸行漸遠。
一個狩獵者嘴裏還着:「當家的真是,竟然不讓我們碰那兩個娘們,活着的娘們才帶勁,死了就會少很多樂趣了,但是也沒關係,我也挺喜歡的。」
另一個狩獵者興奮的道:「你也喜歡屍體嗎?這不巧了嗎這不,我也是。」
兩個變態的同好,興奮的交流着,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突然,他們的聲音戛然而止,兩顆腦袋滾落在地上,一道聲音傳來:「呸,兩個變態,你們喜歡屍體,那就變成屍體好了。」
三道穿着紅色衣衫的人影從遠處飄然而來,正是楊若風三人到了。楊若風聽到兩人交談,怒不可遏,直接一道劍氣斬下兩個人的腦袋。
抬頭看着前面,他已經看到了被吊在樹上奄奄一息的七人,更怒了,狩獵者真是該死啊。
萬分後悔,當時為什麼要先突破呢?為什麼因為有了修仙資源就不想殺狩獵者了呢?為什麼沒有直接殺狩獵者一個天翻地覆呢?
他和狩獵者之間沒深仇大恨,但狩獵者和他之間是不死不休啊!
王一諾剛想上前救下七人,被楊若風攔住,冷聲問:「怎麼,你怕了?」
楊若風強壓下心中怒火,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我要讓他們一個人都走不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憤怒。
在來之前,他還想着救下坤筆等人就可,狩獵者能殺多少殺多少,如果能搶到修仙資源更好了,畢竟來日方長,殺狩獵者有的是時間。
但現在,他想將狩獵者一網打盡,不然念頭不通達。
王一諾問:「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楊若風看出了眼前的幻陣,知道第一山起的陣法高手肯定在此。
又看了看腳下的兩個狩獵者,拿定主意,取出兩件男款長袍給王一諾二人,讓二人變化成兩個狩獵者的模樣,去樹下守護坤筆等人,等他動手時,就救下七人。
完留下一句話:「有陣法高手又怎麼樣,今天我就用陣法,讓他們感到絕望」,就消失了。
他要佈置八卦陣,讓所有狩獵者想逃逃不掉,在恐懼中品嘗死亡的味道。當然,不是以靈力凝聚陣法,看幻陣的大,狩獵者聚集地足有數百丈長寬,他有多少靈力也不夠造的。
修仙者佈置陣法,最常用的陣基是靈石。
楊若風身上有很多洗劫來的靈石,佈置陣法足夠了。圍繞着幻陣,開始扔出一顆又一顆靈石,埋入地下,很快就埋完了一圈。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之中密密麻麻的都是符號,只在外圍埋下靈石還是不夠的。
必須要深入其中,才能佈置出八卦陣。
於是楊若風換下大紅袍,變成了北河散人的模樣,找到幻陣入口,大搖大擺的走入其中,在其中似漫無目的的行走起來,但悄無聲息間埋下了一顆顆靈石。
還時不時的破壞一顆早已埋下的靈石。
周圍有很多狩獵者,每個狩獵者見到楊若風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禮,沒有一個人阻止,也沒一個人察覺到他在做什麼。
很順利的就埋下了最後一顆靈石,楊若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只要他啟動陣法,這裏的一個人都逃不了。
這時,有一個狩獵者徑直向着他走來,恭敬的道:「北河當家的,總算找到您了,大當家他們正準備議事,命的前來帶您過去。」
楊若風學着北河散人的樣子,冷漠的了頭,示意狩獵者在前帶路。來到一個臨時搭建的木屋前,楊若風走入其中,就看到了二十九雙眼睛齊刷刷的望來。
一個狩獵者道:「北河三弟,你來了,快坐吧。現在人到齊了,我們來一下楊若風的事。」聽稱呼就知是起的大當家。
楊若風不動聲色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北河散人平時一句話,就跟啞巴似的,楊若風沒話,也沒有人懷疑他。
其實,她心裏也很是震動,二十九個人竟然都是築基期巔峰的強者,加上沒到場的北河散人,足有三十個人。
沒想到狩獵者被他和王一諾殺了幾個當家的,還有如此多高手。
即便以他如今的實力,加上王儷螢和王一諾二人,正面對決時也斷然殺不了這麼多人,不定還會被反殺。不過嘛,等會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
起大當家率先開口:「昨天,我二弟已佈置好了殺陣,只要楊若風敢來,無論他是否有底牌,都必死無疑。現在問題是,如果楊若風不來,我們如何才能找到他?」
起二當家穩定軍心:「我已布下翻天覆海陣,金丹期進入其中也難逃一死。」
楊若風心中冷笑,如果你發現你佈置的陣法沒有了,會是什麼表情?
一個狩獵者殺氣森森:「幹得漂亮,但當務之急是找到楊若風。不殺楊若風難解我心頭之恨,無論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他揪出來擰斷他的脖子。」火氣夠大的。
另有狩獵者附和:「如果不是楊若風讓我們丟了臉面,在仙術將出的關頭,倒是可以饒他一次。」怨氣也很深。
還有狩獵者:「這很簡單,他讓我們丟臉,我們也讓他名氣盡失,臭名遠揚。我們只需這麼做……」
楊若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記住了他的模樣。
他的主意竟然是砍下坤筆等人的腦袋,讓手下在山上晃蕩,每遇到一個修仙者,就逼迫他們將坤筆等人的腦袋當夜壺,不然就死。
真是夠毒的!
如果楊若風還是不出現,真是名聲掃地,膽怕事,無情無義,是偽君子等標籤就會打在他的身上。那時候,他不僅在試煉山,在整個東洲都抬不起頭了。
起大當家搖頭:「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出此下策,太不人道了。」起是所有狩獵者組織里最奇葩的一個,因為他們有底線,沒有那麼重的殺機,也沒有那麼卑鄙無恥。
轉頭看向楊若風:「北河三弟,你和楊若風接觸的最多,你認為他會躲在什麼地方?」
楊若風裝模作樣的陷入了沉思,良久後開口:「據我對楊若風的了解,他會認為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順勢就是一通大罵,但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讓眾狩獵者臉色鐵青。
最後起大當家都聽不下去了,呵斥一聲:「三弟,慎言,那你覺得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之人,會躲在什麼地方?」
楊若風很鄭重的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個狩獵者當即大笑出聲:「難道楊若風還能躲在我們之中不成?」一臉的不屑,看楊若風的眼神也充滿嘲諷,似乎在:你腦子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