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歐辰晚上不知道熬夜到幾點或者偷着溜出去幹什麼了,反正一直呼呼大睡到下午,直接把欠下的睡眠一次性補齊。
全然不知道他最希望做的事,已經被爺爺以及被打劫來的兄弟給安排的妥妥噹噹的了。
歐辰睜開惺忪的眼睛,很是茫然,慢慢睡夢中的意識全部歸於現實,待看到外面太陽的時候,歐辰大叫一聲「臥槽,怎麼到下午了。完了完了,那傢伙走了,我走出大山的夢想啊」
歐辰欲哭無淚的仰着頭,悲吼着。
「行了,別這個熊樣了,快起來收拾一下,趁太陽還沒有下山,一會跟着你大哥走吧。」
歐祖丞剛開始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有點嚴肅,到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慢慢的轉變為了一種離愁。
御風在一邊心裏微微發酸,就算是絕世高手又能怎樣,像是歐爺爺這樣的人,這一輩子何其無奈。然而在最遲暮之年,唯一陪伴的孫子也要離開自己。
這對老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悲涼。!
「噢耶,老頭子萬歲,爺爺萬歲,爺爺真是太好了,終於同意我出去了,哈哈哈。」
歐辰沒心沒肺的大喊道。
歐祖丞知道現在是他與孫子最後的一小段時間,並沒有在板着臉,表現出嚴肅的表情,就那麼一直慈愛的笑着,手一直摸着他那碩長的白鬍子,看着跟了自己二十幾年的孫子。
歐辰從床上一躍而起,穿着睡衣就直奔御風而去,想要與御風來一個熊抱,想表示一下自己愉悅的心情,貌似還想親一口那樣子。
御風惡寒,急閃,直接與歐辰換了位置,現在他站在床邊,而歐辰卻站在了他剛才的位置。
歐辰小聲的嘟囔着,貌似沒有被他親到的人有多大損失似的。
夕陽離下山的時間越來越近,御風看着天空,離殤的感覺越來越濃。
不過他能不走嗎?走是必須的,因為他在回歸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時間一如既往的寶貴。
下午四點,御風與歐祖丞站在茅草屋的大樹下,御風那個碩大的背包,已經背在了身上,小白跟隨在御風的身後,歐辰則一身簡單的行囊。
此時的他穿着御風一身簡單的登山服,背後背了一個黑黑的包袱。
在他的手上拿着用一塊麻布包着的一件器物,約有七八十公分長。御風很疑惑的看着歐辰手裏麻布包着的東西。
「呵呵,這把短劍就像你手裏的彎刀一樣,它叫做星辰劍,其實歐辰的名字也與這把劍有關係。這把短劍是我們祖傳的,本來不想讓歐辰帶出去的,可是最後還是要傳給他的,所以無所謂了。」歐祖丞,看着歐辰手裏的短劍,思緒萬千的說道。
御風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對着歐祖丞突然的就跪下了。
「爺爺,我會經常來看您的,您多保重。」
歐祖丞趕忙的上前把御風扶起來,「孩子,別記掛我,我的大限之年並不是這幾年之內,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以後就多麻煩你了,我就怕這小子路子野,給你造成不便。」
御風拍着胸脯說道「這個您放心,我說過的歐辰是我親兄弟。」
歐辰則站在御風的身後,一句話不說,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茅草屋。看不出不舍,也看不出離開的興奮。
無喜無悲!
御風知道該說的已經都說了,沒有在猶豫,對着歐祖丞說道「爺爺,那我與歐辰走了,等我那邊安頓下來,我就帶着歐辰來看您。」
歐祖丞兩眼複雜,語氣卻很淡然,「孩子,最後爺爺在給你一些警告,關於規則也許並不是我們華夏有,在抗日結束後,新華夏剛成立十幾年的那段時間,我就與你爺爺見過一個日本的忍者,修為說不上多高,只是他的行動方式很詭異,還有印度方面,以及西方那邊我就不得而知了,當時我與你爺爺等人猜到的就是,他們那邊同樣有一些規則束縛着他們。所以我現在給你提個醒,以免你有機會遇見,措手不及。」
御風蹙眉,這個可是有點稀奇了,在他的印象里,忍者只是出現在電視裏,遊戲裏,與現實直接脫軌了,真的有忍者?還有印度有什麼?或者西方又有什麼?
歐祖丞看到御風蹙眉,長嘆一聲。「其實你走好你的路就行,這個世間不管什麼事都說不準,就像我怎麼能想到在我有生之年,會遇到我的老友之後呢?所以不用有太多的想法,我還是那句話,自己的本心最重要。」
御風重重的點點頭,然後卸下行囊,把上衣慢慢的脫了下來。
此時他的身材已經比半年前有着太大的變化,渾身並沒有多少肌肉,卻比以前矯健的身體更顯得健美,身上淡淡的古銅色皮膚,更顯得男兒本色。
御風慢慢的把後背露出來,在慢慢的轉身,在他的後背直接呈現在歐祖丞眼前的時候,歐祖丞心裏澎湃不已,波瀾起伏,臉色也是有些潮紅。
「爺爺,我這個紋身我並不知道象徵着什麼,我知道你一直不說我的身份,其實和我爺爺想法一樣,現在我鄭重的想告訴您,我要憑着我的能力以及努力去揭開一層層的面紗。我要知道這條從小伴隨我的這條彩龍的秘密,我要走出我的路。」
御風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帶着幾分激動與慷慨的情緒,後背的那條彩龍又一次猙獰的顯現而出。
睥睨天下,捨我其誰!
歐祖丞手微微的顫抖着,走起路來也有點搖晃,慢慢的走到御風的身後,摸着他的後背,兩眼漸漸的露出追憶之色,持續了很長時間。
漸漸的歐祖丞恢復了常態,對着御風說道「孩子,走吧,記住你的家族是一個偉大的家族就行。你的家族也確實有捨我其誰傲世的資本,只是時代變了,哎。」
說完歐祖丞深深的看了一眼歐辰,之後豁然轉身,形單孤影的往茅草屋走去,而在他走着的過程中,他的後背卻慢慢的有點佝僂,這並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來自於心理!
御風又一次跪下,給歐祖丞磕了一個頭,然後起身,也沒有理睬歐辰,穿上衣服緩緩的向外走去。
歐辰卻是背着簡單的行囊,倒着行走的,走了大約十幾米才轉過身去跟在了御風的後面。
兩人翻過距離歐祖丞居住的茅草屋不遠的一座小山丘的時候,歐辰突然轉身對着走來的方向,撲通一下就跪下了。
嗚嗚的哭了起來。
「爺爺,孫兒不孝,在您遲暮之年,卻要遠走在外,可是我二十幾年沒出去,我真的想出去走出一片天地啊,然後回來接您出去啊。鄰村進過城的青年不都是在這麼做嗎。爺爺,等我回來接您啊。」
說完之後,歐辰砰砰砰的在地上重重的磕着頭。
御風,回身看着歐辰的舉動,心裏才有點撥開雲霧的感覺,他一直以為歐辰沒心沒肺,根本就沒在乎過歐爺爺的感覺。
其實不然,歐辰與他何其不相似呢?
他有武學的天分,可是他的爺爺從小就沒教過他,只是教他打坐,運轉經脈。至於家族以及外面的世界爺爺只是簡單帶過。
歐辰同樣如此,歐爺爺比爺爺還吝嗇,歐辰知道的比自己更少,所以歐辰經常偷着跑到鄰村,去打聽一些青年外面的世界,在外打工的青年們肯定把外面說的天花亂墜,添油加醋必不可少。
所以歐辰一致認為他出去才能可能有出息,才可能讓爺爺過上好日子。
他的性格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且凡事不往心裏放的人,所以他平常根本不會表現在外的,導致御風誤會他了一次。
至於當時他與歐祖丞談的什麼規則,說的什麼族群,他歐辰連這個大山都沒出去過,他怎麼能理解呢?
御風走上前去,把歐辰拉起來,嚴肅的說道「跟我出去闖出一番天,之後我們一起來見爺爺,還有我的兄弟們,都將是爺爺的好孫子,到時候管他什麼規則,全部打破,只要爺爺想出去,就得出去。」
歐辰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起來之後與御風來了一個熊抱,然後從御風的身上摸了幾把鼻涕,才慢慢的鬆開。
御風滿腦子的黑線。
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