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瞪着時笛,食指慢慢扣向板機,還沒摸到,手槍就被人一把奪去。
宮歐搶過銀色手槍,雙眼惡狠狠地瞪着她,「時小念你這話就是說給我聽的是吧她一條下賤的命值幾個錢,你要為她償命」
她腦殼壞掉了
時笛算個什麼東西,她為時笛償命問過他了麼
「」
時小念被他拆穿,沉默地站在那裏。
她這話的確是故意說給宮歐聽的,她雖然恨時笛,但還沒到要殺她的地步,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宮歐打消殺人的念頭。
她不想讓宮歐背上殺人的陰影。
可不做點什麼,她又不甘心,她想了想朝宮歐道,「把時笛送到國外去吧,我不想再見她。」
在王殿的那個晚上,她真的太恨時笛。
「就這樣走你真沒出息」宮歐恨恨地瞪她,一把拉過她的手往外走去。
時忠見狀也癱軟在跪坐在地上,一張臉上滿是呆滯。
沒事了沒事了就好。
「砰」
忽然一聲槍響在屋子裏響起。
時忠嚇得渾身一抖,然後就聽時笛的慘叫聲傳來,聲嘶力竭。
「」時小念錯愕地轉過頭,就見時笛被人按在沙發上,一條纖細的腿上多了一個槍口,鮮血濺出,造成一個血窟窿。
觸目驚心。
時小念震驚,手臂一陣發麻。
「這是我給她最輕的懲罰了」宮歐一手握着槍,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嗓音陰戾,眼中蒙上一層再陰鷙不過的光,「你不會還有異議吧再有異議我真打死她」
他對時笛的忍耐限度已經到極限。
不給時笛一槍,他的怒意難消。
時小念收回視線,不敢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貝齒咬唇,她這還是第一看到現實中真槍打出子彈
原來是這麼可怕的事情。
她咽了咽口水,臉色有些發白。
「餵」宮歐瞪她,「你是不是又覺得我下手重了」
下手重。
時笛三次想讓男人強她,何嘗不是下手重。
時小念搖了搖頭,有些受驚地看向宮歐的眼睛,小聲地道,「我第一次看到開槍。」
「第一次」
宮歐怔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她從小生活得普通,連真槍都沒見過,更別說開槍了。
早知道就不讓她看。
呆會留下陰影。
「嗯。」時小念白着臉點點頭,不敢再看時笛腿上的那個血洞。
時忠已經哭嚎着撲過去,摟住痛到昏死過去的時笛,閩秋君也昏倒在地上。
「把時家一家人給我送到國外,這輩子都不准他們三個人再回到國內。」宮歐朝一旁站着的封德說道。
封德恭敬地低了低頭,「是,少爺,我會辦妥的。」
「」
時小念的臉色泛白,人被宮歐擁着出去。
時忠的哭嚎聲在她身後響起,「小笛,小笛你醒醒,別嚇爸爸」
「」
時小念垂眸。
這一回,她是真的和時家再無瓜葛。
宮歐見她一直不說話不由得瞪她,「要不要給你找個心理醫生」
很多人第一次見到開槍都留下心理陰影。
聞言,時小念抬起臉來搖搖頭,露出一抹微笑,「我沒事。宮歐,以後是不是就只剩我們兩個人了」
時家被送出國,宮夫人也走了。
不會再有時家,不會再有宮家。
他們只剩下兩個人了,對麼
「嗯」宮歐凝視着她,用力地應了一聲,修長的手握住她的,十指緊扣,「以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不會再有人來打擾」
「那我們每一天都會開心的,是嗎」
時小念問道。
「當然」
「那你以後不要動不動開槍了好不好,很嚇人。」時小念又說道,聲音清柔。
「」
這句才是重點是麼。
宮歐狠狠地瞪她一眼,將手槍交給一旁的封德,「不開槍了。」
時小念微笑着看向他,伸手攀上他的背,「宮歐,背我回家。」
「好。」
宮歐一把將她背起,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夜很深,燈光昏暗,兩人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她趴在他寬闊的背上,感受着從未有過的溫暖,和一種被保護着珍惜着的安全感。
這晚,回到帝國城堡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
臥室里,時小念坐在鋼琴前盯着上面的黑白琴鍵,手指在上面輕輕按着一個又一個的鍵,側着耳朵聽這架復古鋼琴發出動聽悅耳的聲響。
時時念念。
她想着宮歐在宴會上彈奏這首歌曲時的模樣,曲子很美,琴音那麼好聽,連曲子的名字都那麼好聽
時小念想着,突然脖子上被一滴冰涼的水珠滴到,涼得她縮了縮脖子,手從鋼琴上放下來,轉頭。
宮歐站在她身後,身上穿着銀灰色的浴袍,衣領半松,露出堅實性感的胸膛,一頭短髮濕透,水珠沿着髮絲落在一張英俊的臉上,燈光落在他臉上的水漬上,憑添誘惑。
「幹什麼在」
宮歐盯着她問,黑眸深邃,睫毛很長。
從時小念這個自下而上的角度看他,宮歐的臉格外英俊性感,她微笑着指指鋼琴,「我想學鋼琴,想彈時時念念。」
「就這事」
「嗯。」
「我教你」
宮歐在她身旁坐下來,一手從後攬住她的身體,握住她的兩隻手在鋼琴上彈奏起來,時小念蹙眉,不禁道,「哪有這樣學鋼琴的,彈不好的。」
手把手不好彈。
「那就這麼彈」宮歐霸道地開口,一手抓住她一根纖細的食指然後在琴鍵上按下去。
「」
時小念的額上順下一排黑線。
她是一指神功嗎
誰學鋼琴用兩根食指彈的
但很奇妙,宮歐帶着她在琴鍵上彈奏着,竟真的也有斷斷續續的音樂響起,很動聽,像是變了奏的時時念念,原來甜蜜也可以用音符傳出來
「宮歐。」
「嗯。」
「不如把時時念念做成系列機械人的開機音樂吧,很適合。」時小念被他圈在懷裏,抬起臉來看向他,眼眸清澈晶亮,「怎麼樣」
宮歐凝視着她的眼睛,一下子停止彈奏,雙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
時小念的視線落在他突出的喉結上,看着一滴水從他性感的下巴上滑落,沿着脖子淌下,淌過喉結。
她抬起手撫上他的喉結,刮去那滴透明的水珠。
宮歐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喉結又上下滾了滾,下一秒,他就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呼吸粗重,一手緊擁住她,發泄着自己的感情。
唔。
時小念睜着眼,這個趨勢是他想
自從王殿事件後,他連吻都很少吻她,更不要說是碰她,她也不好意思問他怎麼突然禁慾了。
時小念仰着臉迎合上他的吻,學着他吻的技巧,靈巧的小舌描繪着他的唇型,雙手纏繞上他的脖子。
她這一主動讓宮歐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宮歐一手蓋上鋼琴,將她抱在鋼琴上坐着,自己則站起來俯下身繼續加深這個吻。
他的呼吸已經沉得不像話,像一個在沙漠行走多年的人,太渴望水源。
他唇上的溫度炙熱滾燙。
時小念乖乖地吻着他,忽然,宮歐的手觸摸上她身上的睡衣,手指卻沒了下一步動作,他的黑眸透着深深的需要,薄唇放開她,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嗓音喑啞,「可以麼時小念。」
他問她
時小念的臉上頓時紅得像個蘋果,羞澀到尷尬,小聲地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我的意見了」
「現在」
宮歐道,一雙眼睛深深地盯着她的嘴唇。
「那」時小念窘得不行,不知道怎麼回答,半晌囁嚅地道,「那有時候,男人霸道點也好。」
這個種問題讓她怎麼回答嘛
宮歐是什麼人,怎麼會連這種話都聽不懂,他的黑眸一下子發亮,低頭再度含住她的唇,大掌一把扯下她身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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