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無題
那些用故意無視人,或者故意讓人等待,而後讓等待者心浮氣躁,從而取得主動權的手法,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挺實力的。
只要對方不是身份太高,或者性格太魯莽,一般都用得上。
但他偏偏遇上了貝塔。這種手法對於貝塔來說,已經是很常見,甚至是有些俗套。
烏蘭索看貝塔,本來就已經很小的眼睛,幾乎已經快眯成了縫隙,好一會後,他緩緩吐口氣,推開自己身邊的女人,說道:「過來坐下。」
貝塔搖了搖頭,繼續離開。
對方的語氣很不好,他不喜歡。
「我讓你回來!」
暴怒的聲音中,夾着一隻酒杯飛了過來。
也不見貝塔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卻橫移半米,酒杯砸空,撞在門邊沿上。
淡青色的果酒四濺,貝塔回身,看着烏蘭索,淡淡地說道:「你想開戰?」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囂張的傭兵。」
烏蘭索站了起來,將一個沉重的小木盒甩過來。盒子掉在地上,蓋子受力被掀開,裏面亮燦燦的金幣,估計應該有百枚左右。
「兩部的價錢,你做我的狗。」
烏蘭索說完話,還挑了挑下巴,一臉高傲。
「我能做五十枚金幣的人,為什麼要做一百枚金幣的狗?」貝塔覺得相當好笑:「錢還是站着掙來的好,跪着的掙來的錢,用着不舒服。」
烏蘭索深深地吸了口氣:「好,你這人算是我見過最大膽的人。不怕我讓你走不出這個莊園?」
貝塔微笑道:「莊園中就三名大師,離我的實力還有一截距離。而且如果你敢下這樣的命令,我敢擔保,你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依然還是很淡然的語氣,但烏蘭索卻從中見到了森涼的殺意。
明明是夏天,烏蘭索卻已經感覺到秋天似乎來了。
畢竟是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人,他心中極是憤怒,也有些微弱的驚恐,但整個人卻平靜下來。
「請過來坐下,我們談談吧。」
烏蘭索雖然臉色顯得有些晦暗,但卻拿出了貴族禮儀的作派。
貝塔大大方方地坐到了他的前面。
烏蘭索上下打量了貝塔一會,然後問道:「你既然不是來投靠我,或者向我道歉的,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今天,塞麗婭手下的三名少年被殺,心臟被人掏掉。而兩名少女被擄走。」貝塔看着對方的眼睛:「很多線索都指向你。」
烏蘭索扯起了嘴角,輕蔑地笑道:「如果我要殺人,根本不會做這麼麻煩的事情,而是直接會去找正主。」
貝塔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才過來和你說一聲,順便問問,你有什麼線索沒有?畢竟有人把我們兩方都當成白痴,想挑起我們的鬥爭。」
「我完全不知情。」烏蘭索搖搖頭:「雖然我很討厭你,也很討厭你的女主人。但我更討厭別人把我當成白痴來戲耍。這事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回去等消息了。」
雖然烏蘭索的語氣依然不太友好,但貝塔不在意。他起身,正要離開,卻突然聽到後面烏蘭索說了一句話。
「你這人太囂張,雖然你很有實力,但這世界終究是我們貴族的。如果你想活得久些,最好以後夾着尾巴做人。」
貝塔沒有理他。
貴族的世界?表面上確實如此。但實質上,這個世界依然還是個人武力為最優先。
傳奇級別實力的人,雖然依然能被人海戰術堆死,但沒有必要的話,任何一個國家都不願意得罪一名傳奇,相反會想着辦法招攬。
離開烏蘭索的莊園後,貝塔沒有回北郡修道院,而是去到了一處貧民區中,七拐八彎走了一段路後,找到了一個髒兮兮的糟老頭子。
這老人看着很平常,削瘦的身體,發黃的皮膚,和普通的老乞丐沒有什麼區別。
但貝塔剛把劍撥出來,這老人就飛躍而起,撲向貝塔,滿臉的猙獰。
但貝塔的劍更快,一道銀亮的弧光過後,長劍出鞘的聲音還沒有散去,老人的左臂應聲而落。
慘叫一聲後,這老人趴在了地上。
周圍還有一些其它的乞丐,見狀嚇得一鬨而散,生怕跑得慢了,會被貝塔也砍上一刀。
乞丐沒有人權,常有無聊的貴族子弟和傭兵拿乞丐試刀,看看自己新買的武器鋒利與否。
這老人斷了一臂後,痛得跪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他很清楚,如果再亂動下去,會加快血液流速,這會使得他失血更多,極易出血休剋死亡。
「我知道你是監視我的人之一。」貝塔的長劍輕輕壓在對方的脖子上:「你現在回答我問題。如果回答得夠快,你可以拿着自己的手臂離開,說不定會撿回來一條命。」
「你……問。」
「誰站你來監視我的?」
「克羅地亞大主教?」
「嗯?」貝塔問道:「他是誰?」
「大主教中最有實力的人。」這老人因為劇痛,臉一抖一抖的,上面掉下來一些皮屑似的東西,很快他的偽裝就失效了,原來臉上那些皺紋,居然是種特殊的顏料畫出來的,其實他是個年輕人:「據說有可能是教皇的私生子。」
「他為什麼要讓你來監視我?」
「不知道。我只是個小人物,即違抗不了主人的命令,也不敢隨意詢問和質疑他們的決定。」
「滾吧。」
放這人離開,貝塔回到了西北修道院。此時已經是傍晚,莫尼卡也從貧民區回來。她見到貝塔,開開心心地小跑上來,問道:「我在貧民區待了一天,身體都臭了。先洗澡……你和我一起洗嗎?」
貝塔無視了她的騷話,問道:「你知道克羅地亞大主教這人嗎?」
莫尼卡一愣:「見過幾次,但不熟。」
「他派人在監視我。」貝塔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也有嫌疑,而烏蘭索的嫌疑反而沒有了。也不知道現在那兩個女孩子的情況如何了。」
貝塔很想現在就把人救出來,但卻也無可奈何。
動手的人把手尾收拾地很乾淨,即使是貝塔的經驗,暫時也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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