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兵器戰爭時代,很多時候,將領決定一支軍隊是否強大。
再精良的裝備,再嚴苛的訓練,如果將領是個懦夫,不敢上戰場,甚至在親兵的保護下,都不敢親臨一線的話,那麼這支軍隊很快就會廢掉,成為光鮮的雜牌軍。
而一支原本就很強大的軍隊,如果有個更加強勢,甚至是勇猛的將領,那麼,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會讓所有人都覺得驚訝。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緹娜和貝塔兩人,在聖衛軍看來,都是頭頭。他們能主動站到前面,貴人都不惜死,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
雖然貝塔這邊只是四十人不到,但氣勢卻旺盛的嚇人,別說來一支軍隊,就算來一頭巨龍,估計這群精銳聖衛軍也敢往前沖。
兩輛馬車之後,是一支近四百人的步兵團,以及一支百人左右的輕騎小隊。
看着這情景,緹娜側頭在貝塔耳邊說道:「看來你的猜測應驗了,對方來者不善。不過他們這麼晚才過來,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一兩根淡金色的髮絲從緹娜的耳垂邊,被輕風吹送到貝塔的臉上,弄得他臉頰有些發癢。
同時還有一股淡淡,說不出是什麼花的香味傳入貝塔的鼻子中。
「天黑殺人才方便。」貝塔淡淡地說道:「況且我們有很多重傷的士兵,在他們想來,我們應該走不遠。」
兩人說話間,兩輛馬車和這五百人左右的軍隊停在他們面前一百米處。
天暗了,對方那邊有兩人各舉着一根火把走了過來。
「尊敬的緹娜女士。」來者是個臉相比較老成的男人,看不出真實年齡。他穿着一身褐色的皮甲,皮甲有些老舊,他的身上,也有股奇怪的饅味:「兩輛馬車裏,就是領主送給你們的『線索』,很重的『線索』。
光從馬車行駛的聲音來看,兩輛馬車中裝的東西,確實很重。
夜風微涼,緹娜笑了下,問道:「什麼樣的線索,需要兩輛馬車運載,而且這麼重,不會是黃色的吧。」
「如果是黃色的,那數字就太大了。」這個老成的男人臉眯成一團,諂媚地笑道:「女士,這是灰白色的。」
確實,如果是金幣的話,這重量,至少得近萬枚。不是說聖衛軍的生命不值這麼多錢,畢竟生命無價,而是一般人不願意出這麼多錢來賠償幾十名聖衛軍,撐死就是百枚金幣左右。
但如果是銀幣的話,乘以幾十倍的重量,倒是差不多有這麼重了。
「灰白的啊。」緹娜想了會,點頭說道:「也行,那我替我謝謝你們的領主了。」
緹娜揮揮手,想讓幾個聖衛軍過去,把馬車駕駛過來。
但這諂媚男子突然說道:「女士,還請你上去看看,免得說,我們騙了你,你把馬車拉回去後,缺了少了,我們可是不會認帳的。」
緹娜笑了:「不認帳,輪不到你們領主不認帳。如果不夠,等到有時間的時候,我們還會過來一趟。」
再過來一趟,那時候可就不是幾十個人了,說不定是幾百幾千人。
緹娜話里隱隱的威脅,誰都聽得清楚。
這成年男子臉色一垮:「女士,領主交待了,一定要讓你到馬車裏,清點一下數量,否則我回去後,肯定得挨罰。」
「你挨不挨罰,關我什麼事情。」緹娜沒有好氣地斥道,然後繼續揮手,讓那些聖衛軍上去把兩輛馬車拖過來。
這男人見狀急道:「緹娜女士,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
緹娜不為所動。
這男人嘆了口氣,毫無片兆地就往地上重重扔下了個粉包。
一片白花花的煙塵搖了起來,緹娜捂着鼻子急退,沒有沾染到,但即使如此,她也覺得眼鼻有些發辣。
辣椒粉!
扔下這玩意後,成年男子化成一道黑霧急速退到後方,然後對着前方一揮手:「居然不上當,殺了他們。」
這領一下,最後方的輕騎兵動了,分成兩路從道路的兩邊繞了過來,並且起跑加速。
馬蹄聲轟隆,四百步兵方陣也動了,他們開始衝鋒。
緹娜見狀,極是驚慌地說道:「你們,居然敢動手?」
然後她轉身就跑了,這時候貝塔早已經跑遠了。
「這就是聖武士?」躲在人群中男子很驚訝,也覺得有些不對。
但不管怎麼說,五百對四十,怎麼看他們這邊都不會輸。即使對方有名聖武士也一樣。
聖武士是人,不是神,再厲害,也會疲勞,更何況這是一名女聖武士,實力得打個折扣。
按下心頭的不安,男子指揮着步兵繼續前行。
緹娜逃得很快,旁邊那些聖衛軍見到緹娜跑了,也跑在後面跑。只是他們跑動的時候,似乎顯得有些冷靜。
聖衛軍和緹娜跑得再快,也比不過騎兵,大約三十多秒後,騎兵們就快要追上緹娜了,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過二十米。
領頭的騎兵椽是興奮,來之前,領主許諾過,如果能捉到聖武士緹娜,能得到五十枚金幣。
這錢足夠他後半生安安穩穩地生活了。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緹娜停住了,回頭微笑。
一股不妙的感覺在這領頭的騎兵腦海中泛起,然後他猛地看到,一堵厚厚的石牆,像是突然被翻蓋一般,出現在前方五米處。
他甚至能看到,這石牆的牆面上,有密密麻麻的石長釘。
這些石長釘很粗,也不夠銳利,正常情況下,人踩在上面都應該不會受傷。
但在高速的衝鋒中,這些石釘絕對會變成一根根尖刺。
完了!
領頭的騎兵只發出了這個感想,然後連人帶馬衝到了石牆上。
啪地一聲,牆面上出現一朵大大的紅花。
接着後面的騎兵們,雖然也發現了前邊的石牆,騎兵衝鋒後,是沒有那麼容易停下來的,他們像是撲火的飛蛾,一個個帶着絕望的眼神,撞到石牆上。
雖然前面已經有很多人和馬已經掛成石牆上了,但後面的人源源不絕地撞上去,前面的人和馬幾秒鐘就變成了肉醬。
等一百多兵騎兵全部撞上去後,石牆上已經粘了一層厚厚的紅色肉泥。
只有幾最後幾名騎兵活了下來,而為前邊的同倍成了肉泥,給了他們極大的緩衝。
只是當他們從石牆上掙紮下來時,整個人像是被番茄醬淋過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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