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才不想要什麼冥神的指引……他又不想死。 .
這可能也是冥神教信仰傳播比較慢的原因吧,明明是個善神,但因為神職與死亡有關,而冥神教的信徒,又動不動喜歡說『願冥神指引你的道路。』
大部分人,聽到這話都會不爽的。
蘇菲仰頭看着貝塔,繼續說着話。看得出來,她真的很興奮,貝塔心中很明了,蘇菲對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不過他不打算挑破。
貝塔傾聽得多,說得少……很快他就弄明白了,原來冥神教決定在西西里亞城宣傳自己的教義,而蘇菲是霍萊汶人,所以被從聖域那邊派了過來。
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蘇菲看着外邊快掛到半空中的太陽,呀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有事情要做,而後她問明了貝塔現在的住地,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冥神殿,即將發生戰爭的沙漠王國,還有突然出現的芙蕾,貝塔感覺西西里亞城,以後絕對會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爆。
貝塔繼續接着在城市裏亂逛,他同時還打探了聲雷爾登和沙茲的事情,當然,他打探得很隱秘,都是從旁敲擊,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兩人風評不錯,雖然不能說是大善人,可做事也有底線,以前也曾苦過,變成職業者後也從來沒有欺負過普通人。
看起來這兩人應該不錯。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貝塔放心了許多。而後他再想繼續逛街的時候,被人擋住了。前面一名戰士,一名弓手,很有禮貌地說道:「貝塔閣下,城主想請你談談。」
談談就談談,貝塔很樂意地跟在了兩人的後邊。
很出乎意外的,接待貝塔的地點並沒有設在城主府,而是在附近的一間酒館中。
酒館已經被清場,只有一個容貌還算不錯的女酒侍在櫃枱那裏呆着。約書亞在最中間的桌子上旁坐着,而在他旁邊,是形影不離的女僕,茱莉。
見到貝塔進來,茱莉微微點頭,而約書亞卻表現得很冷淡,別說站起來迎客了,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貝塔一眼,他的心思似乎全放在手中的杯子裏,仿佛能看個朵花來。
直到貝塔坐到他的面前,他才抬起頭。
淡然……或者說冷漠,不再復昨天那幅看着熟絡親切的面孔。
貝塔看到約書亞已經由lv5掉到了lv2,心中微微笑了下,迎着對方的目光,說道:「一天沒見,你看着虛弱了很多。」
這已經是赤果果的挑釁了,外人聽着還以為貝塔關心約書亞,而後者胸腔中的怒火,快要將其燃燒怠盡。
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心神,約書亞儘量裝作淡然的模樣說道:「貝塔,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連老師都不願意叫了嗎?不過這也不奇怪,貝塔點頭:「什麼樣的交易,你說。」
「把你的騎士冊封能力交給我。」約書亞緩緩地說道:「你想要多少金幣,儘管提。」
貝塔驚訝地看着對方一會,然後卟哧一聲就笑了:「你把我當成傻子,還是你自己是傻子。這麼重要的能力,交給你?用錢買?」
貝塔無奈地搖頭,臉上嘲諷之意很明顯。
約書亞知道這事根本不可能,但交易的事情就這樣,漫天開價,就地還錢……只要有得談,什麼事情都好辦。
茱莉給兩人各倒上一杯果酒,她笑道:「貝塔閣下,別急着拒絕嘛,約書亞真的很有誠意。」
「誠意?」貝塔呵呵笑了聲,那我換個說法:「約書亞,你的女僕茱莉賣不賣,你想要多少金幣,儘管提。」
茱莉可是約書亞的逆鱗,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只有茱莉對他不離不棄,雖然說最後救了他們的是貝塔,但在約書亞的心裏,只有茱莉才是他真正的恩人,血濃於水的至親。
約書亞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雙眼中仿佛能噴出火焰:「貝塔,你別太過份了。」
貝塔看着憤怒的約書亞,笑着緩緩說道:「你知道茱莉很重要,但你不想想這能力對我來說又有多重要?約書亞,你也應該知道一句諺語,你不想做的,必定也是別人厭惡的。」
約書亞惡狠狠地盯着貝塔,他的胸膛不停地起伏,這時候茱莉走到他身後,輕輕地幫他順着後背,很快他就氣消了,坐下來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說了吧,我想重新擁有力量,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力量確實是需要代價。」貝塔手指在光滑的酒杯邊緣上轉着:「但我為什麼要再次把力量給你?」
「那是屬於我的。」約書亞撐起身子,惡狠狠地盯着貝塔:「那是我的力量,你沒有資格把它從我身邊拿走。」
貝塔笑了:「如果是你的力量,就沒有人能拿走。約書亞,我不知道你這一年來經歷了什麼,但你也應該清楚,你的位置是怎麼來的,你的力量是怎麼來的。我不求你知恩圖報,但你至少不能利用人吧,何況我還是你名義上的老師,而且並沒有虧欠你什麼。」
「就這樣,你就收回了我的騎士身份?」約書亞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拳頭:「我現在已經是一城之主,你居然還把我當成一年前那個可憐的小男孩?」
「因為我不想被人當成傻瓜。」
約書亞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好,好,我明白了。茱莉,我們走。」
茱莉看着約書亞離開,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抱歉,貝塔閣下,約書亞他只是太想得到別人的承認了。他並不是真的想與你為敵,我知道他讓你很不高興,但請你看在他以前很崇拜你的份上,原諒他這次吧。」
說完話後,茱莉輕輕一禮,然後小跑着追上了約書亞。
這茱莉現在已經是個大美人了,貝塔很難將她與一年前那個滿身膿瘡,粗聲粗氣的小女僕聯繫起來。
和約書亞相比,茱莉反而越來越懂人情世故。
而約書亞給貝塔的感覺,已經明顯成了一個相當自我中心的上位貴族,容不得別人對他的不敬,對他的質疑,哪怕是只有一丁點。
這麼下去,約書亞遲早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