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距離盛清清大概幾十米外的湖對面,站着一個熟悉的男人。【】他如往日一般喜歡黑色,一身精緻卻低調的燕尾服,熨帖般穿在身上,
他站在湖邊,手裏夾着一根雪茄,銀白色的月光如九天銀河般傾瀉而下,倒影在波光盈盈的水面,反s出一絲清冷的光在他身上。
整個人透漏出一股與世隔絕般的獨樹一幟。他似乎感應到什麼,微微抬頭,望了過來。
在這一刻,盛清清只覺得心都跳上了嗓子眼,她甚至能聽到那震耳欲聾般的咚咚聲,簡直令她無法負荷這樣的頻率。
是的,他望過來了,而此刻自己所處的位置毫無遮擋,在短短兩秒間,兩人四目相對。
白瀟逸一度認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用盡所有辦法都沒有找到的人,居然在這一刻,如同午夜精靈一般降臨在自己面前。
湖水清幽,月光迷離,四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空氣中瀰漫着雪茄與酒y的香味。然而,白瀟逸覺得世界安靜了,萬物蒸發了,在自己眼中只有幾十米外那個女人。
她像個驚慌失措的小鹿,那雙秋水盈盈的眼睛裏,泛着毫不掩飾的驚訝且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害怕自己?一想到這,白瀟逸感覺心裏空了一半。
盛清清深呼吸一口氣,今天她穿着一件修身的晚禮服,包裹住玲瓏有致的身軀,這樣並不利於奔跑。她低下身子,用力咬破裙擺,猛地撕碎,如此一來行動方便多了。
甩掉腳上的高跟鞋,迅速轉身,逃離這場宴會。
跑!立刻跑!他已經看見了自己,不能讓他抓到。
白瀟逸反應迅猛,幾乎是在盛清清有所舉動時,他就沖了過來。
盛清清顧不得驚擾宴會,她在賓客之間橫衝直撞,像一團火焰落在冰窖里,立刻產生了炸裂的連鎖反應。
撞翻了餐桌上的美酒佳肴,撞倒了來往的賓客。
鎮長見這陣仗,氣得火冒三丈,「哪裏來的瘋女人,快點給我抓住她。」
成韋亦也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一看那個女人竟然是盛清清。從認識她以來,似乎還沒有見她如此驚慌失措過,就好像在逃命,是的,逃命。
宴會的安保人員陸陸續續去抓捕盛清清,成韋亦怒極,一把撂倒最近的一個安保人員,話卻是對着鎮長說的,「誰敢動她?」
成韋亦才到小鎮時,壓根沒有人注意到他,直到他代表青龍幫旗下的宇豪集團前來投標時,大夥才知道原來鎮子裏來了個這麼極度危險的份子。
鎮長一見成韋亦發話了,差點沒當場嚇死過去。
「停,趕緊停,不要傷害那位小姐。」
鎮長說完這話後,討好的看了看神色y郁的成韋亦,只希望他不要將這事當真。
成韋亦本能的知道盛清清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他趕緊衝上前去追她。
哪知道,一道身影徑自越過他,顯然也是衝着盛清清而去。
成韋亦瞳孔一縮,泛着嗜血的光。他猛地一躍而起,攔住奔跑中的白瀟逸。
兩個優秀的男人面面相視,都能感受都對方的不平凡。成韋亦幾乎可以肯定,盛清清之所以逃跑一定是因為這個男人。那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件呢?
白瀟逸雙眼危險的眯了眯,聲音低沉,「讓開。」
成韋亦則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為什麼要追她?」
白瀟逸沒有回答,只是冰冷的睨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確——與你無關。
此刻,得到消息的李澤也趕了過來,白瀟逸聲色冷冷,「你來解決他。」
說着,就打算換條路去追盛清清。
但成韋亦怎麼可能放手,他的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手伸到後背,取出了那把軟刀,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快嚇傻了。
成太子這是公然要了別人的命啊!
事情,鬧大了!
不認識白瀟逸的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他,雖然這人氣度不凡,一看也是有身份的人,可成太子是什麼出身?那可是青龍幫的命根子,不僅如此,他本人也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刀技。
據說,還沒有人能從他刀下活下來。
鎮長心一橫,把命豁出去了,這兩位爺可都不能在這裏出事啊。
他趕緊站在兩人中間,笑着打圓場,「成太子,這位是r集團的創始人,白先生。'
話音一落,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瞬間炸鍋了。
「我的媽呀,那個人居然是白先生。」
「太不可思議了。」
「白先生和成太子怎麼會槓上呢?」
「具體也不清楚,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
「天,好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能夠讓這兩人以命相搏啊。」
成韋亦在聽到白瀟逸的名頭時,着實被驚了一把。怎麼都沒有想到對手,竟然是他。
可盛清清為什麼會惹上這種人?這個笨女人,不知道比起自己,r集團的創始人還要危險嗎?
見白瀟逸準備走,成韋亦顧不得思考什麼,想要上前拉住他,卻被李澤纏住。
成韋亦神色一冷,軟刀一揮,「你也配攔我?」
看似尋常一揮,卻差點從李澤的脖子處抹過,若不是他反應快,只要現在已經被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然而,他明白,成韋亦是顧忌先生的身份才沒有真正的下殺手。
李澤不卑不亢的解釋,「這件事成太子還是不要c手的好。」
「為什麼?」
李澤淡笑,「你又以什麼身份c手呢?」
成韋亦神色冷冷,自信滿滿,「就憑我是她的好朋友。」
李澤頗有些不以為然,說出來的話讓成韋亦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盛小姐是白先生的未婚妻,兩人之前因為一些小事,而鬧了點矛盾,小姐才出來散散心。」說到這裏,李則再次補了一刀,「夫妻之間的事,成太子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好c手吧。」
成韋亦有種晴天霹靂的感覺,但具體怎樣又很難說清楚,煩躁、憤怒,交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