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殺了丁山那狗賊!絕不能讓他丟了我們剎天府的臉面!」
那血袍人頭領嘴上這樣恨恨的說道,一雙眼珠子卻是滴溜溜的亂轉。丁山的無恥背叛,他當然是惱恨的不行,可眼下什麼也比不上保住性命要緊。他算是看出來了,吉朋當然不好惹,可劉項與王青,那也不是省油的燈。光是看看劉項那犀利無比的劍勢,以及王青那無堅不摧的拳罡他便知道,憑藉自己的兩個師弟,根本就不可能抵擋的住。
只可惜那滿腔豪勇,無所畏懼的迎向劉項劍芒的血袍人卻並不知道,在他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他已然被他所信服的師兄給賣了。
&恥丁山,往哪裏逃!」
那血袍人頭領一面大聲喊叫着,一面卻向另外一個方向急速掠去。這傢伙也算是有幾分眼力,正好挑了一個人馬最少的方向,只要躍過寥寥幾人,他便能遠遁而去。
&那不仗義的師弟,用不着你來打發,你還是乖乖的留下來吧!」血袍人頭領的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可薛文豈能讓他如願?一聲冷笑,身形好似鬼魅,直接便擋在了他的身前。
那血袍人頭領深知生機稍縱即逝,看到薛文阻擋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右掌斜劈,一道血紅色的雷霆閃電,仿佛從九霄直接砸落下來。血神氣的威勢,瞬間攀升到極致,方圓數十丈內的太玄宗弟子,無不為之顫慄。
雖然是敵對的關係,但是薛文卻不得不承認,創造出血神氣的傢伙,絕對是強到變態的存在。這個血袍人頭領,若是按照真正的修為,恐怕也就比橫雄稍稍強出一些,可他發出的這一掌,配合着血神氣的威壓,如果不是經過血神氣洗鍊的,哪怕是一品真仙也得吃個大虧。
這血神氣簡直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用!
&以為我們血煞是吃素的嗎?擋我者死!」在血神氣的威勢之下,那血袍人頭領爆發出來前所未有的凶焰,周身血海翻騰,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凶獸,恨不能將薛文一口吞掉。
&只有這樣嗎?真是令人失望!」
那血袍人頭領多麼渴望在薛文的臉上看到恐懼,可他失望了,薛文臉上流露出的只有蔑視,讓他的一顆心冰寒刺骨的蔑視。
薛文一拳轟出,金光漫天噴發,就如同那掙脫束縛,衝出地平的旭日,蔚為大觀,攝人心魄!
血神氣雖然邪惡可怕,可薛文的拳芒更是神聖浩大。那一道道金芒,騰空之後,立時化作巨龍,以居高臨下之姿,毫不留情的向着那血色霹靂,轟落下來。
根本就是鎮壓!血袍人頭領的眼中剛剛來得及閃過一抹驚懼,可怕的力道便已落在了他的胸口,直接將他轟的橫飛開來。
&我過來!」
然而他並沒有飛遠,薛文發出一聲爆喝,右手五指猛然一曲,一股無形的吸力就像是給血袍人頭領的脖子繫上了一道繩索,直接便將他又扯了回來。
而等那血袍人頭領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熾熱如岩漿,神聖似天旨般的金光,已然將他團團困住。無論是縈繞在他周身,還是盤踞在他體內的血神氣,立時便迎來了滅頂之災,以驚人的速度被淨化。
&不可以!」那血袍人頭領的臉上立時被濃濃的恐懼之色所遮蓋,整個人就如同身處沸油之中般,奮力掙扎扭動,拼命的想要掙脫那金光的束縛。
然而那金光就像是他體內血神氣的克星似的,任憑他如何掙扎,亦是無濟於事。
轉眼間的工夫,大量被淨化後的血神氣,便已瀰漫開來。有了姚瀾的示範,任魁橫雄等幾個太玄宗弟子立即便湊了上來,迫不及待的催動仙訣,瘋狂吞吶起來。
看別人爽是一回事,自己爽是另外一回事!血神氣入體的一瞬間,任魁等人便徹底嗨了。身為太玄宗弟子,世面自是見過不少,有助於修為提升的天材地寶也服用過不少,但沒有一樣能與血神氣的效果相提並論。簡直就像是茹毛飲血慣了的野人,突然吃了一場饕餮盛宴,那種感覺,不少人竟是當場流下了淚來。
&跟你拼了!」血袍人頭領的求生意念,終於完全爆發了。
嘶吼聲中,那血袍人頭領簡直如同一頭瘋獅,雙拳不計後果似的接連轟出,密不透風,層層血氣隨拳勢而動,瀰漫渲染,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拉進一方血海之中。
&了這個時候,還妄圖掙扎嗎?給我老實呆着,今日便是你們這群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惡貫滿盈的日子!」面對血袍人頭領的瘋狂,薛文的臉上沒有任何憐憫,五指霍然一張,金光立時奔涌,血袍人頭領兇猛拳勢,頃刻間便告土崩瓦解。
血神氣失去了應有的威力,正如薛文所言,這些血袍人太弱!
&嘿……太玄宗的道友,準備好了,大餐來了!」伴隨着王青的喊聲,與他糾纏在一起的血袍人不停的發出陣陣悽厲的慘叫聲,大量的白色血神氣,很快便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範圍。
立時便有一批太玄宗弟子,快速湧上,大力吞吶!
劉項的動作也不比王青慢多少,隨着又一團的血神氣瀰漫開來,他面前血袍人的血神之心,徹底喪失了靈性,化作漫天沙塵消散。
&些人……」那血袍人頭領親眼目睹了這一切,一顆心自此徹底墜入了谷底。在薛文這些人的面前,他終於品嘗到了身為獵物的滋味。
&山……」
意識到薛文他們的強大後,血袍人頭領對他們的仇恨削減了不少。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喪命在強者的手裏,本身就連仇恨的資格都沒有。此時此刻,血袍人頭領心中的怒火倒是有相當一部分轉移到了丁山的身上。被殺和背叛,到底哪個更不能讓人接受,絕對沒有統一的答案,因人而異!
而在血袍人頭領這裏,顯然背叛更要讓他痛恨!
血袍人頭領在薛文的鎮壓下,很是有些艱難的扭頭沖丁山逃走的方向望了過去,下一刻,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般的笑容。叛徒丁山果然沒能逃走,天元宗的百名弟子,一齊施展千斬劍,硬生生的將方圓千丈都化作了一片犀利灼目的劍光之海!
別說那丁山只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銅澆鐵鑄的,也得被生生零碎了。丁山當然不敢硬闖,不得不定住了身形。等他目光流轉,迫切的想要尋找出另外一條生路的時候,那百名天元宗弟子卻並不肯給他這個機會,整齊劃一,猶如一體般突然壓了上來。
可憐那丁山根本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便直接淹沒在了劍光之中,不消片刻,一簇簇白色霧氣便升騰而起。那些跟隨在天元宗弟子身旁的太玄宗弟子,立時上前,吞吶不輟。
&在你可以放心的上路了吧。」薛文仿佛是看穿了血袍人頭領的心思,輕笑一聲,不待他再接話,手腕微微一抖,一抹耀眼金光立時便將他的血神之心給剖了出來。而閃爍着紅黑兩色光芒的血神之心緩緩的飄出自己的身體,也是這血袍人頭領這一生看到的最後一幕畫面。
五個血袍人,頃刻間便被斬殺殆盡,甚至都沒有做出什麼像樣兒的抵抗,這大概是他們自己萬萬沒有想到的。
而眼前的這數百名太玄宗弟子,也是沒有想到,明明是一場生死大劫,到了最後,卻愣是演變成了一場一生難逢一次的大造化。
只是沒有人有時間,也沒有有那個心思,去感慨什麼。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儘量多的吞吶血神氣。吞吶的越是多了,便越是能知道這東西的好,而越是知道了這東西的好,他們便越是明白,眼下的每一秒時間,都比黃金還要珍貴!
薛文,王青,杜盟的兄弟,以及劉項和他率領下的天元宗弟子,都嚴格遵守着先前的約定,哪怕那血神氣無比的誘人,卻沒有一人吞吶哪怕一口,說是留給太玄宗的,那便是留給太玄宗的,這一幕看的吉朋是打心眼兒里感動。
&位,今日的恩情,我太玄宗將銘記在心。從今以後,你們將是我太玄宗最在意的朋友!」吉朋抬手抱拳,嗓音滿蘊着感動。
薛文和劉項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着道「吉朋兄,你可別將話說的太滿,畢竟你可代表不了太玄宗。」
&吉朋的眉頭微微皺起,雖說薛文的話有些不中聽,但卻是事實。
薛文倒是沒有讓吉朋難堪的意思,道「我們也不管太玄宗認不認賬,我們只希望你吉朋能夠認賬,畢竟在我們大家的心中,你吉朋才是我們的朋友!」
&兄說的不錯!我吉朋人微言輕,的確是代表不了整個天玄宗,但我能代表我自己,我吉朋永遠都是你們的朋友,若是我吉朋做出什麼對朋友不利的事情,天地共罰!」
&有我姚瀾!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姚瀾霍的睜開了眼,眸子裏神光流轉,幾乎有些逼人,任誰都看的出,今日她只怕是得了天大的好處。
薛文與劉項相視而笑,齊齊的點了點頭,隨後薛文道「能與姚姑娘成為摯友,那是姚姑娘看的起我們,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嫉妒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