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何真驚的渾身發抖,白震山心中也不平靜。好一個徐耀庭,年紀輕輕,行事作風比那些久經官場磨練的大臣還要老練毒辣,思慮又是如此周密,一環套一環,別說是何真,就連他都被套了個正着。
「徐耀庭,就算這周泰有天大的罪行,你又有什麼資格殺他?」何真對周泰還是十分疼愛看重的,此時周泰慘死,何真也顧不了那許多了,紅着臉沖萬東吼了起來。
萬東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皇上欽封我為少年侯,而周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參將。看到他為非作歹,枉顧帝國律法,我身為侯爺,對他一個小小的參將,自然是有權力隨意處置!」
「什麼為非作歹,枉顧帝國律法,這不過是你的一片之詞!」
「一面之詞?哼!好啊,何大人儘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你這個好外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了他!」
「你……」
何真立時語塞。周泰是個什麼東西,他這個做舅舅的比任何人都清楚。真要去打聽打聽,絕不會有人為周泰說好話,說不定,還會有數不清的髒水向他何真潑過來。除非何真腦子被門夾了,才會這樣做。
「罷了罷了!既然周泰該死,殺就殺了。何大人,方才你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大義滅親,怎麼,此時真的見到你外甥的首級,就又捨不得了?」
這一次交鋒,何真可謂完敗。白震山也不希望他再『胡攪蠻纏』下去,這樣只會顯出何真面對徐家時的疲弱與無力,從而進一步削弱他的威信與勢力。
「可是……」何真依舊有些不甘心,張口欲辯,卻被白震山凌厲威嚴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微微輕哼了一聲,對何真以示警告,白震山隨即抬頭看向了萬東,笑道「耀庭啊,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像這樣的害群之馬,早就該清理掉了。不過,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能全憑一時激憤,率xing而為。否則,就算是除了惡,怕也不會得到別人的讚許,反倒會生出許多閒言碎語。」
白震山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下萬東,不光是為了挫一挫萬東的氣焰,更是為了讓眾大臣明白,他白震山還是挺在意何真的,你們要多多向何真靠攏。只有何真的力量壯大了,日後才能更好的制衡徐家。
萬東之所以要將周泰的腦袋送進宮,讓白震山過目,就是要將一切都擺在明面兒上,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何真,你外甥是我殺的,就連皇上都說他該死,你也不能怪我。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日後你若再以這件事為緣由,向我報復使壞,那就是你何真不地道了。
萬東此舉,可謂是一勞永逸,甚是高明!虎敬奇與徐文川,相視一眼,紛紛點頭,對萬東的處置方式,甚是讚許。
白震山確實是一位勤勉的明君。病癒後,每日都要召集群臣,通宵達旦的議事。從青雲帝國到整個東玄大陸,從民生到帝國戰略,各種大事小情,無所不包,直弄的就連徐文川都感到了幾分疲憊。
萬東雖然不必參政,可這日子,也過的充實的很。每日裏,不但要修煉玄天悟神訣,還要抽出時間,指點冷霜蓉祖孫三人的修煉,這祖孫三人,倒是佔了近水樓台的便宜,每日纏着萬東,修為當真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尤其是冷詠思,蕙質蘭心,天賦絕頂。這才幾日的工夫,便仗着靈犀印的神奇,硬生生的將修為提升至真氣八重巔峰的程度,不日便要衝擊真氣九重,比王陽德的進境,快了不止一步。
冷月翠雖然也有不俗的表現,不過相對於冷詠思就要差了許多。這不光是因為冷月翠的天賦資質要比冷詠思稍遜上一籌,更是因為這丫頭大部分的心思並不是在修煉上,而是放到了萬東的身上,讓萬東大為撓頭。
除了這兩件事之外,萬東答應為眾人鑄劍的事情,也要繼續。
前些日子,萬東用整整一箱的紫金,為萬豪雄鑄造了一柄紫金龍槍,他自己也甚是滿意,心中便尋摸着,得為萬悠琪也鑄造一雙絲毫也不遜色於紫金龍槍的紫金短刀。
萬東對自己這個姑姑,最是清楚,人長的漂亮,對精緻的,美的東西,也十分迷戀,有那麼一點點事事追求完美的脾xing。所以給她打造的刀,不光要結實耐用,威力驚人,更且還要漂亮精緻。對刀的樣式,刀鋒上花紋的裝飾,甚至是刀柄,萬東都十分注意,力求完美。
如此一來,萬東為萬悠琪打造雙刀所花費的時間與精力,反倒是超過了為萬豪雄打造的紫金龍槍。不過耗費了如此多的精力,最後得到的作品,也着實非同一般,可謂物超所值!比起紫金龍槍的霸氣和威猛,或許稍顯不如,可其靈巧與犀利,卻是高出一籌。而其精緻精美,更是無與倫比。萬東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冷月翠初見雙刀時,所流露出的那種言語難以形容的驚艷之色。如果不是她擅長於用劍,從來也沒有接觸過刀這種兵器,才不會管萬東這雙刀是為誰鑄造的,只怕早就搶走了。
花了足足數天時間,才將萬悠琪的雙刀鑄好,萬東的心情甚是不錯。可是在晚餐的餐桌上,萬東卻發現,徐文川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似乎正在為什麼事情所煩擾。
作為一個稱職的孫子,自然要想方設法為爺爺分憂才是。將徐文川面前已經空了的酒杯滿上,萬東張口問道「爺爺,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徐文川看了一眼萬東,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道「爺爺現在倒是有些羨慕你。」
「羨慕我?」萬東微微一愣,臉上滿是不解。
「是啊!你多聰明啊,既享受着少年侯的優厚待遇,又不用參政,勞心費神,滿朝文武,羨慕你的可不止我一個。」
萬東聽後,搖了搖頭,面色發苦的道「爺爺,您明知道我這樣做是無奈之舉,何必再挖苦孫兒呢?」
「就是!爹,外面的人都說咱們家耀庭,只知道吃喝玩樂,沒有出息,他已經夠委屈的了,您還挖苦他,真是過分。」寧珊現在對這個兒子,寶貝的不得了,絕不容許他受半點兒委屈,哪怕是徐文川也不行。
「什麼挖苦?我是真心的好不好?有時候,我真恨不得能拋開一切,回歸山野,整日裏,垂釣閒賦,那該是何等的悠哉啊。哎!」
見徐文川的心情着實是有些不佳,萬東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爺爺,是不是皇上他又刻意針對咱們徐家了?如果是這樣,爺爺您大可不必擔憂,這種日子,頂多持續一年。」
徐文川正要搖頭否認,聽了萬東的後半句,神情驀然一愣,問道「頂多持續一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時圍在餐桌旁的,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冷霜蓉祖孫三人並不在座。屏退周圍伺候的下人丫鬟,確定無人偷聽後,萬東才一本正經的對徐文川道「爺爺,我今日告訴你個驚天隱秘,你切不可告訴其他人知道。」
萬東如此凝重的神色,很是少見,徐文川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情竟然微微有些緊張,吶吶的問道「是什麼隱秘?」
萬東輕皺了皺眉頭,低聲道「皇上活不到明年今日!」
「什麼!?耀庭,你不會想要弒君吧?」萬東話音一落,徐文川就像是被人在屁股上狠狠捅了一刀似的,猛的跳了起來,面色一派冷峻的沖萬東低聲喝問道。
萬東不禁發出了一聲苦笑,連連搖頭道「爺爺,您想哪兒去了,我是那種人嗎?」
徐文川一想也是,又急急的問道:「那你為什麼說,皇上活不過一年?」
萬東輕嘆了一聲,道「這或許就是命數吧。讓皇上一病數年的根源,是存在於他體內的一股異常霸道,又異常邪惡的神秘力量、這股力量,無時無刻的不在蠶食皇上的生命元氣。我雖然將這股神秘力量消除了,卻無法修補皇上因此而損失的元氣,或許歸根究底,還是我的修為不夠吧。」
「怎麼會這樣?」聽了萬東的話,徐文川大吃了一驚。
這生命元氣,不同於真氣和道氣,而是每個人先天養成的一股氣,直接與一個人的壽元相連。無論是真氣和道氣,都會在修煉中得到和壯大,但這生命元氣,卻不是能修煉來的。又或許,這生命元氣也能修煉,但人類卻並不曾掌握這種方法。因此延年益壽,從來都只是人們的一個美好願景,卻並沒有誰能真正的做到。
萬東搖了搖頭,無言以對。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就無法為白震山恢復所喪失的生命元氣。
「皇上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到底是什麼來頭,怎會如此可怕,竟能吞噬人的生命元氣?」
萬東又搖頭,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萬東本想將這股神秘力量,從白震山的體內汲取到自己體內,暫時保留下來,以便日後細細研究,可是當他將這股神秘力量真的引入他體內的時候,他卻發現,這股神秘力量竟然連他的生命元氣也能吞噬。一驚之下,萬東立即便用道氣將其完全煉化,倒是讓萬東的修為提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