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仙志 第三百六十五章燙手的賠禮

    半個時辰後,道牧牛郎一起來至現仙才天字樓。

    道牧身邊是藍惠,牛郎身邊是大掌柜的妻子,亦是當初主持仙才樓一切事務的女茶博士,她更是藍惠的小姨,常芡。

    從藍惠身上能夠看到常芡的影子,而今藍惠與牛德強專屬道牧使喚,卻又彰顯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四人一路無言,直登天字樓頂層。

    推開門,跨過門檻,是一獨立世界,山頂世界。四周雲霧雲海環繞,蒼巔罡風或溫和,或凜冽,或快或慢。

    腳踏石地,迎着凜冽罡風,踩着墨青的苔蘚,茂密堅韌的樹木擋住罡風,風流變得溫順,聞着帶濕氣的草木清香,深入密林。

    不消片刻,剝開霧氣,穿過密林,四人臨至一片空場。四面中有兩面石壁,一面密林,還有一面懸崖雲海。

    候老、候宰邢、侯佩氤見道牧四人來到,紛紛從座位上起身,以表對主人起碼的尊重。

    「諸位可滿意,這會當凌絕頂之境?」牛郎對候家三人做一請姿,讓他們坐下。

    待侯家三人都坐下,牛郎道牧方才入座。

    牛郎半眯着眼,笑吟吟,「本少要感謝感謝童征長老才是,這些時日我可沒少請候老船長一家,卻遭到婉拒。」說着,牛郎愣一下,又關心問道,「怎不見候夫人?」

    「母親近日身體有恙,氣色欠佳,遂不能跟我們一同赴宴。」侯佩氤面帶愁容,似有無法解決的困頓難事。

    近段時間,牛郎正是了解到侯家有些狀況,這才要請他們過來。侯佩氤這麼親口一說,當是八九不離十。

    牛郎沉吟一下,掃過侯家三人,「怕是疑難雜症,普通庸醫肯定難治。」

    牛郎轉過頭,目光定在道牧身上,「不如這樣,明日我兄弟二人,陪着侯夫人一起去那聖醫館,請個仙醫診一診。」

    道牧還未開口答應,對面候老立馬就擺手搖頭,「聖醫館豈是我等普通人可入,不勞牛少爺破費周折。」

    「算不得破費,更不會周折。」道牧拿起面前茶杯,對着侯家敬一下,「聖醫館孫仙醫時常隔個二三天,就差他徒兒來仙才樓請我兄弟二人去聖醫館,怕是有求於我們。」

    道牧一口飲盡口中滾燙的牛毫濃茶,頓覺整個人的毛孔都在呼吸。見他微微一笑,「幾位在天梭會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屆時我兄弟二人也少不得麻煩你們。」

    候宰邢聞言,灰心絮亂的情緒,立馬撥開陰霾,將到曙光照心。候宰邢知曉自己一人無法說服,遂示意侯佩氤一起勸說。

    童征正直正坐,將目光從雲海盡頭皎月收回,「候老大可不必糾結惱煩,本仙邀你一同,也是知曉你家難處,遂要送你家一場大造化。」

    接着,童征笑看牛郎,將自己此行目的,以及為何請天梭會的候老陪同,直接開門見山。

    牛郎聞言,笑容凝固,臉色森寒,好似那黑漆漆的樹林,讓人望而生畏。道牧眼睛微眯,燈光在血眼星眸中熠熠,厭世淡漠的臉上,冷得快結霜華。

    道牧牛郎兩股氣交融,合成一股。道牧牛郎二人,明明未脫臭骨母胎,天境巔峰的他們仙威逸渺,竟不輸於童征,頗有分庭抗禮之意。

    一家三口相互對視,都看出對方的驚駭,才多久沒見道牧牛郎,氣勢又絕塵不少。侯家三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夾雜在中間甚是尷尬。

    「候老做見證人,本少沒甚介意。」牛郎拿出煙槍,在手上翻轉,目光冰冷夾帶無盡怒意,「童征長老是欺我少不經事,桀驁頑固,不知你那嵐幫總舵如今是一處凶地!」

    牛郎說到激動處,一把攥緊紛飛的煙槍,猛地起身,雙手背負在後,睨視童征,「你縱容嵐幫作惡不提,月奉我伏牛堂也供得起。」

    牛郎越講聲越冷,手中煙槍攥得越緊,「可如今人人談此處而色變,你卻要用來倒打我一耙,是要為那些個被我殺的嵐幫幫眾報仇?」

    牛郎如此大不敬,童征不氣不惱,亦是淡然自若,「牛少東此言差矣,若正氣罡罡的伏牛堂都無法接手那方土地,那全天下還有哪個勢力能?」拿起茶杯,輕抿一口,微微笑道,「織天仙女與天官都講,若非無惡不赦,在那處怎麼活動都無甚大礙。」

    「既然有這等好事,怎會我伏牛堂?」牛郎叼着煙槍,吐着煙圈,「祝織山多少名門正派,輪不到我這不入正統的伏牛堂吧!」

    「一是避嫌,二是賠罪。」童征右手伸出食指與中指,左手按下食指,「避嫌,近日輿論對本仙不友好,本仙不得謹慎處理,千想萬想亦還是伏牛堂最佳。」

    童征又以左手再按下右手中指,「賠罪,嵐幫給伏牛堂造成不小傷害。若嵐幫總舵無災,自是輪不到伏牛堂,奈何嵐幫總舵有隻牧影鼠做窩築巢。


    保不准伏牛聖地能有法子請出牧影鼠,就算沒請出牧影鼠,伏牛堂也大賺不是?」

    童征鬆開雙手,緩緩捧起面前茶杯,若無其事道,「嵐幫總舵恁個凶煞,也是一個搶手貨。若牛少東不信,可問問候老。天梭會可不僅僅做飛梭生意,地產亦是他們的支柱產業。」

    「若牛少爺信得過老侯,可與童征長老做成這麼買賣。」候老嚴肅認真,任由牛毫濃茶霧氣裊裊遮望眼,他也沒喝上一口。

    依候老所言,已經有不少人來登門拜訪,要拖他的關係倆,聯繫童家有關嵐幫總舵的安置。其中還有些個邪魔外道的勢力,候老一度懷疑是不是那些邪魔外道作怪,要威脅他。

    如今,想想並不是,他還沒有那麼大能力左右童家,也沒有那麼大能力左右天梭會,更沒有那麼大的面子。他僅僅只是一個老資格,有經驗的飛梭船長。

    嵐幫總舵這塊地,奕星門也在窺竊,更有傳說聖醫館也很滿意。

    聖醫館也是一個爭議的存在,明明根扎織仙城,卻與奕星門關係極佳,與那牧星宮亦差不太多,反倒與祝織山的關係很僵很差。

    聖醫館在織女星的威望毋容置疑,連遠在天邊,下入深淵的海族都會來此就醫。

    按理來講,對於童家而言,聖醫館應該是絕佳選擇。可童征在事發之前,有請孫仙醫出館就醫,二人且還在嵐幫總舵上空停駐片刻。

    童家為避嫌,不得不轉給另一個。拍賣是不可能,童家丟不起這個面子。

    童家一方面又要與嵐幫撇清關係,一方面又向別人宣示嵐幫總舵的歸屬,又是矛盾,又是敏感。

    遂找一個好的下家,既能夠給自己增添威望,又能讓大部分人閉嘴,那就只有伏牛堂。這一點,如今至少聖醫館都做不到,其他名門正派更是做不到。

    「其他名門正派做不到,我伏牛堂為散流野路,一向魚龍混雜,善惡參差不齊,更是做不到。」牛郎不假思索,語氣堅定,將一口煙氣吐入不遠處的雲海,「出門在外做生意,又有那幾個能夠正正直直,沒有個見不得光的一面。」

    整個雲海都震動一下,一個萬丈大牛頭自雲海探出,雙角正好頂着皎月升騰,直至蒼巔正當空。皎潔的月光直直照射而下,將他們這處照得渾如白晝。

    然,除去雲海如滾騰騰的銀浪,其他三面都融入黑暗。看不清石壁,只覺那裏有盡頭,更看不清樹木,只聞到草木清香。

    童征將半杯茶放下,餘光掃過道牧,正眼依舊對着牛郎,「曾聞道牧在織天府地牢見過牧影鼠,而今還能夠生龍活虎,只怕有甚大神通,將牧影鼠震懾住。」

    「那時,小道還未正式入道修行,沒甚大神通可用。」道牧右手中指有規律敲打着茶杯,看着茶水中倒影的自己與皎月,「小道靠的是一身浩然正氣,承蒙上蒼眷顧,能悲慘的活到今日。」

    道牧緩緩抬起頭,臉上那厭世情緒寫滿臉上,配上那雙血色星眸,渾如魔星降世。

    見狀,惹得眾人愣一下神。

    這道牧不是在講笑?

    他哪一點像是個好人?

    看不出他身上有一星半點浩然正氣!

    這也怪不得道牧,若道牧一身功德尚在,自然會好很多。而今道牧損壽缺德,於是乎,鴻鵠城那個劊子手小黑又回來了。

    道牧讓一般人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倒是能夠唬殺不少良人。

    織天府地牢發生的一切,童征完全可以調查得仔仔細細。遂道牧沒有隱瞞,反倒把不少很多人所不知道的一些插曲道出。

    候宰邢和侯佩氤聽過候大壯他們輕描淡寫的講述,心中曾有想像過那個畫面。

    可聽道牧本人淡淡冷冷的講述那個過程,強烈的畫面感將他們以前的想像擊潰,仿佛置身其中,令他們汗毛乍起。

    一個十七八歲的普通少年,揮着一把怪刃,僅僅憑藉強悍的身體素質,屠戮整個牢房兇徒。

    藍惠與常芡的直覺告訴她們,道牧不凡,可是關於道牧的情報,以她們的權限還不能知道,很多都是一筆帶過。

    聽聞道牧講述自己入道學牧之前,就有如此慘烈的生存環境,驚得講不出話來。

    道牧真箇幸運,所在的牢房,正好是金烏屍首沉浮之處,憑藉着金烏散發出的陽光庇護,躲過一劫。

    這類情況,放在織女星幾乎是不可能存在。



第三百六十五章燙手的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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