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一奇劍,由千年玄鐵所鑄,通身寒光泛濫,劍柄之上更是鑲着一顆寒如冰雪的冰魄珠。冰魄珠,相傳由雪山靈氣歷萬年所化,擁有至寒之性,有着不可估量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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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冰雪,主宰寒氣,容納邪毒,甚至可以肉白骨。這柄劍也因此稱為冰魄劍。
    關於冰魄劍,一直以來都只是一個傳說。相傳,它是百年前靈族的鎮族之寶,凝聚了千百年來靈族強大的靈氣,本身便是一件神兵利器。然而,冰魄寒氣過重,非常人所能駕馭,它的力量也一直僅局限於傳說。況且,近百年來,冰魄一直無跡可尋,直至風棲雲首次出征。
    風棲雲十歲出征之時,路有大河當道,阻礙行軍。軍師建議造船,風棲雲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冰魄出鞘,冰封千里,十萬大軍得以過河,一戰揚名。自此,冰魄成為了這位年輕女將的佩劍,也可以說是風棲雲的護命之物。
    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風棲雲有寒症。她唯一一次在眾人面前病發是十三時在戰場上發作的。那一次她堅持帶病作戰,甚至用銀針來刺激自己的穴位。戰勝之後,風棲雲一連三日高燒不止,惹得千里之外的風老王爺大罵:「這死丫頭!」
    風老王爺每次和風棲雲見面總會吵上兩句,這次也不例外。但風棲雲因失去過多的真氣來穩定太上皇體內的毒性,面色已經有些慘白。風老王爺見了,皺了皺眉,罵了一句:「姓君的沒一個好東西,就你傻還累死累活地幫他們做事,遲早累死你!」
    風棲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得很輕:「對,累死了我,就沒人跟你這個糟老頭子拌嘴了。」
    風老王爺一聽,立馬瞪了她一眼「呸呸!說話真不吉利!什麼死不死的!真晦氣!」風棲雲淺笑,低頭看着自己墨色衣裳上銀色的流紋。
    「去療你的傷吧!別在我眼前晃蕩!」風老王爺滿臉的嫌棄,風棲雲卻仍是不見底的淺笑,站起了身,順從地離開了。
    風棲雲的清心居位於風王府的南面,因風棲雲常年帶病需要靜養,這裏也種滿了藥草。清心居可以說是風王府的禁地,未經風棲雲許可而擅入的人都會被困在院中的陣法當中。
    風棲雲回屋後忽的猛咳吐血,那吐出的血竟是藍黑色的。
    「主子!」紫琴一聲驚呼,急忙作勢要去扶住風棲雲。
    風棲雲倚在一旁的櫃枱上,半彎着身軀,身體不住地顫抖,似是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她緊緊地咬着下唇,倔強着不發出一絲聲音,面色慘白毫無血色,冷汗直冒,卻仍舊鎮定「冰魄!快去拿冰魄!」
    紫琴知是風棲雲寒症發作,不敢延誤,急急忙忙去了密室取出冰魄劍。
    冰魄劍被一尺白綢裹着,如冰的劍氣無聲之中將整個房間的溫度下降。風棲雲被紫琴扶到床邊。被白綢包裹的冰魄劍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此時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幽幽的藍光一閃一閃,有着一種夢幻的迷離。
    風棲雲接過冰魄劍,拆開白綢,露出了千年沉香木所造的劍鞘,劍柄之上是一顆比拳頭略小,比尋常珍珠要大的冰藍色的玉珠。說是冰藍,但色澤卻偏向寒冷,近乎透明,隱隱約約的,似有寒光相繞。
    紫琴默默地退了出去,為風棲雲護法。
    風棲雲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冰魄珠上,冰魄珠的光芒立刻變成了血紅色。風棲雲見狀催動真氣,就地打坐,雙手快速打出一個結印,無形的真氣在指間快速飛繞。被咬破的手指上淡淡的血絲凝出,正發着紅色血光的冰魄珠忽然光芒一強,將那血絲強行吸了過去,泛出了冰藍色的光芒,與血相溶,無聲地流入風棲雲的體內。
    屋外的紫琴擔憂地來回走動。現在風棲雲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寒症又時不時的發作,半夜都能聽到風棲雲的咳嗽聲。風棲雲又從來不讓人把脈,一直自理,是以就算是像紫琴這樣的近侍也從不知道風棲雲的身體究竟差到了何種地步。
    不知不覺竟是過了兩個時辰。風棲雲藉助冰魄珠的力量將部分寒氣導出體外,這才睜開了眼,起了身,喚紫琴進來。紫琴一見來就急忙迎了上去,面露憂色。
    風棲雲知曉她在怕什麼,只是一笑:「無礙。」她輕輕捋起了袖子,走到書桌前研磨準備寫字,紫琴見了,跟了上去替風棲雲鋪平了白紙,挑了只毛筆遞了過去。風棲雲接筆,思忖片刻,揚筆便寫。寫好之後,她又輕咳了幾聲,吩咐紫琴:「這裏是兩張方子。前一張是我自己的,後一張上的藥材怕是有些難尋,就讓手下人去找吧。不過要快,皇爺爺等不起。」紫琴聽了,接過方子便去做事。風棲雲站在桌前卻是一直咳嗽,一聲又一聲。
    次日,風棲雲向乾帝告假,乾帝允。風棲雲拖着病弱之軀強撐着為太上皇配置解藥,不眠不休數日。太上皇好了,可風棲雲卻病倒了,先是咳血不止,後是昏迷,再後來竟是發起了高燒,連御醫們也束手無策。這讓剛好的太上皇急了,從宮中直奔到了風王府,見到風棲雲那慘白的面色時,龍顏大怒,張榜要尋名醫。
    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風棲雲的寒症着實詭異,竟是無人敢解。紫琴取出了冰魄劍,卻也無法。風老王爺氣得直罵風棲雲沒一刻令人安生。
    風棲雲一連數日高燒,昏迷不醒,急壞了朝野。眾所周知,風棲雲乃天龍戰神,她的存在可以說是一種信仰,能震四夷。
    第六日,風王府的大門前來了兩個人。一個藍衣,一個白衣一個張狂,一個俊雅。藍衣的與風棲雲生的有幾分相似,眉宇之間儘是疲憊,直拉着白衣男子往清心居趕,邊跑還邊喊:「絕塵,快點!我家那死丫頭就靠你了!」
    藍衣男子正是風王世子,風棲雲唯一的胞兄風棲寒,而白衣的,府中之人從未見過,卻驚艷至極。白衣男子為風棲雲把了脈,施了針,又開了一副藥,風棲雲的燒終於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