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匕首貼在臉頰上,管事立刻就不話了。不管怎麼樣,自己的性命總是最重要的?
地牢裏的氣氛頓時凝重而沉默起來,一群穿着各異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盯着謝安瀾。謝安瀾卻一隻手拽着鞭子以及那管事的肩膀,一隻手拎着匕首。銀色的長鞭繞過他的手臂,那特製的長鞭看似細長柔軟,實則堅韌無比,謝安瀾完全不用擔心那人有本事自己掙開。
「現在要怎麼辦呢?」謝安瀾笑容可掬地看了一眼眾人,正直而無辜的問道。
那管事咬牙,恨恨地道:「公子想要怎麼樣?」
「放我們走?」謝安瀾道。
管事的呵呵一笑,咬牙切齒,「在下只怕是做不了主。」
謝安瀾聳聳肩,無所謂地道:「那就同歸於盡吧。」
「……」這特麼還能好好談判麼?緩了緩,管事才終於從上一波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沉聲道:「我等不過是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公子風華正茂,就這麼死了不可惜麼?」謝安瀾無趣地輕哼一聲,漫不經心的道:「那現在你怎麼辦呢?你不肯放我們走。我若是放了你就自身難保。除了大家同歸於盡,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管事沉默不語。
謝安瀾看向對面拿着刀劍的眾人,笑道:「各位,大家應該也都是拿銀子辦事的吧?這樣,你們自己離開,我保證既往不咎。如何?」
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面面相覷。管事臉色一變,冷聲道:「你們以為逃走了就可以萬事大吉麼?」
謝安瀾眼眸微沉,手中的匕首在那管事的脖子上刺出了一道血痕,「我話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插嘴。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自己離開這裏,我當什麼都沒看見。第二,你們可以試試,我一刀戳死這個老頭子之後還能再殺了幾個人。對了,忘了提醒你們,現在雲香閣外面,應該已經被承天府衙門和五城兵馬司的人給包圍了。」
「這不可能!」管事高聲道。
謝安瀾不解,「為什麼不可能?難不成…是你們跟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有所勾結?如果你覺得不可能,為什麼要急匆匆的進來殺人滅口呢?」
管事閉口不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謝安瀾也不去管他,含笑看向剩下的人問道:「如何?考慮好了麼?」
「我們現在離開,你們當真能保證不追究?」其中一人問道。
謝安瀾道:「我不僅能保證不追究,還能幫你們牽制住這裏的人,讓他們短時間內無法追究你們的逃離。」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在商量着什麼。片刻後,終於開口道:「好,我們走!希望你們話算數。」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衝着銀子才來的,並不是真的效忠於誰。為此而賠上自己的性命,自然是不值得的。
謝安瀾點點頭,「請。」話間謝安瀾已經拽着那管事走到了蘇遠等人跟前。背對着他們眼睛緊緊地盯着那些要離開的人。如果因為一時不慎被對方給傷了,那可就要貽笑大方了。不過這些人顯然並沒有打算使詐,很快就打開了地牢裏的另一處密道,快步走了進去,不過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密道里。
謝安瀾微微鬆了口氣,如果真的打起來還真的有點麻煩。雖然她有從林珏那裏拿來的一些毒藥可以用。但是在這種密閉的空間裏用毒氣攻擊,不僅蘇遠他們有危險一不心她自己都有可能會中招。
「怎麼樣,沒事吧?」謝安瀾側首問道。
蘇遠道:「還好,勞煩無衣公子了。」
謝安瀾笑道:「今晚來的人可不少。」手中的匕首嗖地一聲射出,正好落在了捆着蘇遠的繩子上。繩子應聲而斷,蘇遠立刻跌倒在地上被撞得悶哼了一聲。不過很快,蘇遠就站了起來,替自己的幾個同伴都隔開了繩子,幾個人都被用刑逼供過,身上都是衣衫襤褸,鮮血淋漓,看上去好不悽慘。
謝安瀾扭頭看向他們,嘖嘖贊道:「真是好慘啊。」
蘇遠無奈的一笑,目光看向被謝安瀾抓在手裏的管事時卻是冷厲逼人,沉聲道:「公子現在有什麼打算?」
謝安瀾指了指剛才那些人離開的地方,道:「原路回去是不能了,外面現在肯定有人。這裏也不能就留,我留下了線索,應該很快就會有人進來。」
蘇遠點點頭,對身後兩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去探路。
謝安瀾好奇地問道:「這雲香閣的護衛是不少,但是實力也只是一般。你怎麼會被抓?」
蘇遠狠狠地瞪了那管事一眼道:「我中了陷阱,雲香閣里有機關。」
謝安瀾眨眼道:「我沒遇到。」不是她沒遇到,而是她沒踩到。一路上從外院過來,確實是看到不少機關陷阱,不過這些對於謝安瀾來都還算不得什麼。蘇遠搖搖頭道:「原本倒是可以逃掉,這裏面還有一個高手坐鎮。我不是他的對手。」
到此處,蘇遠走到那管事跟前盯着他冷聲道:「我覺得,那人不像是東陵人。」
管事冷笑一聲,並不話。
謝安瀾微微蹙眉,道:「先將他帶走。」探路的人很快回來了,那些人果然已經離開了。兩個人在前面開路,謝安瀾繼續拎着那管事,蘇遠帶着兩個人殿後,一行人再次進了密道朝着前方走去。
在密道里彎彎曲曲地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密道的盡頭是一扇半掩着的石門。那些人逃走的時候竟然沒有關門?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對着蘇遠等人做了一個收拾,同時直接一掌拍暈了手中的人扔在了地上。石門外面悄無聲息,謝安瀾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兩顆比鴿子蛋還大一些的丸子出現在她的手中,抬手往外面一拋。球落到地面的一瞬間騰起了一股濃烈的煙霧。謝安瀾沉聲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別出來!」然後一閃身衝進了煙霧中。
門外果然有人,只是被突然出現在濃煙嚇了一跳,而且這濃煙還帶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有人警惕起來,「心,有毒!」就在他們掩住了口鼻想要後退的時候,一個暗影出現在煙霧中。嗖地一聲,一個人被長鞭纏住拉近了濃煙中,然後傳來一聲悶哼就再也聽不見聲音。
謝安瀾在在煙霧中憑藉着微弱的可視度分辨清楚在場的人數和位置,毫不猶豫地朝着目標撲了過去。
等到濃煙漸漸散去,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低頭看向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的六個人,兩個死了,還有四個昏迷半死不活中。三分鐘斃敵六人,本大神果然威武!
走到門口確定了外面沒人,謝安瀾方才對裏面的人道:「出來吧。」
蘇遠帶着人拎着那昏迷的管事出來,看到門口躺了一地的人也都嚇了一跳。謝安瀾道:「這裏離雲香閣最多隔了一條街,附近有流雲會的人。你自己叫支援,沒問題吧。」
蘇遠點了點頭,「沒問題,謝公子你是要…」
謝安瀾笑道:「回去繼續看戲啊。」
蘇遠無語,看着謝安瀾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只得道:「那謝公子先請吧,今晚辛苦謝公子了。」
謝安瀾擺擺手,果然瀟灑而去了。
今晚行動之前,蘇夢寒早就將流雲會能用的人都佈置在附近了。以他們之前走過的路,這裏絕對就在雲香閣附近,只要蘇遠放出幸好,不用片刻中流雲會的人就會趕到,自然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了,蘇遠等人雖然傷的不輕,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都是蘇遠得那個,武功極高不像東陵人的人讓謝安瀾有些忌憚。雖然有蘇夢寒在,但是還是回去看看比較好。
而此時的雲香閣早已經是一片兵荒馬亂,先是據有兩個神秘人闖入了雲香閣後院,很快就有承天府衙門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帶兵到了,據是追捕逃犯。有兩個窮凶極惡的匪徒逃進了雲香閣。官兵直接將整個雲香閣團團圍住了。雖然外間還是一片歌舞昇平,但是後院那麼大的動靜多少還是影響到了那些還清醒着的人們的。
蘇夢寒抬手示意歌舞暫停,原本正興致勃勃的眾人立刻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看向他。蘇夢寒沉聲道:「外面是什麼聲音?」
「聲音?沒有什麼啊?」李宛有些不解地道。
蘇夢寒道:「不對,好像有喧鬧聲。無衣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着就要起身出門,門外的廝丫頭早就得到了老鴇的吩咐,自然不能讓他到處亂跑。連忙擋在門口道:「蘇公子,可是有什麼需要吩咐奴婢們的?」
蘇夢寒道;「謝公子還沒回來,我去看看他上哪兒去了。」
領頭的侍女連忙道:「公子儘管放心便是,咱們雲香閣安全着呢,謝公子想必是在哪兒耽誤了,奴婢這就派人去找。公子莫要壞了興致。」蘇夢寒輕哼一聲道:「柳浮雲也沒有回來呢。」侍女陪笑道:「不准正是謝公子和柳公子在哪兒相談甚歡,忘了時辰呢。」
蘇夢寒挑眉,「你這丫頭倒是很會話。」
「公子謬讚了。」侍女笑道。
蘇夢寒手中摺扇一撥,直接將人撥到了一邊。抬腳就往外面走去,外面的護衛連忙上前想要阻攔,蘇夢寒鳳眼微微眯起,眸中一縷寒光綻出,「讓開。」
幾個護衛面面相覷,都有些猶豫不決。雖然這位蘇公子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但是卻無端給人一種此人不可招惹的感覺。
「這是怎麼了?」高胖和顏錦庭見外面的動靜不對,立刻也跟了上來。見幾個護衛擋在蘇夢寒面前,立刻就怒了。高胖擼起袖子就想要上,「你們想幹什麼?攔在這裏做什麼,還不滾開!」管事和老鴇遲遲不到,幾個護衛對視了一眼無奈之下也只得低頭退開了。
蘇夢寒含笑朝着高胖點點頭,吩咐道:「兩位留在這裏吧,心一點可能出事了。」
高胖拍着胸膛大聲保證道:「蘇公子儘管放心,這裏就交給我…倆吧。」顏錦庭也點了點頭,沒話。
後院此時一片大亂,老鴇強撐着笑容帶着人攔在了帶兵進來的曾大人跟前,「兩位官爺,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大晚上的,兩位官爺不如到前面喝幾杯水酒如何?」
「放肆!」跟在曾大人身邊的一個身披鎧甲的男子沉聲道:「這是承天府曾大人,我等奉命緝拿匪徒,還不退下!」
老鴇驚恐地驚呼道:「匪徒?!咱們這雲香閣怎麼會有匪徒?大人明鑑啊,咱們都只是為了討口飯吃,這要是傳了出去……」
曾大人輕撫着鬍鬚,淡定地道:「有沒有搜過了才知道。萬一真的有匪徒逃進了雲香閣無論是傷了客人還是姑娘都不好不是?若是沒有,也正好替你們洗清了嫌疑。你這般阻攔,難不成你們和那匪徒有什麼關係?」
老鴇連連搖頭,「大人這話得,的怎麼敢?只是……」
曾大人身邊的人冷笑一聲道:「你不用廢話,咱們一路跟着那匪徒,親眼看到他們進了雲香閣後院的。再不讓開,就連你們也一起拿下。」
老鴇抹了厚厚的脂粉的臉上笑容僵硬,只得道:「既然如此,那…各位大人請吧。還望各位莫要驚擾了前面的賓客才好。」
曾大人笑眯眯地道:「只要你們配合,本官自然也樂於給你們行個方便。搜吧。」
「是,大人!」
官兵們兵分幾路,朝着雲香閣後院的各個方向而去。
「曾大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眾人回頭一看卻見柳浮雲一臉淡定的負手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樹蔭擋住了月光,那樹下竟然顯得格外陰暗。也不知道柳浮雲在那裏站了多久,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
曾大人挑眉笑道:「柳公子?浮雲公子怎麼會在這裏?」
柳浮雲淡然道;「閒來無事,湊個熱鬧。」
曾大人挑眉,湊個熱鬧?就是不知道是湊哪一個熱鬧了。
柳浮雲道:「陸大人,百里大人,還有空大人曹大人也都在前院。」
「……」你們這麼多人集體逛青樓,真的好麼?
柳浮雲道:「曾大人不如一起去前面,喝杯酒如何?」
曾大人無奈地嘆氣道:「本官有公務在身,只怕是無瑕與浮雲公子喝酒了。」
柳浮雲道:「曾大人是為了追捕兩個闖進雲香閣的黑衣人?」
曾大人點頭,「莫非浮雲公子見過?」
掃了一眼老鴇以及身後的管事緊張的神色,柳浮雲淡定的一指道:「我方才好像看到兩個黑影往那邊的院子裏去了。」正話,不遠處傳來了搜查的士兵的慘叫聲,「啊?!有機關!」
老鴇心中一沉,完了!
曾大人臉色一遍,轉身就要往那邊趕過去。卻被柳浮雲一把攔住了,「浮雲會些身手,曾大人若是放心,還是我過去看看吧。曾大人倒是不妨去同陸大人坐坐。」曾大人眼珠子一轉,立刻就聽出了柳浮雲話中有話,反正今晚派兵搜查雲香閣也是陸離提議的,正好卻問問那子又在搞什麼鬼!
「那就有勞浮雲公子了。」
「不敢。」柳浮雲謙和地道。
曾大人一甩衣袖,「走,去看看陸少雍在幹什麼?!本大人如此夙興夜寐,他居然好意思喝花酒!」
看着曾大人帶着幾個人絕塵而去,老鴇又氣又急,也不知道該先解決柳浮雲還是先去追曾大人。心中暗暗懊悔,姐讓撤的時候就不該捨不得,誰能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出事了。惹來了承天府這個大麻煩,雲香閣是別想在京城裏立足了。
柳浮雲也不去看老鴇的臉上,淡定地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老鴇咬了咬牙,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卻才走了沒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大人有命,抓到犯人之前,雲香閣一干人等不得輕舉妄動!」
老鴇手中的帕子已經揉的不成樣子了,卻依然不得不對着跟前的人擠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有了柳浮雲的指引,搜查的官兵自然省了不少事情。更何況,在後院中發現那麼多的機關陷阱,即便是今晚別的什麼都找不到,這些也足夠讓雲香閣喝一壺得了。區區一個青樓,竟然在後院中佈置這麼多的陷阱,不是居心叵測誰信?
帶着人進了院子裏那件主屋,被人押着一起過來的老鴇和管事對視了一眼,雙雙低下頭沉默不語。
找了一圈也沒有查出什麼,士兵上前稟告,「啟稟柳大人,沒有異狀。」
老鴇道:「柳公子,咱們都是規規矩矩開門迎客的,哪裏有什麼匪徒啊,真的是一場誤會,誤會。」
「誤會?」柳浮雲挑眉,抬眼看了一眼上方天窗上那並不起眼的洞,「你確定?」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老鴇心中也是一驚。他們竟然沒有發現,那上面什麼時候被人戳了一個動。如果…那是不是那個在上面監視的人也可能見過姐?想到此處,連脂粉都無法遮蓋老鴇陰沉的臉色了。
柳浮雲扶手在房間裏每一個角落走了一圈,最後在那個沉重的書櫃面前停了下來。抬腳輕輕划過地上那一抹嶄新的痕跡。再抬頭端詳了一番跟前的書架,隨手將其中一處的書全部扔到了一邊,露出了隱藏在裏面的機關。柳浮雲握住機關往右邊慢慢擰了四次,哄得一聲輕響,書櫃慢慢朝着旁邊移了過去。
「這…怎麼可能?!」老鴇臉色慘白,喃喃低語。這個密道機關是請了機關高手專門設計的,只要錯了一次整個入口就會立刻毀掉,柳浮雲怎麼可能連猜都不用猜就直接找到了?難道之前偷窺的人就是他?
柳浮雲抬手輕撫了一下書櫃,淡淡道:「想來是時間太緊了,各位沒來得及收拾。」他指下,書柜上有人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右三」。
等到地道入口完全露了出來,柳浮雲方才吩咐道:「進去看看吧。」
「是!」眾人興致高昂的答道。原本以為搜查青樓沒什麼意思,沒想到竟然能搜查出一個地下密道。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是也算是他們的功勞不是?
見狀,老鴇也知道事無可為。對着身邊的管事使了個眼色,那管事微微點頭。趁着扣押他的人不注意,一把掙脫了人朝着門外奔去。柳浮雲眼眸一沉,隨手抄起書櫃裏的一本外殼精美堅硬的書冊就朝着那管事的腿上甩了過去。那管事一隻腳才跨出門就被砸了個正着立刻跌倒在地。旁邊的士兵連忙撲上去將他按住。卻在一剎那,那管事手中一個東西拋了出去,一道絢麗的黃色煙火直衝而上,在夜空裏綻放出黃色的花朵。
一群穿着灰色衣衫手持兵器的人從各個角落裏沖了出來,仿佛是突然冒出來的一般。這些人都一窩蜂的朝着這邊沖了過來。柳浮雲皺眉,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人的來處,想來不止是雲香閣,就是左右的院子也是屬於這些人的吧。這區區一個青樓,在京城裏的勢力倒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看着這些氣勢洶洶而來的人,柳浮雲飛身而出踢倒了沖在最前面的人。旁邊五城兵馬司的士兵回過神來也連忙舉起兵器迎敵。院子裏頓時一片大亂,那被兩個士兵押着的老鴇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鋒芒,反手就掙開了兩個士兵的牽制,搶過了其中一人手中的刀揮了過去。
兩刀解決了兩個人,老鴇提着刀衝到了門口一把拉起地上的管事道:「快走!」
那管事被她拉着起來,但是剛剛被砸了的腿去使不上勁,只得推了老鴇一把道:「你走!」
老鴇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放開了管事轉身朝外面衝去。有看見了的士兵想要阻止,都被她毫不留情的砍到在了地上,竟然硬生生讓她殺出了一條血路。她穿着艷麗,滿臉脂粉,原本看上去只是一個尋常的青樓老鴇。如此突然大發神威,倒像是個煞神。
柳浮雲被幾個黑衣人纏着,尋常士兵更不是那老鴇的對手。轉眼間竟然被她衝出了院。只是剛衝到門口她就停住了腳步,因為門口不遠處站在一個白衣如雪,俊逸無雙的清瘦公子。
蘇夢寒含笑道:「雲香閣果真是臥虎藏龍啊,既然如此,何必那麼急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