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戰記第二百五十一章誘敵

心中有感。吳東方立刻循着遠處的氣息土遁前往。現身之後發現王爺並不在此處。環顧左右。發現這裏位於一處高山的陽麓山腳。西面不遠外是一條洶湧的江河。河寬當有十幾里。王爺此時正趴在西北方向的石崖後面抻頭北望。

「什麼情況。」吳東方取出定位靈珠。捏碎了召喚尋霜和辛童。

王爺聞聲回頭。伸手阻止吳東方探頭出去。「小心。島上有四個。西北的山頂上有兩個。」

「島。什麼島。」吳東方問道。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處於河道拐彎處。自這裏看不到河流上方的情況。

「北面有座小島。幾個天神在島上。山頂上的那兩個跟他們不是一路的。」王爺說道。

吳東方環顧左右。自山上找到一處隱蔽的觀察點。土遁前往。借着樹木的遮掩向北望去。只見上游二十里外有處孤島。呈不規則方形。有兩個足球場大。島上怪石嶙峋。少有草木。四個身披青色護甲的男子分駐東南西北四方。這四個人他認識。正是偷襲他被他殺掉的五龍氏老四的三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河道西側是綿延數百里的峭壁。距島嶼十幾里外的峭壁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手持龍頭拐杖的白髮老嫗。此人身穿灰袍。手裏沒有持拿武器。也可能那根龍頭拐杖就是她的武器。另外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着一襲藍色麻衣。束髮。腰間掛着一把古拙的舊式長劍。

「真是天助我也。」吳東方大喜過望。五龍氏跟他有仇。見面之後肯定會沖他發難。這裏的人數也正合適。兩方都有人。而兩方的人數都不多。恰好可以供辛童和尋霜練手。

「水下有東西。」王爺瞬移來到吳東方身後。

「哪兒。」吳東方問道。

「島嶼東面。」王爺伸手北指。

吳東方循着王爺所指。凝神打量。果然發現自島嶼東側河道流過的河水有分流現象。根據漩渦和河水流速來看。水下的東西體形異常巨大。

「會不會是應龍。」吳東方壓低了聲音。水帶有很重的陰氣。可以遮掩異類發出的特殊氣息。

「不離十。」王爺點了點頭。轉而出言問道。「你準備沖他們動手。」

「不着急。等辛童和尋霜過來再說。」吳東方將視線再度移向更遠處的懸崖。那個老太太和中年男子一直站立未動。他們所站的位置並不在島嶼的觀察死角兒。島上的四個人應該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但他們並沒有採取行動。而那老太太和中年男子也沒有急於登上島嶼。雙方好像都在等待什麼。亦或許是在觀察什麼。

「聽我一句勸。別跟他們為難。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王爺伸手北指。

吳東方根據王爺所指方位。知道它指的是懸崖上的二人。可能出於多方面考慮。王爺一直不贊同他跟炎帝舊部交惡。

「你昨晚沒睡好。」吳東方隨口岔開了話題。

「冥月跟我說了之後。我一宿沒睡。我真服了你了。人家不打你。你反過來去惹人家。你這不是擺明了逼着人家揍你嗎。」王爺橫了吳東方一眼。

「我屬老虎的。當不了縮頭烏龜。」吳東方自乾坤袋裏翻找着吃的。昨天晚飯剛上桌就被姒若叫過去了。從晚上到現在只吃了幾塊餅乾。

「烏龜命長。老虎死得快。」王爺說道。

「死也不當烏龜。」吳東方摸了個桃子出來。他很難向王爺解釋自己這麼做的真正原因。因為王爺對領土和主權的完整並不看重。它看重的是怎麼做最安全。怎麼做對自己最有利。

「不當。」王爺撇了撇嘴。「當初一躲好幾年的都是你。現在翅膀硬了。就開始上躥下跳。」

吳東方沒有接話。自衣服上蹭掉桃毛開始吃桃子。一邊吃一邊將他在土族修建戰場和觀戰台的事情告訴了王爺。「放心好了。我不會瞎搞的。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立刻見好就收。」

「這倒也是個辦法。」王爺緩緩點頭。「就怕他們不聽你的。他們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年呼風喚雨。着實威風。如果聽從凡人的安排。他們臉上掛不住。」

「我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我讓姒若把戰場儘量佈置的很大氣。」吳東方扔掉桃核。伸手再掏。「我還讓姒若通知五族九州。都派人過來觀禮。最少也有上萬人。他們不是要臉嗎。我就給他們露臉揚名的機會。光明正大的打。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贏了名傳千古。輸了顏面喪盡。」

「我真小看你了。原來你一肚子壞水呀。」王爺又在撇嘴。

「啥意思。」吳東方沒找到吃的。桃子都吃完了。也沒別的吃的了。

「眾目睽睽之下如果敗了。還有臉活嗎。」王爺說道。

「我之前沒想那麼多。你回去給我拿點兒吃的來。」吳東方說道。人都要個臉面。觀戰的人越多。參戰的人心理壓力就越大。為了不丟人只能以命相搏。不過此前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餓着吧你。」王爺皺了皺鼻翼。「還有個事兒。你可能沒想到。」

「什麼。」吳東方隨口問道。

「他們現在已經殺上了。你想讓他們自都城比斗。就必須讓他們暫時休戰。天神只要阻止炎帝舊部解除封印拯救同僚。他們就不會休戰。」王爺說道。

吳東方聞言眉頭微皺。王爺說的有道理。此時雙方打的是消耗戰。在拯救和阻止對方拯救的同時一直在打。這是一個沒有決戰的戰爭。哪一方耗光了。哪一方就輸了。想讓他們之間正面決戰。就必須讓黃帝舊部不再阻止炎帝舊部拯救同僚。任憑他們將同僚全部救出。這件事情對黃帝舊部是不利的。他們肯定不願坐視敵人壯大。

「我來想辦法吧。」吳東方說道。

「她們什麼時候過來。」王爺問道。

吳東方自腦海里估算了一下兩地的距離。「最快也得兩到三個時辰。」

「我不等了。你在這兒守着吧。我回去了。」王爺打了個哈欠。

「對了。知不知道冥月去了哪裏。」吳東方問道。

「還在都城。跟她阿哥在一起。」王爺說完瞬移消失。

王爺走後。吳東方再度探頭出去觀察了一下北面的情況。島上的四個人一動未動。崖頂上的老太太和中年男子則在崖頂坐了下來。看樣子他們都在等待同伴。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也不會動手。

中午溫度較高。太陽照在身上很是暖和。吳東方趁機睡了一覺。一覺醒來是下午三點多鐘。再看情況。島上還是四個人。崖頂多了一個年輕的女子。此人的年輕是相對的。也快三十了。長的不怎麼好看。手裏拿了面銅鏡。這時候以銅為鏡已經很普遍了。但那個年輕女子所拿的銅鏡明顯不是對鏡梳妝的普通鏡子。鏡子有兩面。比尋常的鏡子要大很多。直徑有四十五公分。背面有扣手。既像鏡子又像盾牌。

五龍氏一方的人手並沒有增加。還是那四個人。但隱藏於河中的應龍自水下變換了位置。自島嶼東面移動到了島嶼的西面。

日落時分。崖頂上的三人快速起身。同時俯視下方河道。吳東方循着對方視線看向河道。只見河水出現了劇烈的涌動。根據水浪來看。水下的應龍正在水下快速移動。

但水浪很快消止。片刻過後河道歸於平靜。

幾分鐘之後。島上的四人站了起來。同時看向南方。

吳東方急忙側身隱蔽。一側身。發現尋霜自下遊河道快速出水。凌空落於他先前捏碎石球的區域。

吳東方回到原處。尋霜抬手北指。「行的太急。不小心暴露了行蹤。」

「沒事兒。水下是不是應龍。」吳東方問道。

「有翼。當是應龍。」尋霜點頭說道。

「走吧。去山頂等辛童。」吳東方提氣升空。掠向山頂。

此時島上的四人和西北崖頂的三人都在向南探望。二人出現於山頂立刻被他們發現。吳東方看了看五龍氏。又看了看崖頂的三人。轉而自山頂凝出了三隻石墩。翹着二郎腿坐上了其中一隻。

尋霜明白他此舉是在向對方示威。略作猶豫坐到了他的旁邊。

此時島上的四人和崖頂的三人都不清楚他出現在這裏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的立場。而他們也沒有前來追問。只是留於原地。時刻警惕着他和尋霜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