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天讓楊和尚帶着楊天豹一行人來到了炊事班。
此時。
早就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是以一營和二營的眾將士都已經吃過了晚飯,該休息的休息去了,該站崗放哨的也站崗放哨去了。
聶小天喝酒之前,先去找到王大妹交待了一下,讓他好生注意夜裏的執勤情況,謹防鬼子來犯。把一切交待妥當之後,這才回到了炊事班內。
聶小天手拿一包老刀牌香煙,樂呵呵笑着走了進來,這時,蛇屁股也已經把吃的做好了,正一一地往桌上端了上來。
「豹子兄,不好意思啊。有道是喝酒不執勤,執勤不喝酒。為了和你喝個痛快,我去安排了一下。」聶小天說着,賤兮兮笑着,拿着煙散了起來。
楊天豹接過煙來直夸:「正規的就是正規的,你看看咱兄弟,多小心謹慎啊。這樣的人,想不打勝仗都難!」眾匪將紛紛點頭,連連說是。
這時,蛇屁股將最後一個菜端了上來,樂呵呵的說了句:「營長,楊大當家的,幾位當家的,各位兄弟,菜都齊了。我們這兒條件有限,大家湊合着吃點!」
啥?
一聽蛇屁股這話,邊上那一桌青雲山的兄弟都愣住了。一共兩桌,每桌弄三大盆菜,盆足有洗臉盆那麼大,上的還都是硬菜,一個是蘑菇炒臘肉,一個是蘑菇燉兔肉,還有一大盆來的更是直接,大塊大塊的全是煮熟的五花肉!這還叫條件有限,湊合着吃?
嚯。
合着當八路的都這麼闊氣?
「屁股,都不是外人。來,坐下,陪楊大當家他們喝幾杯!」聶小天說道。
蛇屁股笑了笑當即坐了下來。
這一桌,沒別人,除了楊天豹、賽貂蟬和兔子他們三人,便是聶小天、楊和尚還有蛇屁股。說起來,都是老相識了。
「來來來,豹子兄,干一個!」聶小天剛準備倒酒,見剛才自己不在的時候,蛇屁股給準備的是小碗,當即不爽了,「屁股,你他娘的跟個娘們似的,喝酒能用這么小的碗?趕緊的,換大碗去!」蛇屁股一聽,趕忙起身去換。
「哈哈,還是我兄弟痛快。都是痛快人,就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楊天豹哈哈一笑。
聶小天更是豪氣:「說的好,我看這樣,這酒,咱們一人一壇,分了!」
兔子嚇了一跳。他領教過聶小天喝酒的本事。他雖然對剛才聶小天摸賽貂蟬的事兒不滿,卻也不敢找聶小天喝酒挑戰,就怕喝不過。現在一聽,不由得嘆了聲,好嘛,聶小天這貨還是這麼狂啊。
你以為每人一壇是什麼概念,那可是大壇裝的女兒紅,每一壇怎麼的也得二十斤!黃酒後勁可不小,真要是喝二十斤,是頭牛犢子都能被喝趴下。
「好啊!」楊天豹就是為了喝個痛快來的,當即和聶小天每人一壇,「來,兄弟,咱們喝一個。」
說着,楊天豹拍開封泥,抱着罈子,仰頭便喝。
聶小天這次卻沒有用千杯不醉神技,他知道楊天豹是真把他當兄弟。聶小天或許渾身都是缺點,但是,對於兄弟,他卻是無比的真誠。
和不是兄弟的人,為了爭強好勝,可以用千杯不醉神技,可是對於兄弟,聶小天哪怕喝死,也絕對不偷奸耍滑!
當即仰頭咕咕地連喝了七八口,大呼:「痛快,痛快啊!」
「痛快!「楊天豹抹着嘴角的酒,也大呼了一聲。
聶小天抓起盆子裏的大塊五花肉來,就往楊天豹手中一遞。兩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哈哈哈哈大笑間,好不痛快。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
他們可不敢這般喝法。見蛇屁股拿了來大碗,頂多換大碗,喝了起來。
聶小天和楊天豹兩人喝得極其爽快,楊和尚和蛇屁股酒量極差,雖然陪着喝着,卻也沒人強勸着他們一碗一碗的喝,倒是賽貂蟬和兔子被楊天豹拉着,四人一次接着一次的大口喝了起來。
至於旁邊那桌青雲山的弟兄,則成了局外人,他們喝他們的。
這一喝,半小時過去了。聶小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次,只覺得罈子裏的酒是越來越少,肚子也越來越脹,而盆里的菜卻已經被吃掉了大半了。
楊天豹和聶小天的話越來越多,楊天豹說着話,已顯醉態:「兄弟,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調離了之後,哥哥可沒有以前痛快了!」
「咋了?打仗不如意了嗎?我走的時候不是讓彭明軒虎子他們多幫着你們……」
「不是……我還真得謝謝你……他們都挺幫我的,不時的,還會給我們送點彈藥,有時候打鬼子,我們拿不下的,還能叫他們幫忙。」楊天豹感嘆道,抽了一口煙,「最近獵鷹發展的不錯,又打了幾次漂亮的仗,名聲可越來越大了,不過……」
聶小天聽在耳里,想起之前的日子,都有些想念虎子、沒毛他們了,得,爺們帶出來的隊伍,沒給咱丟臉。
「不過,他們可是沒有你在的時候膽子大了!」楊天豹說着,又拿起罈子,「來,喝!」說着,仰頭便喝。喝到這兒時,已經足足喝下了半罈子了。
聶小天也仰頭便喝。沒有千杯不醉加持,醉意來得十分之快,想想,在被服廠當廠長的時候,連戴公戴老頭都喝不過,就可以見得他酒量並不是一流的,此時頭腦雖然還算清醒,眼睛看東西,卻已經有些重影了。
「哈哈,痛快!」楊天豹大呼道。
說着,臉又沉下來:「還是兄弟你在的時候痛快,那時還能和你一起闖闖縣城,大有千軍之中,取人首級的快感。可是現在呢?唉,沒了。上次小嬋和兔子進榆林縣城,要不是你,指不定還出不來,對了……」楊天豹說着,搖了搖頭,已經有些醉意明顯了。
「兔子,小嬋,趕緊的,你們兩個可得敬我兄弟一碗!要不是他……你們可就……謝謝他……」
此時酒勁兒來了。
得,二十年女兒紅的後勁,果然夠狠!
聶小天強撐着,醉意來時,眼睛看東西都有些模糊了,賽貂蟬和兔子兩人來敬酒時,二話沒說,抱着罈子,又是咕咕七八大口喝了下去。
這下,醉意又多了幾分。
賽貂蟬和兔子兩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雖然沒有抱着罈子喝的地步,可是每次一喝,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干。此時不免也有些醉了,只差沒倒到桌子下去了。
聶小天抓起一塊手掌大的肥肉,直往嘴裏一塞,幹掉了半塊:「豹子兄,酒逢知己知千杯少,來,喝!」
楊和尚和蛇屁股兩人都看傻了,見聶小天搖搖晃晃的抱着酒罈子,都快站不住了。而楊天豹他們仨也好不到哪兒去,都已經用手扶着桌子,強撐着了。
可是聶小天這一喊,頓時,兩人又都拿起了酒來。
「喝!誰不喝痛快了,我跟誰急!」聶小天說道。仰頭又是一喝,得,二十斤的酒罈,裏面的酒喝到此時,頓時一滴不剩。聶小天喝完了最後一滴,將酒罈一摔,哈哈一笑,道:「哈哈,我喝完了,來來來,給我再拿一壇來。」
兔子剛喝掉手中的一碗,都快吐了。
一聽還喝,腳有些軟。
「痛快!痛快!」楊天豹喝完,一搖罈子,空了,將罈子一摔,「來來來,再來一壇。兄弟,我們喝個痛快。下次喝酒,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了呢!」
「對,喝個痛快。」聶小天有些站立不穩,可是,兄弟要喝酒,哪怕喝死,絕不認慫。
邊上,青雲山的兩個兄弟搖搖晃晃的,又一人抱了半壇酒過來。
楊天豹一看抱酒那兄弟,忽地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道:「對了,差點忘了。你瞧瞧我這個記性。」說着,叫住抱酒那個兄弟,「你,把我弟妹給我兄弟帶的東西給拿過來啊。」
那兄弟立馬去了。
不久便拿來了一個包袱。
「兄弟,這這這是弟妹讓我捎捎給你的東西。」楊天豹說話都不利索了。
聶小天接過來,睜開醉眼看了一眼,只見包袱裏面是一雙布鞋,一包茶葉。那布鞋針腳細密,足見縫鞋的人有多用心,再看那茶葉,卻是趙家莊村外老茶樹上的茶葉製成。
見物如見人,聶小天想起杏兒那精緻的臉蛋,紅着臉叫自己聶大哥,嘴裏說着:「喜歡就是喜歡,喜歡你練兵時的樣子,喜歡你笑的樣子,喜歡你凱旋時英雄的模樣……」時,她純情的樣子,想起在洞房那晚,她躺在被窩里叫了一聲好老公便羞紅了臉的模樣,頓時忍不住,抱着坐在他旁邊的醉得臉蛋通紅賽貂蟬嗷嗷地哭了。
一見殺鬼子不眨眼的聶英雄,看到老婆送來的東西,竟然哭了。
大家都愣住了。
更讓人意外的是,聶小天嗷嗷大哭:「老婆,我好想你啊,可是我他媽忙的不能和你在一起啊。」那邊,被抱住的賽貂蟬淚眼梨花跟着哭喊了起來:「王八蛋,你說你,本姑奶奶好不容易喜歡個人了,你個王八蛋怎麼和別人就成親了啊!你個賤人,我怎麼會喜歡上你啊。」
眾人愣愣,兔子站起來,大喊一聲:「賤人,放開,我要和你拼……」說着站起來要來拉開,卻不曾想,最後一個命字還未說完,轟地一下,倒桌子下去了。這貨,醉得不成了。
旁邊的楊和尚和蛇屁股等人要拉,卻死活拉不開,聶小天和賽貂蟬兩人抱着,越哭越厲害,活脫了一對要分手的卻還深愛着對方的戀人似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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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