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忖了一會兒道:「你們收拾收拾,回頭跟我去會會這井下重明。更新最快」
橫三和皮小三回了房,張強和蔣貿剛起來不久,也不問他們去哪兒了,總歸是他們不在,兩人才有床睡。
吃過早飯,幾人在島上轉了一圈,這小島景色真美,到處花紅柳綠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沙灘。白色的沙灘在太陽的招搖下,變成了一片金燦燦的。藍藍的大海一望無際,遠遠望去,海連着天,天連着海,簡直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海。
浪館每日下午才開門,他們上午逛了會兒島,又去貨載港口看了看,發現島上有許多戰船和火炮。雖沒看見大規模的駐兵,但想必有不少是藏在人群中的。若真有戰艦過來,這些船肯定要發起防禦。
其實郭文鶯認為,再好的方法也不如軍隊大規模橫掃,這些外國人佔了南齊的地方就不想還了,真該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什麼博朗會,什么小日本,通通讓他們從島上滾出去。敢不服,直接開着戰艦,轟了小日本的琉球島去。
作為華夏兒女,中華子孫,從本質上郭文鶯的仇日情緒還是很重的,若真是有可能,她還真想把琉球打下來,讓他們嘗嘗叫人侵略是什麼滋味兒。只是現在南齊水軍建立沒多久,還不足以遠洋作戰,也只能把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強行壓下來。
他們正逛着,忽瞧見魯羽和楊掌柜向這邊而來。遠遠地看見他們,魯羽便熱情的打招呼,倒和昨天的略顯冷淡大不相同。
&小姐,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郭文鶯微微一笑,「剛用過午膳,隨便走走。」她此刻面帶微笑,儀態大方,倒真像南齊的閨閣女子,誰也猜不到剛才那一瞬,她心裏在想着什麼可怕念頭。
魯羽道:「正要跟小姐說一聲,咱們明日一早就開船啟程回北茭了,小姐可要與咱們一路嗎?」
郭文鶯道:「自然還要勞煩東家帶我們一程。不過今天我們還要去浪館湊湊熱鬧。」
魯羽表情有些古怪,「小姐要去浪館?那可是男人們玩樂的地方。」
其實哪個國家都有類似青樓的地方,只是這個浪館之所以吸引人,還是因為這裏有各國的美女,除了黑頭髮黑眼睛的東方人,還有金髮碧眼的洋妞,另外還有日本女人和高麗女人的滋味兒也與南齊女人不盡相同,而且都比南齊女子風騷,也難怪一個浪館,便拴住了眾多男人的褲腰。
郭文鶯自是知道這點,不過真要見一見井下重明,就必須進到裏面去。反正她也不止一次光臨過這種娛樂場所,倒也不覺有什麼不行。
她笑道:「魯公子若是有空,不如我做東,請魯公子一回。」
魯羽聽得直咂舌,暗道,也不知他那哥哥看上的究竟是個什么女人,這擔子也未免太大了,出入歡場而不色變,瞧那意思,竟好像比他還老手呢。
既然有人托他保護這小娘們,他也只能奉陪到底,便道:「多謝小姐了,自古今日有酒今日醉,在下今晚定要向小姐討兩杯酒喝。」
郭文鶯淡笑,「那我就恭候公子了。」
近黃昏的時候,浪館才開門,它真正紅火的時候都是二更之後,越是夜深,這裏越是熱鬧鼎沸。
魯羽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絳紫色的袍子,頭上高梳髮髻,別着一根金簪,身上零零碎碎的掛了些香包玉佩,打扮的很有幾分暴發戶的樣子。
這會兒郭文鶯也已經換了男裝,她要出入男人歡樂場所,着女裝實在不便。她穿女裝柔媚,穿男裝卻是完全不同的風姿,那灑脫中帶着豪氣,又帶幾分淡淡的模樣,格外引人注目。甚至比女裝扮相的她,更能吸引人的眼球。
魯羽不禁驚艷的看着她,真沒想到她扮起男人來,會是這麼像,也這麼好看。若不知道她是女人,怕是直男看見她,都要忍不住掰彎了。
他撐掌一笑,「小姐,真是好個模樣。」
郭文鶯笑了笑道:「叫我郭公子吧,我現在是江南富商,郭家的大少爺。」
&個郭公子。」兩人笑着往浪館方向走。
郭文鶯怕橫三管不住褲腰,容易出事,也沒敢帶他,蔣貿是文官,也不好帶他去冒險,便只帶了皮小三和張強陪着她。
一行人走着,不一刻到了浪館。
館閣十分雄偉,一條廊橋,下面並沒有水,只在兩岸豎立四對雕花木柱,系了個超寬的圍欄鞦韆。一群濃妝艷抹,穿着清涼的女子在廊橋上站着,有的在盪鞦韆,隨着鞦韆盪起,衣衫隨風搖擺,露出裏面大片肌膚,頓時惹得一幫男人爭相觀看。
踏入廳堂坐定,這個廳比一般青樓寬大數倍,正面一座戲台直伸到客席中央,都是東洋形制。
戲台兩側高牆各展開一幅巨畫。左邊一幅是海上景色,千桅萬帆衝出颶風雲層,又有千鳥百鷗在雲間翱翔,羽毛凌亂,漂亮極了;右邊卻是萬千漢家兵馬正在渡過冰封的黃河,冰面上「驃騎將軍霍」翻卷變形,已經渡過河去的大軍分為九路,海一般的槍刺和銅盔,浩浩蕩蕩,直抵天邊。
&擊匈奴……」郭文鶯低呼一聲,幾人站在這幅巨畫之前,如中深蠱,簡直挪不開步子。
她從小最喜歡的人物就是霍去病,曾經漢軍的氣魄也讓她傾慕不已,這日本浪人把霍去病的漢擊匈奴圖放在這兒,可見對中華文化了解頗深。先不提這畫掛在這裏有沒有深意,倒讓她想起抗日戰爭最常說的一句,「驅除日寇,還我山河。」
她冷冷一笑,在南齊眼皮子底下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注目了好一會兒,才在魯羽的招呼下,繼續往前走,他們進了廳堂,找了個地方落了座。
四面看看,見周圍賓客錦旃雕裘,散淡傲然。
她問魯羽:「這兒伺候何人?」
&錢就行。若入二樓環廊,點了姑娘自飲自唱,十兩銀子。若入中台,五十兩!呵呵,它與其他青樓不同之處,便是這個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