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如今將犬戎趕回草原深處,夏侯翼甚至帶兵活捉了犬戎首領,康泰帝可謂是解決了心腹大患。
蘭齊朵知道自家父皇是什麼性子,等過一段時間安頓好了定西軍的各項後續事情,作為父皇唯一未嫁人的女兒,那時候差不多到了二三月的時間,冰雪融化,大地回春,蘭齊朵的婚事自然會提上日程,畢竟就算是皇家公主也沒有虛歲十九了還不嫁人的。
想到這些事情,蘭齊朵就說不出的煩悶,如果可以難道是她自己不願意嫁人嗎?那時候誰能料到大凡跟她私下裏悄悄議親的人都各自出了問題?
聽到小圖喜說:「殿下,您要不出去散散心吧!如今陽光明媚,聽說有的地方迎春花都開了!」
蘭齊朵不知道為何聽到小圖喜這樣說,心中反倒鬆了一口氣,她有些慌亂的提起裙子說:「嗯,那就準備一下出門吧!」
蘭齊朵一直以來都是鎮定的、對任何事情俱是淡淡的神情,慌亂這種情緒幾乎不曾出現在蘭齊朵身上,此時有落荒而逃的架勢,着實讓人很奇怪。
小圖喜對一旁做針線、打絡子的幾人無辜的說:「殿下這是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更何況殿下都答應了說好,她將後半截話咽進肚子裏。
「你別管了,安排馬車跟出行的人手才是正經!」
小圖樂若有所思的說,小圖喜向來心大倒也沒主意小圖樂的神情,倒是小圖平心細,用未拿絲線的手戳了戳她:「怎麼了?」
「沒什麼,希望是我想多了,總覺得殿下自從那天晚上走丟之後一直有點不對勁!」
小圖平一直貼身伺候蘭齊朵,她一說,小圖平自己也開始思索起來,這一想果然發現有些變化。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突然想起來殿下最近似乎很容易走神。心事重重的樣子,夜裏睡的也不是很好。」
說完她自己先憂心起來:「殿下這個樣子可怎生是好?」
「你們覺得會不會跟夏侯將軍有關係?」小圖安語不驚人死不休,將其餘兩人都嚇了一跳。
「趕緊住口!讓平姑姑聽見了咱們三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圖樂說完話就下意識的看了看小圖平,三人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但小圖安這句話卻仿佛在她們心裏生根發芽一般,結合以前的一些事情,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這個樣子,她們公主殿下的變化乃是因為夏侯將軍引起的。
她們猜想的不錯,蘭齊朵剛剛慌亂之下實在是被自己的給驚住了!
她坐在鞦韆上心不在焉的蕩來蕩去。腦子裏告訴自己親事不順利又不是她自己的意願,但心底卻有一個高興地聲音仿佛在說,沒有合適的駙馬的人選,不能嫁人更好,不是還有個夏侯翼在嗎?夏侯翼如今也只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他只比你大五歲,年齡上也相差不大,而且他戰功赫赫,就算有蘭氏女不家將軍的祖訓,但凡事都有意外是不是……
蘭齊朵簡直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驚呆了!慌亂之下就匆匆跑掉了!
恰巧小圖喜說要出去轉轉。自從出宮建府一來,蘭齊朵就跟脫了韁繩的野馬一般,京城七大街八大巷,角角落落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蘭齊朵跟她的護衛們比誰都清楚,甚至康泰帝自己都開玩笑說:「朕的元嘉簡直就是第二個梁王啊!」
梁王那是誰,有名的老紈絝,雖然康泰帝當時是打趣的,但也叫太子臉黑了一半,有這樣埋汰自家女兒的嗎?
跟他不一樣的是。梁王聽見康泰帝的這個評價,對蘭齊朵簡直跟遇見知音一般,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你要不是皇兄的女兒,我一定認你當義女!」
想到一些事情。蘭齊朵心情好了很多,如今都已經快二月二龍抬頭了,她腳上的那些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出來雲嬤嬤也沒話說。
走到當時那個她受傷的小巷子時,蘭齊朵心下一動,只帶着小圖喜說:「你們在此等候。我去買點東西。」
眾人抬頭就發現那鋪子的牌匾上寫着端端正正的「折桂坊」三個字,他們即使心中有疑惑也只是私下裏想想,並不曾在外面說出來,殿下用的文房四寶那都是內造的東西,外面根本見不到這些東西,而且外面做的再好,能有給皇家供給的好嗎?蘭齊朵平日裏也看不上這些,如今怎麼突然想進去買東西了?而且這個折桂坊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蘭齊朵帶着小圖喜剛進折桂坊就覺得不對勁,這樣一個在巷子口的鋪子,此時裏面竟然沒有一個客人,唯一一個小夥計,此時見到有人來也跟鵪鶉似的,抖索則聲音問道:「不知……不知這位姑娘想買些什麼?」
他們是客人來買東西的,但這小夥計仿佛一副見鬼的表情,蘭齊朵皺眉,小圖喜當下就要呵斥,這時樓上有人匆忙下來,丁勝硬着頭皮出來:「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丁勝這張臉蘭齊朵還是認得的,但小圖喜並未見過幾面,一時間根本不知道他是誰,見裏面情形不對,她將蘭齊朵護在身後,一臉警惕的看着這些人。
丁勝說完就朝着那小夥計使眼色,小夥計就要去關門,小圖喜眼疾手快,腰間懸掛的寶劍「唰」的就抽了出來,指着小夥計的喉間道:「你做什麼?」
那小夥計一下子就跪倒地上,頭磕的砰砰直響:「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什麼不知道!」
這是什麼情況,蘭齊朵眉頭蹙的更緊了!
丁勝嘆口氣沖樓上招招手,就聽「嗵嗵」有人下樓來。
「老子就說我看店來着,你偏不讓,你看那……」
他見了蘭齊朵和劍還未收回去的小圖喜愣了一下,咧嘴就說:「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別動手,你們要買什麼,跟老……跟我老於說!」
蘭齊朵冷着一張臉道:「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