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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不比自己府中,蘭齊朵被嘹亮的呼和聲吵醒的時候,迷迷糊糊要伸手去撩開帷帳,卻被一隻手擋住了:「還早,你再睡會。愛字閣 m.aizige.com」
蘭齊朵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軍營中呢,不過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更漏,發現才離卯時還差兩刻(早六點半)呢!
不過此時她比較好奇的這個男人,已經記不起來有多久沒在自己身邊醒來了,每次起床都是她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被重新按倒在床上的時候,蘭齊朵好奇的問:「這難道是軍中晨練的時間,那你怎麼不起來?」
「我懷裏面有媳婦,他們又沒有,自然只好早起發泄一下用不完的精力了!」
這話說的,蘭齊朵對他一陣猛捶!
「還是起來吧,今日端午呢,讓人給你做五毒餅。」
蘭齊朵這樣親昵的語氣夏侯翼很受用,將人抱着又親了一通才放開,索性蘭齊朵比平日醒的早到也不礙事。
廚房裏的人果然早早就準備了五毒餅,蘭齊朵看着餅上映着的蠍子、蛤蟆、蜘蛛、蜈蚣、蛇,覺得倒也不難看,親自夾起一個放到洗後易碗裏,夏侯翼再次有些受寵若驚。
蘭齊朵笑着說:「大將軍吃了以後也無病無痛。」
其實這句話不過是一句調侃罷了,五毒餅就是一個節日吃食而已,夏侯翼看着蘭齊朵心裏面卻有些酸澀,已經有多少年沒人在端午的時候給他一塊餅一塊糕點,希望他無病無痛了……夏侯翼哪怕是不喜歡甜味的,也認認真真的將這塊帶着玫瑰餡兒的五毒餅全都吃了,還將丫鬟趕出去,再次服侍着蘭齊朵用了早膳。
雖然將士們早上還要按時晨練,但這到底是節日,況且夏侯翼與祝將軍還有於將軍他們任務在身,家眷們進來檢查了一下就放行了,但是進來之後能活動的地方卻被限制了,這也是當初他們計劃好的內緊外松的策略。
因此剛過了巳時就已經陸陸續續有將士們的家眷跟過來了,這些人差不多都是前些日子隨着蘭齊朵一起來到定西的,軍中將士何其多,能在這一天看到自己的家人那真是一件激動又讓人羨慕的事情,因此軍營里今日比往日要熱鬧很多。
之前圖平吩咐他們要帶上的荷包此時也確實有了用處,蘭齊朵就算呆在夏侯翼與其他文官一起住的小院子還是會碰上人的,那些人得知公主殿下在此如何能不拜見,有的是稍微有品級的小官家夫人,有的是普通的婦人,蘭齊朵有的給了荷包有的賜了東西,總之一上午她就沒有閒着。
「不曾想竟然這麼多人,咱們手中的荷包還要多少?」蘭齊朵累了一上午,光茶水都喝了七八盞。
「荷包有點不夠用,不過奴婢讓人還帶了不少拴驅邪銅錢的長命縷,小錢袋裏面裝着意思差不多也一樣。」
蘭齊朵再次道:「不曾想竟然這樣多的人。」
小圖樂抿嘴一笑:「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見過殿下,心裏面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所以來的時候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
若是平日殿下哪裏用得上見這些人,不過今日是端陽節,又是在軍中這樣的地方自然不好發作,好在這些人膽子都不大,唯有這點可以聊以安慰了!
午膳後過了太陽最曬的時候,夏侯翼親自來請蘭齊朵去看摔跤和賽馬,總歸沒什麼事情,要緊的都在晚宴那會了,此時不過是讓家眷們都看看平日自家兄長、夫君或者兒子,與民同樂罷了!
單獨幾個人的小宴或者接待內宅婦人,打扮上端莊溫柔可親沒錯,但這在人多的場合,不管蘭齊朵自己願意不願意,身邊的人都會將蘭齊朵往高貴典雅的這個感覺妝點。
因此等蘭齊朵坐在早就搭好的看台上的時候,就是身着橙黃色宮裝,一根玄色的雙面繡鑲黑玉腰帶勒緊細腰,不僅顯出了她的窈窕身段,還有一股英姿颯爽在裏面。
天氣漸漸熱起來,化妝的話難保不會暈開,況且蘭齊朵也不愛化妝,因此就是淺淺的塗了一層口脂。反倒是她身上的衣服風一吹竟然閃現出不同於橙色的樣子,引的好幾個將軍家的婦人探頭看。
不管是摔跤也好賽馬也好,這些士兵們都穿的很單薄,有時動作稍微大一點就能看到他們在太陽底下的身子,但並未有人出聲說什麼,倒是夏侯翼偶爾會跟蘭齊朵說話。
周圍的喝彩聲叫好聲太大,蘭齊朵與夏侯翼雖然坐在看台上但有時候也聽不清楚他說話,不免交頭接耳一番,蘭齊朵奇怪夏侯翼今日為何會這樣好心跟她說晚上的事情,幾次之後就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每次夏侯翼找她說話都是那些正要比賽的士兵們快要露出身子的時刻,如是再三蘭齊朵如何能不明白,最後一次警告他:「你老實看比賽不要東張西望的,」然後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他們都穿着衣服的,再說也沒有你好看。」
這句話瞬間將夏侯翼打翻醋罈子的心給治癒了,他這下安安心心坐在那裏看比賽,還給蘭齊朵是不是遞一杯茶水,送一塊糕點,台下的不少官家夫人對蘭齊朵可是羨慕的要命,沒有公婆要伺候不說,丈夫連小妾都不敢納,自己身份高貴,嫁妝豐厚,僕婢成群,女人活成元嘉公主這樣的也是世間少有。
蘭齊朵這下真的安心看賽馬了,她對摔跤沒什麼興趣,連夏侯翼遞過來的茶水都沒空喝,心全都因為那個穿紅衣騎棕馬的小子糾起來了,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還跑在前面的怎麼眨眼就跑後面去了,蘭齊朵瞪了一眼夏侯翼,要不是他不停找自己說話何至於自己此時如此茫然?
蘭齊朵穿着橙色的衣衫,戴的卻是白玉玲瓏水滴形耳墜,很是襯托蘭齊朵的膚色,此時她這樣一瞪夏侯翼,嬌俏動人至極,夏侯翼討好的笑了笑。
台上還有祝將軍的,他的老妻又不在跟前,照顧他的不過是跟在身邊十幾年的妾也上不了台面,此時見到這夫妻倆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簡直有些受不了,悄悄的就溜走了,不一會看台上就剩下蘭齊朵和夏侯翼兩人了!
不過蘭齊朵看的聚精會神根本就沒在意,夏侯翼是知道也不會出聲,沒人打擾他和元嘉培養感情這才叫好呢!
那紅衣小子到底沒辜負蘭齊朵的期望,直接跑了第一,跑第一軍中主帥可是有賞賜的,祝將軍樂呵呵的說:「今日公主殿下在此,那本將軍就不獻醜了,還請公主殿下做主。」
這話說的簡直很是滑頭,這些與那紅衣小子一隊的人,全都起鬨要蘭齊朵獎賞,氣氛很是熱烈,這樣的時候蘭齊朵怎麼讓人不痛快,很是大方的說:「那這位小將軍有什麼想要的,本宮賜予你就是!」
「回公主殿下,小的……小的想要個媳婦!」
他這話說完人群里頓時哄堂大笑起來,就連坐在看台下面的女人家也忍不住笑了!
蘭齊朵有些不知所措,她只知道西北民風開放不曾想開放到這個地步了,這公開要媳婦她活了兩輩子倒是頭一次見!
夏侯翼瞪了一眼讓蘭齊朵尷尬的士兵,正要開口卻叫蘭齊朵給阻止了,笑話!她可不是光站在夏侯翼身後的女人,況且不過是一點小事罷了,就算有人抱着了看好戲的心又怎樣,本公主的好戲豈是別人能隨便懶得?
「這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宮怎麼替你做主。」
那紅衣小子小聲道:「我父母早就過世了。」
蘭齊朵一頓倒是有些尷尬戳着人家的傷口了:「這個媳婦嘛!也要人家姑娘同意就好,本宮總不能貿然為你指一門親事吧?」
「公主殿下做主就好。」他特意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尤其是蘭齊朵身邊的人,大聲說:「小的姚小滿,潭州府人氏,今年一十九,未曾婚配。四年前參軍,如今任定西軍於將軍麾下陳校尉跟前先鋒,月俸四兩,不喝花酒不講究吃穿,娶了媳婦月俸都交給她,一定敬她護她,一生愛重!」
剛開始這姚小滿說話蘭齊朵和眾人都沒放在心上,但隨着他越來越認真,眾人對他說的話也重視起來,蘭齊朵才開始好好打量他。
這個士兵雖說只有十九歲,但長得卻和夏侯翼差不多個頭,一張黝黑的臉,認真的眼神,此時期待的看着蘭齊朵,蘭齊朵定定心神,鬼使神差的說:「那好,等到端陽宴結束的時候,你與本宮仔細說,你的媳婦本宮替你做主了!」
蘭齊朵這句話一說,夏侯翼忍不住扶額,元嘉這是自討苦吃吶!
果然人群中只安靜了一會,瞬間比從前更加熱烈幾十倍的聲音傳來:「公主殿下,小的也沒媳婦了,還請公主殿下也給小的賜個媳婦。」
「要賜也是老子先來,你毛都沒長齊要什麼媳婦,老子今年可有二十有九了!」
「殿下,我今年二十有五,定西人氏,家中有幾畝薄田,老娘一個……」
蘭齊朵實在受到了驚嚇,夏侯翼見蘭齊朵嚇到了才大喝一聲:「都吵什麼吵?姚小滿那是贏了比賽你們做了什麼?想要媳婦下回贏了比賽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