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齊朵少有這樣嬌羞的時候,夏侯翼自然是沒見過的,他目光有些痴傻的看着蘭齊朵結結巴巴的看着蘭齊朵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僅會把你父親當做自己的父親對待,還有你的哥哥、嫂子、侄子、外甥,我都會當成自己的親人,我……我……」
「好啦!我知道啦!」
明明夏侯翼此時表情呆呆的,一點都不靈光,蘭齊朵卻莫名覺得夏侯翼此時憨憨的可愛,一點都不討人厭,這句話更是仿佛含糖一般,聽得夏侯翼增個人都甜絲絲的,他就那樣笑望着蘭齊朵。
蕭慕白想着今日夏侯將軍在人前那樣出風頭,還是以陛下准女婿的身份,而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心下煩悶間就打算離開,哪裏想到走在宮中的小道上會看見這樣的情景?
高大挺拔的男人眉眼溫柔、嘴角含笑的看着對面的女子,女子寬大的裙擺被風輕輕一吹仿佛與那男子的衣裳都混雜在一起了一般,更叫人難得一見的是,那女人沒有平日的疏離高貴,而是帶着微微的嬌嗔和促狹。
蕭慕白一雙眼睛被刺痛一般,若是公主不喜歡那人他興許還有努力的動力,但這明明就是兩情相悅,他沒有任何藉口去破壞這一切!
蕭慕白原本是要順着這條路出宮的,最後還是轉頭走了另外一個方向。
夏侯翼看着自己跟蘭齊朵被風吹到一起緊緊挨着的衣裳,只覺得心裏面美美的要冒泡,腦子裏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些多餘的廢料,但還算清醒的腦子雖然捨不得此時的相處,卻還是違心的說:「如今一早一晚的溫度變化大,雖說已經十一月了,剛剛還有點熱這會就已經起風了,你身子不好,還是趕緊回去吧!」
他伸出手想將蘭齊朵的披風攏緊一些但還是最終沒有行動,宮中人多眼雜的,如今他們是未婚夫妻,能這樣走在一起已經是陛下格外開恩,若是動手動腳的,難免被人說嘴,自己是個男人也就罷了,但是元嘉是個姑娘家,就是貴為公主又怎樣,他比誰都清楚那些人的德行,平民百姓不敢議論的事情,他們絕對敢說,夏侯翼不想蘭齊朵被人說行為不檢點。
蘭齊朵倒是沒想到夏侯翼這麼着急讓自己走,倒是小圖喜將蘭齊朵披風帶子繫緊,勸說道:「夏侯將軍說的沒錯,這裏起風了,殿下還是回去的好!」
今日為康泰帝祝壽,蘭齊朵順便帶着箱籠打算就此住到宮中了,反正鳳棲宮的忘憂閣****都會為她打掃出來。
小圖喜這樣說了夏侯翼反倒有些捨不得,不過他還是糾正道:「小喜姑娘以後還是叫我夏侯大人的好,我早已不是什麼大將軍了!」
這些話已經說了不少遍了,但大多數人還是一時半會的不改口,夏侯翼如今是康泰帝的准女婿,加上以前雲凱旋說的那些話,他對將軍這個位子很是介意,就怕因為他是將軍這個身份被人詬病不能娶蘭齊朵。
小圖喜從善如流:「奴婢遵命。」
最後見實在沒辦法再賴在這裏不走了,夏侯翼依依不捨的說:「我走了,你快點回去吧!要是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宮裏找不到,你就讓人給我傳話。」
隨即自嘲的想,陛下將這個女兒當做心尖尖一樣,有什麼不會辦到的?蘭齊朵今日因為夏侯翼的舉動,心情極好,也不覺得夏侯翼說了廢話,很是耐心的聽着。
夏侯翼一步三回頭,最後還是沒忍住:「你……什麼時候出宮?」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到明年花朝節前了!」
那就是婚禮前了,夏侯翼一陣失望!內宮中他一般進不去的,以前之所以跪在雪地里找元嘉,那還是太子殿下格外愛恩,如今麼?夏侯翼有寫沮喪,那就是滿打滿算還有三個月不能見面了!
蘭齊朵並未說什麼,只覺得此時夏侯翼有些好笑,一般情況下公主都是從宮中出嫁的,如今她能這樣任性不過是父皇偏愛罷了,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知足,那可真是忍心不足蛇吞象了!她哪裏能明白夏侯翼這是覺得以後想見她太困難了!
終於將人送走了,而夜宴還沒有散去,蘭齊朵讓人向康泰帝告罪,只帶着小丫鬟自己去休息了,這一日在人前端着一張臉,還有這一身厚重的大衣裳,都叫蘭齊朵感到有些疲憊,她的身子卻是沒有別人好,這個時候就算逞強也改變不了事實。
而宮外的夏侯翼覺得卻覺得有些事情不好一拖再拖,分宗的事情迫在眉睫,元嘉不過是參加宮宴而已,就看起來有些疲憊,夏侯家上上下下一族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是從中有臉面見到蘭齊朵的也至少有一百來人,這些人光是輩分就壓他一頭,還有這些人貪得無厭、無利不起早的本性,以後他們成親了,恐怕能見天的來煩元嘉!
「二夫人那裏準備的怎麼樣了?」
「情緒上倒是已經差不多平靜了,如今正帶着……二小姐回京,不過最快也得半個月。」
丁勝不知道如何稱呼那個被偷偷抱走的姑娘,想了想主子對她肯定比二少爺觀感要好,至少這位二小姐從未見過面。
天已經昏暗下來,夏侯翼坐在馬車中皺眉問道:「為何需要這麼久?不是說半個月以前就出發了嗎?」
「哦,是這樣的,二小姐她小產了,身子虛弱,二夫人憐惜二小姐,所以路上走的慢一些。」
一聽這裏面就沒好事,夏侯翼以前只隱約打聽到他二叔將孩子寄養在了一戶沒兒沒女的地主家,就沒有再關注了!如今再聽就知道裏面的事情不簡單!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頭說起!」
「主子可是要從哪裏聽?」
丁勝知道夏侯翼好些事情都不太了解。
「就從她小時候開始說起,簡單說一遍。」
知道事情大概他就知道如何處置二嬸的事情了,原本以為不過是一樁偷龍轉鳳的小事罷了,誰能料到他預計一個月就能完成的事情,如今看來沒有兩個月就被想安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