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錯人了?那你將我當成誰了?」夏侯翼面無表情的追問。
若是這個女人真的認錯人也好辦,就這樣放她走也可以,畢竟夏侯翼幾個字在西北也是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她接自己的名字也沒關係。
「小女子以為您是虎威大將軍夏侯翼,還請您饒恕小女子眼拙,大爺您如此俠肝義膽怎麼可能是夏侯翼那個參保毫無人性的魔頭呢。」
「噗……」
一直指着耳朵聽動靜的蘭凌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夏侯翼一個冷眼過去他才抖着肩膀繼續放風。
夏侯翼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在如今天色將晚,朦朦朧朧的也看不真切,夏侯翼原本以為這女人認錯人,如今看來多半真的見過他,那可就不好辦了!
「大爺請放心,今日所見所聞小女子一定會守口如瓶,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我就是夏侯翼!」
那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頭有些茫茫然的看着夏侯翼,仿佛沒聽懂的樣子。
夏侯翼見她這個樣子將剛剛問的話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為何認得我?」
那女人回過神就做了一個夏侯翼沒想到的動作,她一下子撲上去抱着夏侯翼的腿抬起頭用一種希冀的口吻說:「您真的是夏侯將軍?平南侯府的夏侯將軍?」
夏侯翼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如何認得我?」
卻不想那女子潸然淚下,再次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一般說:「夏侯將軍救命!還請夏侯將軍救救我家小姐!」
蘭凌被這聲音驚的回頭看了一眼:「不想被人發現就小點聲!」
那女人跪在地上擦乾眼淚小聲說:「奴婢叫碧雲,奴婢的小姐是京中工部侍郎徐家的大小姐,康泰十年的時候被陛下指婚於賢王殿下為妻。康泰八年,小姐曾在圖家後花園因為公主殿下見過夏侯將軍一面,奴婢當時正式伺候在小姐身邊的人,因此有幸記得夏侯將軍的樣子。夏侯將軍乃是大齊的戰神,奴婢曾經聽說有人碰見歹徒的時候高喊夏侯將軍來了,便將那賊人嚇跑,無奈之際也只好效法此人。卻不想老天開眼,果真是夏侯將軍來了!」
夏侯翼臉上的表情碧雲看不出來,她借着跪在那裏又磕頭到:「夏侯將軍放心,奴婢剛剛只是嚇壞了。以為能那樣手起刀落乾淨利索殺人的想必是江洋大盜,奴婢若是落在他們手裏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如今知道真的是夏侯將軍您,奴婢只覺得您不愧是大齊的戰神,那些宵小之輩在您眼裏根本不值得一提。奴婢感激您大恩大德,絕對不會將今日所見所聞說出去的。」
夏侯翼見她條理清晰,說的明明白白不禁對她倒是刮目相看,也有些鬱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跟那門神有一比,光是聽到名字都能將人嚇跑了。
那三個小混混也算倒霉,誰知道被碧雲不過情急之下隨口說一句,沒想到正主兒就在跟前。
如今這個地步夏侯翼頗有些頭疼,這個丫鬟的主子他倒是想起來了,不就是當年那個被人當槍使的蠢貨嗎?如今她嫁給賢王。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剛剛聽說賢王專寵側妃明氏,可見那側妃很是了得,想必強龍不壓地頭蛇,賢王妃也過得不怎麼好,夏侯翼沒心思跟他們這些婦道人家糾纏,最後想了想道:「算了,本……我也不是那濫殺無辜之人,既然你知道怎樣做就管好自己的嘴!」
「夏侯將軍若是不信,奴婢的父母家人俱在京城,奴婢將他們的住的地方都告訴您。若是奴婢敢對任何人說半個字就叫奴婢家人不得好死!」
夏侯翼見她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彎下腰仔細盯着她看來幾眼,雖然這個女人還是發抖,看着自己還是想低下頭。好歹一雙眼睛瞧着還算乾淨。他只說了一句:「記住你說的話!」
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聽那女子道:「夏侯將軍請留步!」
夏侯翼回頭凝眉道:「你還有什麼事?」
「求夏侯將軍救救我家小姐?」
這時候蘭凌也走了過來,他看了夏侯翼一眼悄聲道:「最好還是問問的好,畢竟是賢王妃跟前的人……」
夏侯翼看了蘭陵一眼,他能跟蘭凌之所以很多方面相同不過是因為兩人都有一顆一直向上的野心,只不過他的野心止於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蘭凌也有目的不過他的目的永遠沒有滿足的一天。
兩人共同為太子殿下辦事,夏侯翼自己根本就沒有打算過從後宅女眷方面動手,因為那些人不過是賢王的附屬品罷了,到時候樹倒猢猻散,不過是一群可憐的女人罷了,如今看來蘭凌心裏面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停止過,如今遇見這個女人正好叫他抓住機會了!
「我知道了。」
他再次嬸嬸看了一眼蘭凌,將蘭陵看的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才說了一句話。
「我跟你家小姐素昧平生我要怎麼搭救她?更何況她乃是賢王妃怎麼會用得上我幫忙呢?」
碧雲一聽可能有門道,立即滿臉喜色,她此時也顧不上將賢王妃不願對人提及的事情說出來了:「夏侯將軍明鑑!若不是王妃在府中生活艱難,奴婢也不會天色將晚的時候還出門了。」
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竹葉青的荷包,小心的打開荷包拿出一樣東西道:「將軍請看,這個五福捧壽的玉佩乃是上好的和田玉所製成,乃是王妃的陪嫁,當年徐家夫人買下這一方玉佩的時候花了五百兩銀子,奴婢今日出門就是想要將這方玉佩拿到當鋪當掉,但是當鋪掌柜給的價錢太低,一百兩銀子都不到,一百兩銀子奴婢連一支上好的人參都買不到,但是奴婢要買人參是要給王妃補身子用的。」
想到她跟王妃在王府生活艱難,碧雲強行壓下心中的哽咽,收起荷包:「將軍如今見到的乃是奴婢身上穿的最好的一身衣服,實際上奴婢已經快兩年沒有制過新衣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