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口之後宮贏便又拿起書看了起來,洛少白瞥了一眼,好似還是她睡前的那本。妖孽竟然還愛看書?
「小貓,你這樣看着本尊,本尊會以為你對本尊意有所圖。」宮贏翻了一頁書,淡淡地說道,「小貓若是喜歡,直接過來看便可。」
若是平時,洛少白肯定會裝作沒聽見,但今日難得見到宮贏對什麼東西感興趣,當下便湊了過去。
只一眼洛少白便瞪大了雙眼,還以為他看的是什麼兵法佈陣,誰曾料想竟然、竟然是**。洛少白滿臉不可置信地望着宮贏,只見他旁若無人般看得極為認真。
「嗯,這招月下嫦娥明顯比上式白鶴獨鳴要好得多,姿勢也更銷魂,如此高的契合度真是讓人躍躍欲試,小貓認為如何?」
饒是洛少白常年混跡於男人堆兒中,此刻也不禁有些失語,她現在是要和一個古代男子討論男女XXOO之事嗎?看着宮贏一臉的認真,他難道真的不覺得這個話題有些過於刺激了嗎?
「攝……宮贏,少白尚未娶妻,所以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清楚。」
「呵呵,」誰料宮贏聽後卻是一聲嗤笑,「小貓難道也是覺得本尊太過荒唐,目無綱法,嗯?」
「少白並無此意。」洛少白眉梢低垂,淡淡地回道。
「小貓,你可知道這類所謂的禁書為何遭世人不齒、招天下唾棄嗎?」
「昏而思欲是為淫,而**亂乎倫理,與綱法不和,與道德不苟,故而為禁書,為世人所不容。」
「呵呵,沒錯,可是在本尊看來,所謂的世人皆為庸人,人性生而帶淫,行**乃是自然之法,又何錯之有?不和綱法,不苟道德,何為綱法,何又為道德?不過是庸人拙見罷了,世人順的是朝綱,本尊順的是天意,這才是王道。」
順天而為,順勢而為,洛少白心中暗驚,想不到一個古代人竟還有此覺悟,對於古代的掌權者而言,一旦權力過於膨脹,思想便也會跟着膨脹,無不想着替天行法、逆天而為,反觀宮贏身處高位且在這樣一個封建朝代中竟還能將世事看得如此通透,果真有世人所不及之處。
「小貓,難道不認同本尊的話?」宮贏偏過頭來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洛少白,沉聲問道。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走私,這個洛少白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恰恰相反,少白十分贊同。」這句話可是洛少白的肺腑之言,對於出身在21世紀的她,思想不知要比古人先進了多少倍,這個觀點,她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如此最好,」宮贏舔了舔嘴唇,望着眼前的纖纖小人兒,忽的問道,「方才小貓說未經過男女之事?」
「嗯?」洛少白沉聲望向宮贏,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心底升起。
「那本尊親自教受與小貓,如何?」說罷便一手摟住了洛少白的纖纖細腰,「小貓的腰身如此纖瘦,倒更像是個女兒之身。」
洛少白當即身子一僵,身影一繞險險避過了宮贏的魔爪,「攝政王路途勞頓,便不勞費心了。」
「小貓,過來。」宮贏面色陰沉地道,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再三的忤逆於他。
洛少白嗤笑了一聲,眼神卻是冰冷地不帶一絲溫度,她洛少白一再忍讓卻也不代表沒有處事的底線,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對她頤指氣使。
車內的溫度瞬時低到了極點,墨白站在車外不覺打了個寒戰,車裏難道露冰了嗎?不多時便看見洛少白自車內走了出來,天色已晚,洛大人這是要去往哪裏?
「墨白。」
「屬下在。」
「本尊要吃糖,有多少都給本尊拿來!」話中的暴戾饒是墨白站在馬車之外都能清晰感受到。
完了,主子怒了!
洛少白下車之後便徑直向山坡後方的樹林走去,所以,她沒有看到在她走後那源源不斷的糖流,更加不會看到以墨白為首的那些侍衛想要殺人的目光。
夜間的樹林總是分外清涼,微潤的夜風吹來倒是令得洛少白心境莫名平穩了許多,皓月當空,星綴藍綢,最是愜意至極,洛少白背靠着青石,眼神中透漏出少有的光怪迷離,思緒飄回到了很久以前。
「少白,你小小年紀整天苦着個臉幹嘛?走,清殤哥哥帶你去玩兒。」
「少白,不要怕,咱們只是暫時被困在了這裏,等會我就救你出去,好嗎?」
「好。」
「想不到你一個女孩子竟也這麼愛酒,看,師兄專門從師父那偷來的女兒紅,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竟然敢偷,我告訴師父去。」
「別、別,師兄答應你還不行嘛,下回一定把師父老人家視若命根的醉里香給你拿來。」
「一言為定!」
「少白,這是火兒,你別看它現在才這麼點,成年了之後可以變得這麼大,好好養着,我這只是雪兒,以後要是咱們走散了,就能靠它們找到對方。」
「少白,你願意將來做我的妻子嗎?」
「清殤,我……」
「不必急着回答,等我從家中歸來,再告訴我答案,好嗎?」
「清殤,清殤你怎麼了?」
「少白,不要怕,我只是困了而已,不要……怕。我睡……就好。」
曾經似水流年,終成過眼雲煙。
天上繁星遍佈,殊不知那顆才是故人所託,這輩子,總歸是她虧欠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