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裏的動靜終於消失了,黑暗的石洞裏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隨後兩道均勻而又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傳來,那兩個剛剛消停的的人竟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從兩人剛開始糾纏,就自覺的蹲在洞口處,仔細的傾聽外邊風雨的福將大人,在四周陷入平靜之後,聽着雨滴的滴答聲,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
外邊的雨也早變的溫和起來,絲絲縷縷的細雨在微風中輕飄細撒,絲毫看不出之前的瘋狂模樣。
雷和電也似乎是疲倦到了極點,沒有了絲毫的動靜,仿佛睡着了一般。
天地之間終於安靜了起來……
山林里來不及下滲的雨水,迅速聚集,化作一股股洪流向低洼處滾滾而去。
無數道流水匯集到一起,變成了更大的洪流。
地上,有着許多的殘枝。
落葉不多,大部分都被雨水帶走了。
風雨過去了,卻沒有出現彩虹。
因為,天還沒亮。
那個突然出現的大頭葛衣老者,到底還是把血衣老祖二人救了下來。
不過那二人的悽慘模樣,就讓人不忍直視了。
在雷鳴珠的爆炸之中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僥天之幸了,至於悽慘到什麼地步,血衣老祖和宮裝女子二人已經無暇顧及。
他兩人被救上來時幾乎處於頻死狀態,要不是葛衣老者手段高明,他們兩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現在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從被救到現在,他們兩人連說話都顧不上,只是在拼命的修復着破敗的身子。
傷受的太重了,沒有個十幾年的修煉,不可能完全康復,修為也不可能完全恢復到這個當前的狀態………
一個青色的靈力光罩,在黑暗中閃爍。
光罩距離發生爆炸的山崖有些遠,似乎是有些畏懼那被破壞的一塌糊塗的地方。
青色光罩散發着柔和的光,光罩裏面有着三位盤膝而坐的人,兩位模樣悽慘,另外一個身上也有些散亂。
葛衣大頭老者還是有些看低了雷鳴珠的威力,在救血衣老祖二人之時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牽連。
雖然他的實力遠勝二人,但是也被傷到了。
雖然不是太嚴重,不過還是儘量快些恢復為好,況且現在也不能從他二人口中問出些什麼來。
眼皮抖動了兩下,血衣老祖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眼神萎靡至極。
看看盤坐在一旁的也把眼睛睜開,正看着自己的葛衣老者,他嘴巴一動就想說話。
不過話未出口,一口黑血卻先噴了出來。
「不要着急,先平息一下在說話。」
血衣老祖聽話的合上眼睛,運轉功法把自己的傷勢壓制了一下。過了良久又睜開了眼睛,這次狀態比上次好了一些。
「弟子拜謝三長老救命大恩。」
不顧身上的傷痛,血衣老祖對着面前的葛衣老者就拜了下去。
一股氣勁湧來,把血衣老祖下拜的身子託了起來,一個並不是太滄桑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些話就不要說了,先給我講講這是什麼情況吧。」
「弟子遵命」聽到了老者的話後,血衣老祖順從的說到。
然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而葛衣老者也不是很着急,就在那裏等着他。
血衣老祖確實是在組織語言,這件事放在明面上來說的確不是太光彩。
自己發現了九葉連心草這種神藥,連宗門裏的幾位長老都沒告知,就自己私自前來取藥。
如果這事誰都不知也好說,但是此時卻偏偏直接被三長老遇到了,這就有些尷尬了。
不過不說還不行,自己被那白衣小賤人狠狠的擺了一道,不趁此機會找回場子,怎麼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在心中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血衣老祖就開始向葛衣老者講述這件事情的始末,不過當然會有些變動。
這不,此時就變成了他和宮裝女子二人無意之中發現了九葉連心草,正要採摘,那個白衣女子就出現了,而且要強行奪取他們先發現的寶物,一番爭執自然由此而起。
事情講述的很清楚,只是把兩方所做的事情翻了翻。
所有的罪過都到了白衣女子的頭上,而他們則是無辜的受害者。
而且他還在不時的強調一下,白衣女子搶走了他們陰陽和合宗的九葉連心草,而不是他個人的。
「九葉連心草!」
這是聽血衣老祖講到一半時,葛衣老者的神情不在平靜了。
這不由得他不吃驚,九葉連心丹堪稱結嬰保障的大名他如何不知。
在沒有突破結丹凝結元嬰之前,他也做過不少找到九葉連心草的美夢。
現在雖然他已經結嬰成功,但是那份吃驚還是不可避免,這可是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東西啊!
隨着老者的這聲驚呼,盤坐在一邊壓制自己傷勢的宮裝女子也睜開了眼。
見葛衣老者正在那裏聽血衣老祖講述,也就不敢開口打擾。
對着葛衣老者長拜之後,來到了血衣老祖身邊,安靜的聽着兩人的對答。
只有葛衣老者開口詢問之時,她才會開口出聲說上一些。
宮裝女子是一個極為聰明之人,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你是說那女子不僅有雷鳴珠,先前更是用出了破陣珠,最後還使用了傳送符陣,本身還能夠使用出化劍為絲的本事?」
葛衣老者沒有理會血衣老祖講的事情起因,只是在知道九葉連心草之後,問起了那女子的手段。
「確實是這樣,如果那賤人不是身懷數種寶物,弟子和百靈道友兩人怎麼也能把她攔下了。」
血衣老祖恭敬的回答道,只是在提到白衣女子時,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
葛衣老者在向血衣老祖確定了一些事情之後,就陷入了沉默。
宮裝女子二人見狀也不敢出言打擾,只好恭敬的在一邊站着,等着葛衣老者再次說話。
只是兩人的心頭都有些着急。
他們着急是有原因的。
在這個九葉連心草禍患化為烏有之後,兩人之間就沒有了利益衝突。
而且兩人現在是誰都沒有得到它的機會了,因此上就變得有些同仇敵愾起來。
再加上宮裝女子又被血衣老祖的師門之人所救,之前的那些不快早被這件事情給沖淡了。
在斷絕了得到九葉連心草的念頭之後,他們就對白衣女子更加的痛恨起來。
原本以為聽到自己的這些話,葛衣老者就會立馬出去尋找中了七步情花蛇毒的白衣女子,自己兩人的大仇就會得報。
誰想到他反而沉默起來,這樣血衣老祖他們如何不擔心。
葛衣老者也在心裏盤算着,不斷的分析血衣老祖所說的信息。
至於前邊的說他自己發現了九葉連心草,又被那白衣女子出手搶奪之類的,葛衣老者才不會相信。
對於血衣老祖的性子,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個搶和被搶的關係恐怕要調調個才對。
這些他是不關心的,他所在乎的是那女子使用的手段。
破陣珠,雷鳴珠,傳送符陣,化劍為絲,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不值錢了?
而且還一起出現一個人的身上。
他在心裏思索着,想要找到那女子到底是屬於那個宗門的。
不過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這些宗門有那個有滿足這些條件的人。
這事情有些蹊蹺啊,誰家發現了傳說中的九葉連心草,會讓一個結丹中期的人來採取?
不過當他看到面前的血衣老祖二人時,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難道也是和這樣兩個蠢貨一樣,發現了之後私自隱藏消息,然後自己偷偷來取的?
這倒也有些可能。
不過不管怎麼說,獨自一人前來取藥,就說明了別人不知道她的行程,包括她的那些師門長輩。
葛衣老者不認為那女子是一個散修,如果什麼時候散修都變的這樣富有的話,那誰還在宗門待啊,都出來做散修了。
不過不管怎樣,只要別人不知道她行程就好。
這樣的話即便她的師門再強大,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她解決了,麻煩也不會到自己頭上。
再說那可是兩株成熟的九葉連心草,
雖然自己現在是用不上了,不過只要自己拿到手中,不知道會有都少人會帶着奇珍異寶來求着跟自己交換。
相通了事情的利弊之後,葛衣老者就把眼睜開了,不等血衣老祖說話,他把手一擺說道:
「你們在這裏接着療傷,我去看看那女子被傳送到了何處。
不要出這個光罩,它自會保護你們的周全。」
說罷之後,掛在腰間的葫蘆就自動變大浮在了空中,葛衣老者腳下一動人就站在了上面。
下一刻就衝出了光罩,向別處飛去。
此時天剛剛亮……
血衣老祖二人躬身送葛衣老者離開之後,兩人簡單的交談幾句,就盤坐在地上開始療傷了。
他們的傷太重了,剛才從療傷狀態退出,只是擔心白衣女子跑掉。
此時有了葛衣老者親自出馬,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
只是不能親手解決了那賤人,多少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