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聲來的很急促,墨青聽到之後,立刻閃向一旁,整個身子都歪斜的快要貼到了地上。
然後就覺得身體上微微一震,只聽到「噗」一聲輕響,身子外邊的護身靈罩已經破碎。
趁着這個功夫,墨青也看清楚了向自己襲來的東西,那是一柄噴吐着光芒的短矛。
躲過短矛的一擊之後,墨青立刻把自己的神識全部放開,於此同時,整個人飛快的向別處退去,因為那柄短矛在沒有擊中目標之後,再次倒轉了回來。
神識大放之後,墨青感覺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變了,四周的景象以別樣的形態傳入腦海,比他用眼睛看的清楚的太多了。
那柄短矛在他的神識掃視之下,速度似乎變慢了,他仿佛能夠清楚的覺察到它下一刻的軌跡。
這也是墨青的元神比普通人強大太多的原因,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墨青兩腳輕點,整個人輕靈的如同一隻猿猴,在這裏來回躲避着。
噴吐着霞光的短矛如同一條靈活至極的毒蛇,伸縮着猩紅的舌頭,圍繞着墨青來回穿梭。
有好幾次都貼着墨青的胸膛射了過去。
強勁的勁風把墨青的衣衫都給劃爛了,在胸膛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醒目的血痕。
在不斷躲避的同時,墨青並沒有停止做別的事情。
手中持着黑色的竹杖,丹田之內的法力如同不要錢的朝着裏面注入,一股如同大河滔滔,又像溪水潺潺的韻味慢慢的從墨青的身上傳出,向四周散開。
能夠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中準備反擊,這些要歸功於這一段時間他不斷堅持的在行走之時進行的修煉。
這種方法難是難了些,但是掌握之後,對於自身法力的控制有着莫大的好處。
這要是放在以前,墨青即使能夠依靠強大的神識和靈活的身法,在這樣猛烈的攻擊下堅持,但是想要展開反擊就困難了。
在這片刻時間的耽擱之下,黑衣人已經從那邊趕來,隨着他的臨近,那柄短矛變的更加凌冽,躲閃不過的墨青,再次被它在身上留下了兩道血痕。
「鍊氣期?!」
在看出被自己的短矛圍攻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人,真正的修為之後,黑衣人驚異不已。
洞裏的人已經受了重傷,翻騰不起多大的浪花出來,有自己的兩位師弟在那裏就足夠解決了。
因此上在發現這邊異動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要把在一邊偷窺的人給解決掉。
自己幾人做的事情是不能被傳出去的,否者的話,絕對會出現大問題,一個弄不好,性命就會不保。
心裏懷着殺人滅口的想法,那麼下手自然就不會輕。
原本他以為在自己的短矛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是和自己一樣的同階修士,在看到那人的表現之後,他還有些得意。
誰想到,來到近前放出神念之後才發現,這個倒現在都沒死的傢伙竟然只有鍊氣期的修為。
什麼時候鍊氣期的人也有這樣能耐了?
看着眼前在自己短矛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下,依然沒有受到多麼重的傷的人,黑衣人不由的有些驚嘆起來。
不過隨後一股兇狠之氣就從他的心中升起。
一個鍊氣期的小子,竟然也能在自己的手中堅持這麼久,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的這張臉還往那裏放。
心中這樣想着,看向墨青的眼神就變得冷冰起來,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也就是一個死人,所有踏足這片區域的人,都會被他們斬殺。
雖然認為只要自己認真起來,那個鍊氣期的小子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還是把護身靈光放了出來,這是他對敵時的習慣。
看到黑衣人的身體表面忽然間出現了一個光罩,墨青不由的暗叫了一聲可惜。
他隱約的覺得自己這次好像是撞到了大麻煩。
從剛才那邊傳來的打鬥之聲,和之前福將說這邊有靈藥存在,以及這人二話不說就對自己下死手就可以猜到一些。
想要全身而退,這次恐怕是不好做到了。
他清楚,無論自己說什麼,這人都不會放自己走的,看看他那看自己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就知道。
墨青的速度是快,身體也足夠靈活,但是現在這柄短矛同樣不差。
能夠在這樣的攻擊之中保持到不被重傷就已經很是不容易,想要在它的封鎖下逃脫,實在是有些痴人說夢了。
水龍騰已經被他施展開來,手臂粗細的長蛇,長着四個一溜豎着排列的頭顱。
只是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條蛇沒有追逐着竹杖而舞,而是纏繞在竹杖之上,一副隨時都准別竄起起傷人的模樣。
丹田的里那些被黑白兩色靈氣弄出來的碧綠色的靈液,在墨青施展水龍騰的時候,竟然隨着出來了。
化作極其精純的法力,注入了竹杖之中。
墨青這才發現,那些不起眼的靈液里所蘊含的法力,似乎比丹田裏所有的靈氣蘊含的都多。
不過墨青並沒有因為它的意外出現,就放棄了對其它靈氣的抽取,他知道,自己這次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築基期的存在,可不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面對這樣的人,他能做出的有效還擊並不多,水龍騰算是一個比較好用,而且威力不小的攻擊手段。
在清楚自己攻擊機會並不多的情況下,他怎麼會吝惜法力。在盡力躲閃的同時,丹田裏的法力,靈液湧入之後,依然不要錢的朝着竹杖涌去。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原本只有三個頭顱的怪蛇,此時又多出了一個腦袋出來。就連身子看上去都要比之前凝實了好多。
它的體內所擁有的威能,墨青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他只是覺得比之前他所釋放的任何一種攻擊都要強大。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這種強勁的威勢竟然隱而不發,全部都內斂在這長相怪異的身體之內,讓人看不出的威力。
短矛的攻勢變得更加猛烈了幾分,攻擊的角度變得刁鑽而詫異,讓人防不勝防,墨青的背上被他留下了一道半尺長的血口子。
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又從懷裏摸出什麼東西,墨青心裏不由一緊。
不能在拖下去了,否則的話,吃虧的就只能是自己。
想到這裏,他原本躲避的身子猛然一停,兩腿一前一後跨立,兩隻手拿着竹杖猛地往前一送,這條剛剛形成的四首怪蛇尾巴一擺,呼嘯着就向不遠處的黑衣人衝去。
隨着四首怪蛇飛出,墨青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似乎也都離體而去。
就這一招,就把他丹田裏的法力幾乎抽調一空。
空蕩蕩的丹田裏剩下的法力不足一成。
身子的無力,是法力一下子消耗太多造成的。
雖然他的肉身強悍,但是這麼長時間下來早就習慣了法力在體內的感覺,此時突然間法力幾近一空,自然會出現這種狀況。
來不及調整身體上的極度不適應,墨青手中的竹杖猛然回收,然後向左盡力一揮,於此同時身子也向後倒去。
隨着一聲巨響,原本乘機刺向它腦袋的短矛,被竹杖擋了一下之後,斜斜的歪向了一邊。
不過墨青到底還是沒有完全躲開,腿上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不用看就知道,這一下被傷的不輕。
來不及管腿上的傷和被振的發麻的虎口,墨青強提力氣,單腿用力,向後急退。
同時手中的竹杖再次揮出,「叮」的一聲,再次和力道無比之大的短矛撞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的四聲連在一起的爆炸聲。
黑衣人畢竟不是墨青這種身強體壯,身法靈活之人。
再加上發現墨青只是鍊氣期之後那種無形中的輕視,讓他在發現事情好像不是太對頭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只來得及躲過了一擊,接連而來的第二顆頭顱就撞在了他體外的護體靈光之上。
隨着第二顆頭顱一起消散的還有他體外的護身靈光。
兩尺大小,原本想被他祭出加入戰團,去絞殺墨青的玉牌來不及多想就被他擋在了胸前。
玉佩之上,流光溢彩,閃動着溫和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不過那還剩下連個頭顱的怪蛇可不管它這些,對着這個玉牌就撞了上去。
在這一連串的攻擊之下,黑衣人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條在水上的船,在迎接着一個又一個巨大海浪的拍打,狂猛的攻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一個鍊氣期的修士能夠釋放出來的攻擊?
水汽組成的怪蛇,不停的撞擊在散發出光芒,阻擋攻擊的玉牌之上。
隨着第三顆蛇頭的炸開,玉牌之上的光芒猛地黯淡了下來,如同受到了重創。
當第四顆蛇頭炸開之後,這面替黑衣人阻擋了強烈攻擊的玉牌就隨之一起爆炸了。
爆炸的餘波讓玉牌後面,面色早就發白的黑衣人口噴鮮血,四散的玉屑在他的黑衣之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一縷縷鮮血從那些小孔裏面往外滲透,很快就染濕了他的黑衣。
他似乎不想倒下,不甘心就這樣栽在一個鍊氣期的小子手裏,但是掙扎了兩下,還是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隨着他的倒地,已經刺進墨青胸膛半寸深的短矛也沒有了威勢,無力的掉了下來,砸在石頭上,發出一聲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