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人我給你抓回來了!」
身後突兀的聲音讓墨青的動作不由得僵了一下,隨後一枚暗握在手裏的回春丸就被他不着痕跡的塞進了嘴裏。
嘴角稍稍一動,丹藥就下了肚。
一直在護在身前的白鱗盾也在這一瞬之間就轉到了身後,把他大半個身子都罩在了裏面。
同時,六枚子母金錢鏢被他扣在了手裏,閃爍着寒光的黑色短矛也在身邊閃爍不定,似乎是在下一瞬間就會爆射而出。
來人不簡單!
這是墨青在第一時間得到的感受,剛才他雖然是準備採摘築基草,但是大部分的注意力卻在密切的注視着四周。
這個人竟然能在他密切關注之下突兀的來到這裏,顯然不是一個易於對付的人。
心中在一瞬間就想了這麼多東西,墨青臉上卻不動聲色的緩緩轉過身子。
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跑,不僅僅是因為還沒有得到築基草,另一個原因是他有一種只要逃跑就會吃虧的感覺。
一個滿臉胡茬,一身藍衣的大漢出現在墨青的面前。
他的一隻手裏,提着已經動彈不得的粉衣男子,另外一個手裏則握着一根三尺長的玄色鐵棍。
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墨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藍衣大漢身外還罩着一件若隱若現的紗衣,看到那件紗衣時,墨青的眼睛不由得縮了一縮。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覺察不到此人的到來,很大的可能就是因為這件紗衣。
因為他現在即使能夠親眼看到大漢的存在,卻也不能用神識感應到。
這是一個陰魔天宗的弟子,修為達到十二層後期,看樣子,絕對不好對付。
「怎麼?你不感謝我一下嗎?」
看到墨青的反應之後,那人哈哈的笑了一聲,衝着墨青說道。
與此同時,拎着粉衣男子的那條胳膊對着墨青晃了晃。
粉衣男子似乎是被牽動了傷口,痛苦的呻吟出聲,嘴角處的血水滴滴嗒嗒的往地上滴落。
「黃……黃闋大人,求……求你繞了我一命,我所……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只求……求你能繞我一命。」
粉衣男子剛剛清醒,就艱難的仰起頭,滿臉哀求的看着陰魔天宗的藍衣大漢,斷斷續續的懇求道。
藍衣大漢嘿嘿一笑道:「既然都知道我叫黃闋了,還敢在我面前玩螳螂捕蟬的把戲,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他嘴裏說着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墨青。
「不要……」
粉衣男子劇烈的掙紮起來,剛要出聲給自己辯解一下,不料卻被黃闋另一隻手中的玄鐵棍很隨意的敲在了頭上。
頭顱上立刻就凹陷下去了一大片,還沒有說完的話,隨即就沒了聲響。
「這麼說我也是你要捕殺的一隻螳螂了?」
墨青面無表情的看着名叫黃闋的傢伙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的把粉衣男子弄死,心中沒有多大的波瀾。
自己也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眼前這種程度的殘殺還嚇不住自己。
藍衣人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震懾自己的心神,顯然是打錯了主意。
「嘿嘿,有這個自覺就好,最喜歡把你們這些剛剛弄死別人,還沒來得及享受戰果的傢伙擊殺。
這樣做,不但會省下好多的力氣,還能享受到一種別樣的快感。」
說道這裏,他竟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副垂涎三尺的樣子。
「把我當成螳螂,就不怕被崩掉了牙?這裏面危機重重,你我硬拼下去對誰都不利,不如這些築基草我們一人一半分了如何?」
墨青目光閃爍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這樣對藍衣大漢說道。
「哈哈哈。」
藍衣大漢黃闋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出聲說道:
「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黃闋從出生到現在,想要得到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你說給你分一半就分一半?把你弄死了,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歸我一人豈不是更好?
小子,法力剩下的不足六成了吧?趁着這個機會恢復了多少?沒有多少吧?
知道你給我說話,就是想要藉機多恢復一點法力,
不過這些沒關係,誰讓我黃闋在弄死獵物之前有解釋一下的習慣呢?」
墨青聽到藍衣漢子這樣說之後,心裏不由得緊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猜中了。
這人說的不錯,在和粉衣男子大戰了一場之後,自己的法力確實是損失了不少,大約還有六成左右。
回春丹自己吞下去的時間太短,到現在還沒能發揮效用,如果是正常的情況下,自己想要對付他,確實不太容易。
看到墨青微變的臉色,那人笑的更開心了。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就受死吧!」
他粗獷的聲音響起,話還沒有落音,依然還被他提在手裏的粉衣男子就被掄了出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上三尺長短的玄鐵棍散發着靈光,緊緊的貼在屍體的後面,也飛了出去。
臨戰前的一番話,雖然看起來毫無用處,但是在以往對敵的時候,這樣一番話下來,至少能夠於無形之中瓦解對手半成的戰力。
一個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恐懼,想要再發揮出全盛時期的戰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次這樣的手段,用在面前這個小子身上好像並不好使,他預料中的結果沒有出現
也正是發現了這些,他才會突然間動手的,否則的話,他還會再說上一些。
墨青之前雖然是在努力的恢復着法力,但是卻一直都緊緊的盯着藍衣大漢黃闋。
因此在黃闋做出攻擊動作的第一瞬間,六枚子母金錢鏢就化作六道閃電,向黃闋襲去。
同時,在他身前閃爍不定的短矛,也發出一聲『嗡』鳴,如同一條騰空而起的毒龍,迎向了空中粉衣人的屍體。
而此時,數道粗大的冰錐在悄無聲息的在墨青前期不遠處浮現,竟是藍衣大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激發了一張冰刺符。
墨青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看到衝着自己襲來的幾道冰柱,並不慌亂。
只見他把手對着身前的白磷盾輕輕一拍,在一道精純的法力傳出之後,原本就大的白鱗盾就變得更加巨大了幾分。
而且白鱗盾上邊的鱗甲上邊還發出一陣白光,在這一刻,白鱗盾表面忽然間變得光滑無比。
並且在冰錐即將接觸到它的那一刻,白鱗盾突然向後傾斜了下去,呈四十五度角斜斜的對着天空。
「噗,噗,噗。」
幾道冰錐撞擊在白鱗盾上邊,除卻頂端破碎了一些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順着白鱗盾,斜斜的飛向了天空。並沒有給墨青造成多大的影響。
而這個時候,六枚子母金錢鏢也來到了藍衣大漢黃闋的身前。
不過同樣沒有取得多大的戰果,被他面前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放着靈光的玉盤給悉數攔下。
「砰」的一聲響,如同擊到一團爛肉的聲響傳來,粉衣男子的屍體,在黑色短矛的一擊之下,直接丟失了半個身子。
尚未凝固的鮮血,伴隨着碎肉胡亂的飛舞。
一時之間,這裏如同下了一場血肉雨。
只剩下下半個的身子,如同破布娃娃一樣,狠狠的砸落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就沒有了動靜。
而毒龍一樣的黑色短矛,已經和隱藏在屍體後面的玄鐵棍撞擊在一起。
一時之間,乒乒乓乓的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黑色短矛如同毒蟒出洞,玄鐵棍好比惡蛟騰空,兩者之間你咬着我的頭,我拉着你的尾,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糾纏。
每一次的撞擊,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每一次的糾纏都恨不得把對方完全的擊成碎片。
墨青控制着黑色短矛,發出它的最大威能,不斷的抗擊着兇狠異常的玄鐵棍。
玄鐵棍的品級明顯要比黑色短矛高上不少,在爭鬥之中漸漸的佔到了上風,壓制着黑色短矛,一邊糾纏,一邊緩緩的朝着墨青所在的位置逼近。
六枚子母金錢鏢,如同六道速度快到極致的流星,圍繞着藍衣大漢不斷的飛舞,只要被碰上一下,下場就絕對好不到那裏去。
但是藍衣大漢面前的玉盤也不是凡品,在他的控制下,把自己的周圍遮擋的密不透風,無論六枚金錢鏢怎樣的衝殺,都不能突破他的防線。
藍衣漢子黃闋,確實是一個鬥爭的老手,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從他身上竟然看不出絲毫的慌亂。
在操控着玉盤和玄鐵棍的同時,還能從袖筒內劃出幾道靈光閃閃的符籙。
輸入法力激活之後,在靈符消散的同時,墨青不遠的地方就會悄無聲息的出現數根閃爍着寒光的冰錐,亦或是幾根粗大的木刺。
它們出現的方位並不一樣,但是卻都是衝着中間的墨青飛速襲去。
白鱗盾在墨青的控制之下,忽然間快速的轉動半圈,把那些先後到來的冰錐木刺盡數擊飛。
同時操控幾件法器,不僅對神識有很大的要求,對法力也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這也是為何黃闋只祭出兩件法器和墨青爭鬥的原因了。
不是他沒有別的法器,而是祭出的法器多了,操控不住,更容易露出破綻。
而且墨青的法力在之前和粉衣男子的爭鬥中就消耗了不少,現在又用出三件法器和他爭鬥,這根本就是取死之道。
黃闋雖然對墨青能夠操控着三件法器而不露破綻而感到稍微的吃驚,更多的卻是欣喜,因為這樣的話墨青的法力消耗的就更快了。
只要這小子的法力一消耗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