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現在確實是到了要考慮服勞役事情的時候了,雖然不知道灰袍老者所說的差事是什麼,但是多一條道路總歸是好的。
再說了,老者實力和身份在那裏放着,自己怎麼都不好直接走掉。
因此稍一思量,墨青就止住了欲走的腳步,轉過身去,笑着向灰袍老者詢問差事的事情。
老者的臉上重新又變得平靜起來,他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墨青一定會這樣問,因此不慌不忙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鬍子,這才出聲說道:
「師侄來自玉柱峰,卻不知師侄對玉柱峰的長老了解的有多少?」
很奇怪,老者沒有回答墨青問題,反而卻問起了墨青。
墨青的心中微微一顫,他覺得自己之前關於藏書樓管理員的猜測似乎並不準確,聽老者的話,他所說的這種差事似乎和玉柱峰的長老還有着一些關係。
「我玉柱峰的長老一共有兩位,一位是主持玉柱峰一應大小事務的韓長老,另一位就是木長老。
韓長老弟子見過幾次面,但是這個木長老弟子卻是一直都無緣得見,聽說是正在閉關。
不知道前輩忽然間詢問弟子這些做什麼?」
墨青回答完灰袍老者的話後,又在後面反問了一句。
他想快點知道這個老傢伙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為了防止他跑題,就特意在後面追問了一句。
灰袍老者在墨青提到這些的時候,平靜的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恭敬以及榮幸之色,恭敬還能理解,但是榮幸是什麼意思呢?
「可能師侄對我的事情還了解,現在我就給你簡單的說一下,老夫其實也姓木。」
也姓木?墨青心中不由一動,難道說這個老傢伙和木長老之間還有什麼關係不成嗎?
不等墨青說話,老者就再次開口,「可能墨師侄已經猜到了幾分,老夫不才,木長老正是老夫的長輩!」
說到這些時,灰袍老者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恭敬和榮耀,但是偏偏卻用一副清淡的口吻對墨青說道:
「告訴你這些,並不是要體現我的身份什麼的,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對你說的消息的準確性。」
老者看着彎腰施禮向他連說失敬的墨青說着,然後停頓了片刻這才又說:「其實前一段時間,木叔祖他老人家就已經出關了,只是你們並不知道而已。
木叔祖他老人還特意召見了我一次,我所說的這個差事其實就是他老人家交代下來的。」
老者說完,臉上再次出現了掩飾不住榮幸之色。
想想也對,那可是一個結丹期的人,能被他特意召見一次確實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更何況說話之人還和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老者前後出現這麼大的反差也能讓人理解。
灰袍老者的話證實了墨青關於差事的猜測,果然是和這兩位結丹期的長老有關。
從面前這個老傢伙的話里,墨青也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和李峰幾人發生過衝突的事情了。
畢竟這件事也不是太小,這傢伙去過玉柱峰,知道一些也並不奇怪。
只是卻不知道這位木長老安排下來的差事是什麼?
為何不找專門負責此事的人,反而卻把它交代給了灰袍老者,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嗎?
「師叔,卻不知木長老安排下來了什麼差事?竟然還要勞累您老人家?」
想要知道到底是何差事的墨青,見到面前老者侃侃而談的樣子,只好再次開口,把已經跑遠的話題往回拉。
墨青的努力這次終於奏效了,老者在讚頌了木長老兩句之後,就對着墨青說道:
「具體的事宜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卻和煉器有關,好像是家叔祖想要在短時間內煉製一件什麼寶物,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因此就準備找一個弟子來幫一下忙。」
墨青聽得不由的呆了一呆,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差事,和一位結丹期的長老呆在一起,為他辦事,期間的好處就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不說他們隨便賞賜的東西對自己來說就是珍惜異常,就是單單能和結丹期的修士攀上關係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心動得了。
況且還能夠學到一些本事,一個結丹期的人煉器,僅僅是在一旁觀摩,那好處都是不可想像的。
墨青想了一會兒,卻不由的苦笑起來,因為他想起自己根本就不會煉器。
如果是煉丹的話他還馬馬虎虎能夠搭的上手,但是煉器的話還是算了,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完成的。
和一位結丹期的人打下手,好處很多,但是壞處同樣也不少,萬一不小心把事情給弄砸了,那可就大條了。
墨青苦笑着把自己的並不會煉器的事實告訴了灰袍老者,就準備離開,卻沒想到灰袍老者竟然笑着說道:
「不會煉器也沒事的,叔祖說需要你們煉製的也只是一些簡單的卻偏偏有些費時間的材料,真正重要的還是他自己親自來,況且到那裏了他可以教授一些煉器方面的知識。
他所要求的只是神識強大的,並且修煉木屬性功法的人,而師侄剛好就滿足這樣的條件。」
老者的一番話把墨青的心給攪動的不平靜起來,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自己神識遠超常人的?!
墨青自問從來都沒有在人前展示自己超人一等的神識,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沉睡的黃老邪之外,就沒有了旁人,眼前的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
墨青心裏雖然在快速的想着,但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不動聲色的說道:
「師叔說笑了,小子不過是一個鍊氣期的小子罷了,神識雖然比一般人強大了一點,可是修為卻是太低了,恐怕是不能擔當如此重任。」
灰袍老者聽到墨青的話後,卻笑了起來。
「你說的那一點可不簡單啊,都能媲美築基初期了,還在這裏給老夫謙虛什麼?
適當的藏拙可以,但是藏拙藏的過頭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墨青被拆穿之後垂頭喪氣的樣子,灰袍老者的笑容就變得更加得意幾分,片刻之後他說道:
「想知道老夫是怎樣發現你的神識強大的嗎?說出來其實很簡單,剛才的傳送陣你坐了吧,滋味不是多好受吧?是不是感覺頭暈暈的?有這種感覺就對了。
只有修為到了築基後期的人才能夠完全免去頭暈的苦擾,而你一個鍊氣期頂峰的小子,竟然是隨便搖晃幾下腦袋就恢復了,除了是神識強大之外,老夫還想不到其它的原因。
而你的這種反應恰恰就是築基初期的表現,所以老夫才敢如此肯定的說你的神識堪比築基初期。」
老者看着墨青得意的說道,卻不知道一臉喪氣的墨青也在心裏慶幸着。
這個老傢伙並沒有發現他的神識的真正境界,只不過是根據使用傳送陣的反應而推測出來的結果。
如果他知道自己神識真正的境界其實已經快要堪比築基後期,不知道他這得意的表情是不是還能露的出來。
灰袍老者根據人們使用傳送陣的反應來推測一個人神識的強弱其實也沒有什麼錯,但是他偏偏遇到了墨青這樣一個怪胎。
每當在傳送陣發動的時候,墨青的腦子裏都會不由自主的傳來眩暈之感,這種感覺是不受傳送距離大小的影響和墨青的控制的。
就好像是他之前仿佛是經歷過類似的可怕事情,只要一接觸到傳送陣,身子就會不由自主的發生這樣的反應。
這種事情墨青現在也不知道,是在後來修為提升上來之後,乘坐傳送陣的次數多了之後才發現的。
神識的強大算是墨青隱藏起來的一個底牌,他不想弄的人人皆知。
現在被灰袍老者發現了一點也不要緊,這樣反而更具有迷惑性,畢竟他所猜測的離墨青真正的水平還差着老遠的一段距離。
「師叔真是明察秋毫,弟子刻意隱藏的神識都被師叔發現了。」一臉苦色的墨青由衷的說道。
老者見到墨青承認了自己所說的話,不由的更加得意了幾分。
「師叔,弟子還有一事不明,還請師叔解惑。
我們萬鬼門人才濟濟,想來尋找一些築基期並且修煉木屬性功法的人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為何師叔卻是認準了晚輩?」
墨青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和你說的一樣,咱們萬鬼門確實不不缺這樣的人才,想要湊齊這樣的人也不過是輕易就能完成的事情,之所以會讓你去,當然是有一些私心在裏面的。」
墨青在灰袍老者在說這些的時候,從他的眼中明顯看到有一縷熱切之色一閃而過。
他心裏不由的一沉,難道是這個傢伙看上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什麼東西?
最好不要太過分了!
墨青在心裏恨恨的想到,一旦這個老傢伙觸到了他的逆鱗,就算是他的修為比自己高,墨青也一定會和他不死不休。
「不知師叔可有什麼地方需要小子效勞的?」墨青不動聲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