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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劇組提出賠償,吳冠奇也是不樂意的,試想,山上的路不能修,山下的路自然也就不能修了,總不能把山下的修好了,來年再去修山上的吧,那樣一些重型機械設備,勢必會對修好的公路造成破壞,即便用拖車運送,也會加大成本。
但是沒有辦法,縣委縣政府這麼重視這個劇組,即便是出於對彭長宜工作的支持,他也不能不讓步。最後他靈機一動,不要求劇組對他的損失賠償,只需劇組在最後片尾處給他的公司打出一行字幕即可,以什麼形式出現都行。
彭長宜不得不佩服吳冠奇的商業頭腦,說他的的確確是個聰明的商人。吳冠奇說,他已經不指望這條路賺錢了,再不賺點名氣,就賠姥姥家去了。
彭長宜說:「你少來這一套,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不如你奸,就算不出仨多兩少呀?我告訴你吳冠奇,這條路我有錢填海去,也不給你追加一分錢的投資,你少來哭窮,別再做白日夢了。」
吳冠奇嬉皮笑臉地看着彭長宜:「我也沒這樣要求你呀,我這不是指望你明年的水庫工程嗎?」
彭長宜說:「水庫的事八字還沒有一撇,我剛跟一些有關人士了解了情況,我上次之所以那樣跟你說,只不過是給你畫了個大燒餅,你先望餅止餓吧。你跟劇組說了大話,反過來跟我裝可憐,沒門!」
彭長宜跟他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還提前堵了他的嘴,即便是到最後,吳冠奇也是不能和縣裏提什麼條件的,吳冠奇不得不佩服彭長宜的精明,連聲說道:「你的心怎麼比我還黑,還奸。」
彭長宜聽了當時是哈哈大笑。
那麼,今天,吳冠奇來找自己有什麼事?還是為了公路的事嗎?他忽然想起很早以前,他和江帆還有丁一去中良的農家小廚去吃飯,丁一就說過世界上有三害,蝗蟲、愛滋病、攝製組,竇老也說過這個意思,看來,攝製組對一個地方的破壞程度,還真不是謠傳。
記得竇老來的那天,非常不巧,小竇帶着她的美術小組去省城參觀少年宮去了。不知是小竇有交代還是湊巧,正好褚小強帶隊為開機儀式現場維持秩序。
彭長宜有意拉上了褚小強,和竇老拍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羿楠給拍的,他現在還記得,褚小強很拘謹,在鏡頭前表現的很不自然,不知是因為當初他主動追求過羿楠,還是因為和小竇的爺爺在一起的原因,褚小強拍完照片後就藉口離開了。
【1236】
彭長宜現在還記得,褚小強照完相剛走,這個吳冠奇就冒出來了,他想讓羿楠也給他和彭長宜拍照,羿楠連看他都一眼都沒有,扭頭就走了,吳冠奇尷尬地站在那兒,當時逗得彭長宜幾乎要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想到這裏,彭長宜拉開了抽屜,從裏面拿出那張他們和竇老的合影,想起當時吳冠奇的尷尬樣,笑了……
「哎,愁苦的人和幸福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有的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偷笑,有的人卻命苦的跟黃連一樣啊——」
彭長宜抬頭一看,吳冠奇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他滿面愁容,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往日臉上那永遠的自鳴得意的笑容蕩然無存。
他關上抽屜,打量了他一眼,說道:
「呦呵,受了什麼刺激了,今天怎麼表現的這麼低調、幽怨了?」說着,從抽屜拿出一盒中華煙,起身,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隨手把煙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這時,彭長宜的新任秘書石磊進來了,給吳冠奇沏了一杯水,又把彭長宜的杯子裏蓄滿水後,便給他們帶上了門出去了。
吳冠奇拿起那盒煙,仔細審視着,然後打開,看了看,又放下了。
彭長宜不解,說道:「是假的嗎?」
吳冠奇搖搖頭,說道:「送給縣長的煙哪能有假的,除非他是活膩歪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不抽煙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說,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讓你這麼愁眉不展?」
吳冠奇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說道:「太難了——」
彭長宜不由地笑了,說道:「能讓我們吳大奸商感到難的事,那肯定就是太難了。」
吳冠奇沒有睜開眼,微皺着眉頭,仍然腦袋靠在後面的沙發上。
「別這麼愁眉不展的,說說,是什麼讓你這麼頹喪,打不起精神?」
「是你們那個羿大記者。」吳冠奇從喉嚨里蹦出這句話。
彭長宜笑了,說道:「看來,這的確是個大難題,我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在吳大奸商面前無難題,羿楠這個山頭難攻,這個我開始就告訴你了,你不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活該。」
「是啊,儘管我有挫敗感,但是你別忘了,還有那麼一句話,叫越挫越勇。」
彭長宜愣愣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吳冠奇沒聽見彭長宜說話,就睜開眼睛,眯着眼看着彭長宜的反應。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非常佩服你追女人的勇氣和厚臉皮,我為你鼓掌加油。」說着,真的拍了兩下巴掌。
吳冠奇哈哈地笑了,他直起身,從桌上那盒煙里抽出一支,點上,又靠在沙發上,望着上方自己噴出的煙霧,說道:「彭長宜,請你注意用詞,我吳冠奇這次不是追女人,是追求愛情。女人,我不缺。」
「呦呵,還玩開神聖了?好好,你追求的是愛情,那麼我請問,你憑什麼要去追求人家?」
「我愛她,她在我眼中是獨一無二的,她是那樣高傲,高傲的讓我仰慕,她就像一位公主,是那樣的高不可攀,又是那麼的與眾不同,我不得不感謝上蒼,讓我遇到了她,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拋棄,只要她願意跟我。」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的確病得不輕。」
「我就納悶了,我吳冠奇,還從來都沒有在女人面前栽過跟頭,居然到現在她都懶得拿正眼看我。論人,我也不醜,英俊魁梧,論事業,在錦安同行業中也是位居前列的,怎麼我就引不起她的興趣呢,說真的,我吳冠奇不是吹,只有我不瞭女人的,還沒有女人不瞭我的?」
吳冠奇說得是實話,他這一生中,從來都沒有遭到過女人的拒絕,他的財富,再加上他英俊魁梧的外貌,這些因素,在女人面前,就是無堅不摧的武器,幾乎所向披靡,他看上了哪個女人,無論用什麼手段,沒有碰壁的時候,幾乎都會如願以償。但是在羿楠面前,他的這些有利武器,沒有發揮作用不說,反而成了嘲諷他的武器,他一敗塗地,想到這裏,他很有挫敗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彭長宜說:「正因為她不瞭你,你才覺得她稀缺,她與眾不同。」
「是啊,所以說我有時候想起來就有一種很神秘的憤怒。」
「神秘的憤怒?」彭長宜有些不解。
吳冠奇解釋道:「對呀,也就是說,我對這種憤怒有一種很神秘、很幸福的感覺,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為什麼說我無論遇到多大困難,都賊心不死,她帶給我的感覺越是奇特,我就越發的對她痴迷。」說到這裏,吳冠奇又把頭仰靠在沙發後背上,他的眼睛裏,有了平時沒有的一種很單純的痴迷的神情。
向來痴,從此醉,彭長宜忽然想到了《天龍八部》裏的一句話,他笑着傾過身子,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膝蓋,說道:「誒,醒醒,醒醒,別做夢了,我說你幾歲了,怎麼像個幼稚的小男生?我跟你說,如果你想讓羿楠看上你,你就要先脫胎換骨,然後再去追求人家。」
「脫胎換骨?」吳冠奇直起身,看着彭長宜。
「對,脫胎換骨。」彭長宜故作堅定地說道。
「可是,我已經生就了骨頭長就了肉,怎麼才能做到脫胎換骨?」
彭長宜笑了,說道:「喂,我說你是十七八歲的小男生還是三十七八歲的成熟男人?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一個奸商變得這麼弱智嗎?」
吳冠奇看着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愛情,能讓人變得弱智,這的確是事實,不管你是幾十個七八,就是到了八.九十歲也不是沒有可能,想我堂堂的吳冠奇,不也是變得這個樣子了嗎?你不要覺得我好笑,我跟你說,人這一輩子,什麼事都有可能經歷到,別看你現在這樣,說不定哪天也會像我似的,甚至,比我還迷茫。」
「我可是比不了你,我永遠都沒有這種資格了。」說這話的時候,彭長宜心裏居然瀰漫開一種苦澀和無奈。
「人是感情動物,尤其是優秀的男人,遇到優秀女人的幾率會比一般的男人要大的多的多,到時你別像我現在這樣來向我討教,討教我也不告訴你。」吳冠奇什麼時候都不乏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