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長宜笑了,說道:「人家姚平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想想自己……」儘管彭長宜喝多了酒,但是酒醉心不迷,他意識到這話不能說,連忙改口說道:「對了,你怎麼現在什麼都敢說,是不是之前說的太少了,現在極力彌補損失?」
姚靜顯然沒有在意彭長宜的口無遮攔,她笑得的更燦爛了,說道:「走,我邀請老同事去歌廳,陪師主任跳個舞,師主任的舞你不看那才是損失呢。品書網 」
師小青一聽姚靜這麼跟彭長宜說話,趕緊糾正說:「姚妹,你說錯了,怎麼能是陪我呀,咱們是陪彭主任。」
「呵呵,你們說話太講究了,甭管誰陪誰,讓彭主任做個舞伴吧。」說着,伸出手要拉彭長宜的胳膊。
彭長宜連忙挪開腳步,故意躲開,說道:「嗨,你當老史,敢跟我拉拉扯扯的,也不怕產生誤會。」
「啪」,姚靜給了彭長宜一巴掌。
史炳賢笑着說:「你們唱去吧,我回去。」
彭長宜瞪着眼說道:「你什麼意思?」
史炳賢說:「剛才在酒桌我說好了,年紀大了,湊不了那個熱鬧。」
「你說你湊什麼熱鬧不嫌年紀大?」彭長宜壞壞地說道。
史炳賢連忙沖他抱拳,表示歉意,說道:「什麼熱鬧也不行了,現在是年輕人吃香。」
「呦嗬,敢情你吃我醋了?」
師小青見他說話沒有把門的,暗暗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哪知彭長宜說道:「你拽我幹嘛?」
「哈哈。」姚靜倒是很大方地笑了,說道:「他拽你是提示你嘴裏的象牙千萬別掉出來。」
「哈哈。」彭長宜也笑了。
師小青說:「走吧,彭主任,一塊去。」
彭長宜說:「我不去了,我得回單位去醒酒。」
姚靜說:「你這樣還敢回單位?唱歌是最好的醒酒辦法。走吧。」說着,很大方地去拉彭長宜的胳膊。
彭長宜故意舉着手跟史炳賢說:「老兄,老兄,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這可不怪我,我可什麼都沒幹啊?」
史炳賢笑笑,沖他一擺手,走了,其一個男人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彭長宜被姚靜拉着胳膊,看着史炳賢的背影,跟姚靜說道:「老史生氣了,老史生氣了。」
「啪。」他的背重重挨了姚靜一巴掌,再看姚靜,柳眉倒豎,杏目圓睜,直把旁邊的師小青逗得哈哈大笑,說道:
「彭主任啊,您可是太幽默了。」說着,招呼龔衛先一起樓。
龔衛先本不想去,但是看到彭長宜醉成那樣,又是跟女人在一起,他跟在他們身後,他不能把彭長宜一人丟下。
電梯停在了頂層,門打開的一霎那,彭長宜意外地看到了門口站着幾個人,打頭的那個男人留着村頭,臉色很白,兩隻不大的三角眼又細又長,等身材,有些水蛇腰,正在跟服務員大聲嚷着什麼,聽到響動後,一回頭,趕緊走了過來,主動跟他們握手。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方公司老總賈東方,他那個漂亮的女助理秋月站在他的旁邊,很職業地微笑着,跟大家點頭致意。
看到賈東方和秋月,彭長宜的酒也醒了一半。
賈東方跟彭長宜和師小青握了手之後,說道:「你們也來玩?」
師小青說:「是啊,賈總今天怎這麼閒?有段時間不見了。」
賈東方說道:「我昨天晚才從外地回來,平時不敢在家呆,怕您這女黃世仁門。」
師小青扭頭跟彭長宜說:「主任,聽到了吧,賈總居然這樣說話?你可要給我做主。」
彭長宜笑了,故意大着舌頭說:「如今這年頭,黃世仁不可怕,可怕的楊白勞。」
師小青捂着嘴咯咯地笑出聲。
賈東方不笑,在彭長宜的印象,這個人很少笑,兩隻不大的三角眼看了一眼笑着的師小青,說道:「我沒有化,彭主任說的話我得回家琢磨兩天才能懂。」
彭長宜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你們站着幹嘛,怎麼不……不進去?」
賈東方說道:「我正在跟服務員交涉呢,你說他們有大廳不給開,偏要讓客人進旁邊的單包,誰不喜歡在大廳唱歌跳舞呀,又不是不給你們錢,難道你們老闆還怕錢咬着手?」
服務員認識彭長宜和龔衛先,說道:「不是的,這個大廳我們是沒有權力打開的。」
原來,賈東方今天招待的客人是北京來的。賈東方招待客人,很少在亢州本地,大部分都是去北京,其餘時間是老吳的飯店,他也來過金盾,但是次數不多。今天也不例外,打算請客人去北京吃飯,但是北京客人說我們從北京來,不要去北京吃了,吃你們地方的飯菜吧。賈東方這才領客人來到了金盾酒店,吃完飯後,他們便習慣到歌廳唱歌,怎奈,大歌廳是很少對外營業的,亢州本地客人都知道,但是賈東方不知道,一聽服務員不給開大廳,他跟服務員發脾氣,並且執意要給老闆打電話。別說服務員不知道老闆的電話,是知道也是斷斷不敢告訴客人的,只好通知了領班。
這時,金盾酒店的女領班來了,後面還跟着王圓的那個小個子助理。當女領班問清是怎麼回事後,她抬頭看了一下表,跟那個小個子助理說道:「還有沒撤的客人嗎?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吧?」
沒容小個子助理答話,賈東方的小三角眼立了起來,大聲說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沒人用你才肯給我用嗎?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我走了大半個國,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把客人拒之門外的。」
小個子助理看了賈東方一眼,不知為什麼,旁邊的彭長宜覺得這個小個子助理儘管年歲不大,但是目光里分明透着一股冰冷的殺氣。
女領班說:「實在不好意思,這個大廳我們是不對外的。」
「不對外建它幹嘛?」
女領班又跟小個子助理說了一句什麼,小個子助理搖搖頭說:「不好說。」
賈東方一聽,說道:「什麼叫不好說,幾天我要進這個大廳,老子又不是不給錢?難道我們還能在你這裏進行毒品交易嗎?」
彭長宜明顯看出那個小個子攥緊了拳頭,強壓住火氣說道:「先生這話我不好回答,因為這個大歌廳有其特殊屬性,您是給多少錢也不對外,對外的歌廳在那邊,同樣是音響一流,豪華裝修,幾位還是那邊請吧。」說着,走到賈東方跟前,用自己的身子輕輕靠了他一下。
沒想到這輕輕一下,賈東方居然一個趔趄,那個助理趕緊扶住了他,說:「對不起,我扶您。」說着,輕輕扶住賈東方往裏走。
賈東方不再嚷嚷了,儘管他很不情願,但是當着彭長宜和兩位漂亮的女士,他也不好再撒野,何況,這個小個子禮貌但不失威脅地扶着他,走進了前面大包廂。
彭長宜和師小青他們走進了另外一個包廂。這時賈東方進來,說道:「彭主任、師主任,咱們一塊吧,一塊熱鬧。」
師小青看着彭長宜,還沒等彭長宜說話,姚靜說道:「師姐,要去你去吧,我不去!」
師小青笑了一下,跟賈東方說道:「兩便吧,你有客人,我們不打擾了。」
賈東方很沒趣地走了出去。一會從他們那個包廂里傳來遲志強的《鐵窗淚》。姚靜站起,關緊包廂門,說道:「什麼素質?一看是靠走私發家的。」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怎麼知道?」
「當然知道,保證錯不了。」姚靜說。
師小青恰到好處地打斷了姚靜的話,笑着說道:「好了姚妹,不許背後議論別人。」
儘管彭長宜喝了酒,但是他酒醉心不迷,在師小青點唱了第一首歌的時候,不太會跳舞的彭長宜,主動向姚靜伸出手,姚靜脫去外衣,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杏色針織衫,豐滿而性感。她一手握住彭長宜的手,一隻手搭在彭長宜的肩。
彭長宜本來不會跳舞,這會腳下更跟拌蒜一樣了,他故意大着舌頭在姚靜耳邊說:「你不喜歡那個人?」
姚靜說道:「哪個人?」
彭長宜往門外一努嘴。
姚靜說:「這樣的人多有錢也不值錢。」
「你認識他?」
「不認識,我一個客戶認識,聽說是走私發的家。」
彭長宜倒是知道一點,只是他想了解更多,說道:「你還知道他什麼?」
「幹嘛?」
「好。」
「我知道的是這麼多了,對了,她知道的多。」姚靜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師小青說道。
彭長宜說:「我不敢問。」
「我給你問。」
彭長宜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姚靜的嘴邊,似挨着又沒有挨着,說道:「千萬不。」
是這麼一個小動作,似乎喚醒了姚靜久遠的記憶,她把頭往彭長宜的胸前靠了靠,臉幾乎貼在彭長宜的身,彭長宜注意到了這個動作,說道:「你不跟老史回去,不怕老史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