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笑了,說道:「那是跟你,跟我小丁全招了,你白當了她那麼長時間的科長了。手機端 vodt哈哈。」
彭長宜一聽,故作失望的點點頭。
這時,小許的呼機響了,他看完後說道:「林秘書讓我去接醫生,市長,我去了。」
江帆點點頭,小許出去了。
彭長宜又說:「小丁跟您招了?」
「招了。」
丁一說:「我怎麼聽不明白你們的話,什麼招啊招的,好像我是叛徒?對了科長,您怎麼知道我午出去吃飯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有眼睛監視着你。」
「呵呵,不可能。」
「不可能?我給說說看,你午坐着一輛紅色的木蘭摩托車,進了高爾夫,然後一點多出來的,是不是?」
「是。」
「你進了最後一排的小洋樓里,途是不是碰到一個不速之客?」
丁一睜大了眼睛。
「這個不速之客你還認識?」
丁一繼續睜大眼睛。
「他進去後不大功夫,你出來了,是不是?」
丁一點點頭。
彭長宜說:「這個不速之客跟你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了,因為我耳朵沒那麼長了。」
丁一笑了,說道:「那個不速之客沒有跟我說話,我們根本沒碰面,他回他的房間,我在另一個房間睡覺。」
「那你出來的時候也沒碰面。」
「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有千里眼,是沒長着順風耳。」
丁一不再問了,她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
江帆說:「長宜,有一點你沒掌握吧,任小亮往那個房子裏送了螃蟹。」
「這個,不知。」彭長宜搖着頭說道。
丁一感到他們的談話很詭秘,不再插話了。
「只是螃蟹讓小丁吃了不少,哈哈。」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咱們這個書記肯定不知道這個房子的前世今生。」
「這個可以肯定。」
「對了,小丁,你的同事沒說這房子是誰的嗎?」
「說了,是哥哥的。」
「哥哥?」
「嗯。」
彭長宜笑着搖搖頭。
丁一說:「是他哥哥買的,他哥哥要來亢州投資。」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可以這麼聽,但是千萬別這麼認為。」
「長宜,明天是星期天,沒事的話帶着女兒去酒廠投標現場看看去吧,你學產業經濟學的,應該多參加一些經濟活動,順便還哄了孩子。」江帆說道。
彭長宜沒有理解。
「咱們美女主播的哥哥,也是買房子的人,明天會參加酒廠招標,應該很熱鬧的。」
「呵呵,明天還真沒安排別的事,行,去看看。」彭長宜笑着說道。
第二天,彭長宜果然領着女兒,穿着一套休閒便裝,出現在酒廠的投標現場。
招標現場設在酒廠辦公室樓前的大院裏,圍滿了人。此次共有七家企業參加競標,其最具實力和競爭力的是北京方州酒業有限公司和亢州原酒廠。彭長宜在現場見到了由亢州酒廠原副廠長,他的背後是一百多名酒廠職工,其他代表隊都坐在間的座位,圍觀的人們站在座位外圍。主席台兩側坐着這次評標委員會的全體成員和公證處的兩名同志。
這時,一輛氣派的高級奔馳轎車停在場院旁邊,從裏面走下一男一女兩個人。
男的將近四十歲,高大的身材,披着一件銀色外套,儀表堂堂,女的也是二十歲那樣,儘管相貌平常,卻儀容不俗,一身銀色的職業套裝,頭髮高高挽起,腳的高跟鞋發出有節湊的聲音,周身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精明和幹練,臉略施脂粉。
這對男女一出現,人群立刻出現了一陣騷動。不只是他們那得體講究的衣着,主要是他們那高貴的氣質,吸引了人們關注的目光。
見女的挽住男人的胳膊,向工作枱走來,他們不停的和周邊的人點頭微笑,最後將裝有標書的檔案袋交到了工作人員的手,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坐在了前排座位。
競標開始了,經過組委會唱標、評標,一路下來,先後淘汰了另外五家競標者,最後,只剩下了原亢州酒廠和方州酒業公司。
雙方代表一男一女,形成強烈反差。酒廠代表是副廠長,衣着普通,且年齡較大,而且不太善於言辭,說出的話沒有任何新意;方州酒業公司代表是剛才那個氣質高貴、精明幹練的年輕女人,口齒清晰,說話有理有據,每句話都離不開現代的管理理念,而且極富於表情和煽動性,不時博得陣陣掌聲,是原來支持亢州酒廠這方的許多職工,也把掌聲送給了那個年輕的女人。而和她同來的那人男人,始終面帶微笑的注視着主席台,不時的把掌聲送給每一位競標人,顯得沉着,鎮定,一副志在必得的深沉表情。
進入最後的一輪較量,以女士優先的原則,那個年輕的女人,走台,這次,她的手裏沒有拿着任何字資料,也不再重複剛才講過多遍的己方優勢,她不緊不慢的環顧了一下全場,最後只陳述了一個故事,一個和這次投標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
她說:十年前,在遠離南嶺縣城的小山村,有個極其普通的農村姑娘,她兩次高考都沒有考,落榜把她打倒了,她心灰意冷。有一天,她去同學家玩,這個同學也高考落榜,閒在家裏,她們正在互訴苦悶心情的時候,同學的姐夫來了,姐夫讓她去他承包的酒廠班,當她得知同學的姐夫硬是把一個連續虧損幾年的縣酒廠扭虧為盈時,她認為他遇到了英雄,同時被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吸引了,她當下在心裏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而且要不擇手段。
回到家裏,她開始給他寫信,幾乎一天一封,當然,不會有回信。一年後,在她認識同學姐夫的那個日子,她用糊紙盒掙的錢,買了一張去城裏的汽車票,找到了縣酒廠的廠長辦公室。當她站在他面前時,這個廠長根本認不出長相平平的她,於是,她自我介紹,說:「我是給你寫了一年信的那個人,這是我第一次單獨出遠門,也是第一次進縣城,還是第一次單獨面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我知道你有家室,也知道你會拒絕我,但是請你陪我在城裏玩三天,以後我再也不打擾你了。」男人想不出拒絕她的理由,答應了。三天後,這個男人決定離婚,娶她為妻。
人們靜靜的聽着,當她講到這裏的時候,人群響起了一陣「噓」聲,隨即,迅速恢復了安靜,紛紛把目光投向台的那位女士,等待着她下回分解。
女士平靜地說:「那個故事的女主角,從第三者成為他妻子的那個人,是我。」
聽了她的故事,原酒廠代表當場宣佈退出,那個女士競標成功!
彭長宜把娜娜送回家,開車來到江帆的住處,江帆還在輸液,林岩和丁一都在,當彭長宜把這個故事告訴江帆的時候,江帆說了兩個字:「精彩!」
林岩也說道:「估計她的酒很快會脫銷。」
丁一有些不明白,說:「這麼一個故事,讓別人自動退出了?」
彭長宜說:「你想想,她講這個故事用意何在?誰還敢跟她競爭?她認準的事會不擇手段的,並且什麼都會幹的出來,誰敢惹她?只有退出。」
「哦,雅娟嫂子太厲害了!」丁一佩服的說道。
這個故事在亢州引起了轟動,雅娟也沒想到嫂子會講出這個故事出來。
周一,她搬來桌子和椅子,和丁一同處一間辦公室辦公。由於昨天競標會,有記者參加,今天剛一班,這個充滿戲劇性的故事傳播的到處都是了。
雅娟跟丁一說:「幸好我從大辦公室出來了,不然人家說什麼我都得聽着。」
丁一說:「沒人知道他們和你的關係,說說唄。」
雅娟說:「過不了多長時間都知道了,咱們記者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丁一說「過些日子人們會淡忘這件事的,會被下一個新鮮的話題所吸引,那個時候知道跟不知道一樣。
此時,丁一對雅娟充滿了神秘感,她的身有太多待解的迷團,她甚至幼稚的想,當初沒跟她拜乾姐妹算對了,她有着太深的背景和過去,她一點都不了解她。螃蟹、小洋樓、鐘鳴義、任小亮,還有她的哥嫂。
其實,丁一有些冤枉了雅娟。雅娟和鐘鳴義相好不假,而且從她剛參加工作在南嶺第一次採訪市委書記的時候開始了。雅娟真心愛這個人,愛的心都疼。鐘鳴義調走後,雅娟心裏非常失落,她再三要求鐘鳴義給她在北京找工作,幹什麼都行,只要能離他近,能時不時見到他行。這樣,鐘鳴義把雅娟調到了亢州駐京辦事處,開始,他沒打算把雅娟調到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一切都得從任小亮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