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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55、等所有的人不再等待 「看什麼?」
「你洗澡洗了這麼長時間?我後來又給你住處打電話,怎麼沒接。」
江帆握着她的手,用了一下力,說道:「我在單位躺了一會。」
「可是……」
「我有點倦,聽到了電話,懶得起來接。」他的嗓音明顯沙啞。
丁一看着他,摸了摸他額頭,說道:「你嗓子有點啞,是不是感冒?」
「沒事,春天乾燥,今天沒有喝水,說話多了,嗓子自然沙啞。」
「哦。」丁一相信了他的解釋,說道:「小許沒跟你去北京嗎?」
「沒有,他小孩病了。」
「你心裏裝的事兒多,以後出門別自己開車,還是帶着司機吧,。」
江帆又使勁握了一下她的手,點點頭。
他們圍着市區轉了一圈,車子也沒地方可去,的確如此,市長小號牌照的車子,誰都認識,停在哪裏,都會有人認出,最後,江帆還是把車開進了中鐵外招賓館。
丁一說道:「我晚上到你這裏來不好吧?」
「沒事,我有了旁邊小門的鑰匙,我們不走大廳。」
丁一笑了,說道:「地下工作手段日臻成熟了。」
「哈哈。」江帆發出了今晚第一次的笑聲,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江帆把車停在賓館東側的小門旁,下車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面草坪的燈光。他開開門後,讓丁一先進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這才進去。江帆說:「如果坐電梯,咱們就從二樓坐,如果不坐電梯,就爬樓。」
丁一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樓道,估計這會不會碰到人,就小聲說:「爬樓。」
話音剛落,江帆即刻挽起她,邁開長腿,便蹬上樓梯。
剛走到二樓的樓梯口,就聽到走廊里有人說話,丁一便撩開江帆的外套,鑽進他的腋下,江帆就勢摟住了她,快速跑上樓。
丁一偎在他的衣服,時刻探出腦袋往每一個樓梯口張望,如果沒人,他們便小跑着快速通過。爬上六樓的時候,走廊里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江帆小聲說:「有情況。」丁一便趕緊縮進他腋下,拉過他外套遮住自己。直到燈自然熄滅,他們才快速跑上去。
江帆喘着氣說道:「你說,咱們像什麼?」
「像什麼?」
「摸炮樓的。」
「哈……」
她剛笑了一聲,就被江帆用手堵住了嘴,趕忙沖她「噓」了一聲,「不許大聲喧譁,小心暴露目標。」
好在這個賓館是中鐵內部的招待所,一般情況下是不對亢州本地的,遇到熟人的幾率微乎其微,只要躲過大廳,其餘的地方應該是安全的。
其實,他們完全可以坐電梯了,只是這種新鮮刺激的感覺帶給了江帆無限的快樂和開心,他繼續夾着丁一往上爬。
他們就像是一對偷襲者,戰戰兢兢、氣喘吁吁的爬了一百五十多節台階,總算到了房間,丁一累的完全走不動了,幾乎是被他挾裹着進了房間,來不及換鞋,便雙雙倒在了床上。
他們大口喘着氣,誰也說不上來話,上半身仰倒在床上,下半身耷拉在床下。半天,江帆才側過頭,看着丁一,說道:「想什麼呢?」
丁一閉着眼睛,說道:「在想摸炮樓。」
江帆笑了,伸出胳膊,墊在她的脖子下,把她摟了過來,說道:「很好玩嗎?」
「是,很刺激,很有意思。」
江帆伸過另一隻手,摸着她的腦袋說:「以後我們經常摸炮樓。」
「經常摸就會踩着地雷。」
「哈哈。」笑過之後,他摸着她的頭,親了一下她額頭,說:「那我們就炸在一起,你願意嗎?」
「願意。」
「真的?」
「真的。」
「跟我一起被炸?」
「是的。」
「為什麼?」
「只要跟你在一起,怎樣都行。」
江帆把她摟的更緊了,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是找不到我會怎麼辦?」
丁一想起今天,就把頭往他的懷裏扎了扎,說道:「不知道。」
「會想我嗎?」
「會。」
「會等我嗎?」
「會。」
「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所有的人都不再把你等待。」不知為什麼,丁一覺得江帆今天有點反常,他從來都不說這樣的話,於是仰起頭,看着他說:「怎麼了?幹嘛說這樣的話?」
「沒事。只是有感於你剛才找我。」江帆長出了一口氣。
丁一撐起上半身,摸着他的臉說:「如果你今晚不和我聯繫,我會一直給你打電話,除非你有意不讓我找到你,我就沒辦法了。」
「不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不會從你眼前消失的。」
丁一把臉貼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說道:「我信,你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是那個問題的困難。」
江帆很驚訝她的敏感,故意沒言聲。
丁一又說:「你不說話我也能感覺得到。」
江帆雙手抱着她,說:「是,但請相信我,我最終會解決掉的。」
丁一抬起頭,深情的看着他,說道:「我信,我希望你不要受太大的影響。」
是啊,有些問題,是要他們共同面對的。
江帆說:「只是委屈你了。」
丁一笑了,說道:「我沒覺得,真的沒覺得,就像我們剛剛戀愛,還不能像親朋好友公開那樣,挺好的,我沒覺得有什麼委屈。」
江帆笑了,說:「你還小,還沒到那個年紀,再大幾歲你就知道了。」
丁一重新趴在他的胸前,說:「我懂,再大幾歲也會是這樣,只要你不嫌我人老珠黃就行。」
江帆把丁一抱上身,說道:「你是我的小鹿,永遠不會有老的那天,只有我這個獵人老,拉不開弓,射不出箭。」說着,用力抬起頭,吻住了她嬌柔濕潤的唇……
那一夜,江帆極盡溫柔,對他的小鹿傾注了無限的激情和纏綿,儘管丁一仍然顯得青澀和羞怯,但是絲毫不影響他愛她,江帆給了她無盡的溫存和愛意,恨不得把她化成水,吞進肚裏……一次次的予取予奪,一次次的激情纏綿,江帆就像一個悲情的勇士,在他心愛的女孩身上,最大限度的發揮着自己的能力,帶着她,一次次步入天堂……
那晚,丁一沒有過多的追問江帆,這也是江帆感激的地方。在這個問題上,丁一從來都不問他有關這方面的事,也許她年紀輕,比較單純,許多複雜的問題還想不到。可江帆不這樣認為,他認為丁一所以這樣說,只是不想給他壓力而已,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想讓他受太大的影響。儘管丁一年紀小,但卻有着一般女人無法比擬的包容和善解人意,比起袁小姶的自私、刁蠻和不說理,真是天壤之別,這和年齡大小有關嗎?
丁一再也招架不住江帆的豪情,癱軟在床上,任他在身上馳騁着,奔騰着,直到意識漂散出竅,江帆才把她抱在懷裏,抱進了浴缸,幫她洗乾淨後,才把她抱出來,放在床上,給她擦乾淨水珠,丁一趴在床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江帆扯過寬大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然後自己也擦乾身子,躺進了被窩,見丁一趴着,覺得她會不舒服,就把她的身子板過來,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把她整個身子摟在自己的懷裏,就這,都沒有吵醒她。江帆笑了一下,心想,還是年輕,心裏沒有事,睡的這麼死。
江帆卻怎麼也睡不着,摟着她溫熱的小身子,聽着她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親了一下她光潔的小額頭,把她還潮濕的頭髮背到耳後,用指肚撫摸着她柔嫩的臉蛋,輕輕嘆了一口氣。
彭長宜和丁一猜測的沒錯,他的確情緒不高,有心事。他昨天和妻子袁小姶約好今天下午見面的,他沒有回家跟她見面,而是約好了在一個咖啡廳見面,這是他的失策。他不想進自己曾經的家,一是那裏有女兒的影子,二是不願和已經不再愛的人獨處一室。
袁小姶已經等在了指定的咖啡廳,這個時候是下午比較冷清的時候,人比較少,袁小姶選擇了一個很僻靜的角落裏,見他來了,就站了起來,欲接過他的外套,但江帆隨手把外套放在自己座位的旁邊,服務生很快送來了咖啡。
袁小姶用小勺慢慢的攪拌着咖啡,不時的打量着他,說道:「路上好走吧?」
「嗯。」江帆點點頭,喝了一口咖啡,雙手放在桌上,說:「我想你該知道我今天約你幹嘛,我們已經分居好長時間了,不要再拖下去了好嗎?給彼此一個自由的空間,而且你還年輕,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袁小姶很是惱火他的無情無義,見面兩句話,就又談離婚的事,但是她壓着自己的火氣,眼睛看着外面說道:「咱們好長時間都不見面了,為什麼一見面就談這個?我不喜歡這個話題。」
江帆說道:「我也不喜歡,可是沒有辦法,有些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何況我們已經這麼久了。」
「如果我永遠都不同意呢?」袁小姶的語氣充滿了挑釁。
江帆鎮靜的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會起訴,我們已經到了法律規定的分居時間。」
袁小姶的臉漸漸白了,她盯着江帆說道:「我說這一年你怎麼沒搭理我,也沒和我談離婚的事,原來你在等時間,等到了法律認可的分居時間,你可真有心計,我還以為你回心轉意了哪?」
江帆說:「是的,總和你談不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如果你不同意協議離婚的話,我只有走法律這一條路。」
袁小姶的臉漲得紅了起來,她眯着眼,說道:「誰能證明我們分居了,誰又能證明我們沒有在一起?」
江帆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他低聲說:「我們自己知道。」
袁小姶冷笑着說道:「我也研究過婚姻法,上面所說的分居時間是雙方認可的,但是如果我不認可,我偏說你沒和我分居,你怎麼辦?」
江帆一怔,她這樣說是他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