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爭取可能還好點,我要是去爭取保證把我罵出來。」彭長宜說道。
他無意一句話,進一步表明了他和王家棟的關係。
「對了,我得趕緊打個電話,辦一件火燒眉毛的事。」說着,他呼了丁一,留言道:方便請回電話。
劉忠和田沖見他打電話走了出去。
丁一接到彭長宜的傳呼時,正在幫高鐵燕收拾屋子。高鐵燕在外地工作的丈夫下周要回來,高鐵燕兒子也不在身邊,屋裏亂七八糟的,又髒又亂。次她家搞大掃除是丁一幫助收拾的。丁一邊收拾邊感慨道:「市長,你們家裏的東西太多了,有的可以處理一下。」
高鐵燕說道:「歸置一下行了,現在處理掉了以後再用到還要花錢買。」
丁一看到一捆燈管,說道:「這些燈管還能用嗎?」
高鐵燕說道:「都是憋的,不能用了。」
丁一笑了:「既然不能用了還留着幹嘛?」
高鐵燕說:「掛東西用啊,我們結婚的時候是用了一根舊燈管當做毛巾杆的。」
「哈哈,可是您現在用不着這些了,還留它幹嘛,佔地方。」
高鐵燕想了想說:「也對,要不扔了?」
「我現在給您扔了。」說着她下了樓,唯恐高鐵燕反悔再把那捆燈管留下。
「唉,過苦日子過慣了,什麼都捨不得扔。」高鐵燕自言自語道。
等丁一回來時,她的呼機響了起來。丁一看了看是彭長宜,沒回話,直到幫助高鐵燕收拾完後,她們才坐了下來。高鐵燕拿出冰鎮飲料,讓丁一喝,丁一一看全都是過期了,說道:「這不能喝了,過期了。」
高鐵燕說:「我喝着什麼異味都沒有。」
「我看了您還有好幾箱飲料呢,還是先喝新鮮的吧,這些別喝了。」
高鐵燕剛要喝,聽丁一說得有道理,將冰箱裏的飲料全部掏出,放進去新鮮的,說道:「這不浪費了嗎?」
「浪費也喝進去鬧毛病強。」
「唉,別人送的東西多,家裏平時我一個人,我都不在家裏吃飯,這些東西真是太可惜了,這裏的凍魚凍肉還有春節前的呢。」
丁一咧着嘴說道:「你送給親戚或者朋友,讓他們幫您吃。」
「唉,不是我捨不得把東西給他們,你不知道,不節不年給他們這些東西影響不好,他們會亂說得,其實這些東西能值幾個錢?不給給好。」
丁一點點頭,沒說什麼。
高鐵燕說道:「你去洗個澡,今天晚咱倆在家吃了,一會我給你炸帶魚。」
丁一說道:「您要是沒事,我洗完澡回去,我還有點事。」
「你回去幹嘛?對了,人家王部長夫人那天給我打電話,問我你和小圓進行的怎麼樣了,好像沒見他來單位找過你。」
丁一最怕她提這件事,說道:「市長,我不是都跟您說了嗎,我現在年紀小,不考慮這個問題。」
「不小了,先談着,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小圓儘管腳有些小毛病,但是追求的人可多了。他眼光高,誰也看不,能看你還真是不錯了。再說了,他家的情況你也了解,說不定你干幾年能當哪個局的局長呢?如今這年頭,幹什麼都得有關係,我看那老倆真的挺喜歡你,你可不能辜負了……」
「高市長,這件事我拜託您不要再提了好嗎?」丁一對她這種說法有些反感,固然她覺得對不起部長,每次心裏看到部長也有些過意不去。有一次部長看見她說道「小丁啊,怎麼躲着我了?」如果再高市長再這麼說下去她非得躲着部長不可了。
「市長,我真的很感謝您,感謝部長一家人對我的關照。我父親年歲也大了,我肯定要回去的,是不可能在外地成家的,您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丁一這次說得很堅定,記得次高市長第一次跟她說起這事的時候,丁一藉故自己年齡小不考慮戀愛的事回絕了她,要說這件事該到此為止了,可是高鐵燕總是時不時的拿出來說。有一天雯雯特意問她這事是不是真的,她說不是,王總事業有成,自己配不的,弄的雯雯說她酸。既然不可能的事,丁一覺得有必要跟高鐵燕再次申明自己的態度,不然以後自己沒法在亢州呆了。
高鐵燕見丁一說得堅決,有些不理解,心想一個女孩子能找到王圓這樣條件的人已經不錯了,她仍然不死心,說道:「你看不小圓?我跟你說追小圓的人我知道的都有好幾個哪。」
丁一本來是起身去洗澡的,聽了她的話她搖搖頭說道:「真的不是,王總年輕有為,而且家庭條件好,如果不是有父訓,我還是高攀了哪,您真的不要再說了,跟誰也別說了。」說着走進了衛生間洗澡去了。
高鐵燕撇了一下嘴,心說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跟王圓去約會還喝咖啡,怎麼有人公開提親到不樂意非要偷偷摸摸的才好?哼,真是地。
高鐵燕正想着,見丁一探出腦袋說道:「市長,你們家的太陽能是不是壞了,水是涼了。」
高鐵燕說:「是壞了,但是現在這水曬了一天了也沒事,不太涼,湊合着洗吧,我早還洗了一個澡呢?」
丁一無語了,今天一天都陰天,現在這水都涼,她早晨洗的時候應該更涼,真是鐵燕子!她感嘆了一聲,只好接着洗,身和頭髮已經濕了,不然高鐵燕又該說自己嬌氣了。想到這裏,便加大了水流量,洗完後,哆哆嗦嗦的穿衣服,出來後說道:「太涼了。」
高鐵燕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的嘴唇都是紫色的了,露着的地方都起滿了雞皮疙瘩。給她拿過一條毛巾被說道:「你這小身子的確嬌嫩,快點披吧,別感冒了。」
丁一接過毛巾被裹在了身,又喝了一杯高鐵燕遞過來的熱水,感覺好多了,跟高鐵燕告別出了她家,司機把她送了回來,到了辦公室才給彭長宜打了電話。彭長宜來說道:「這麼長時間,又下鄉了?」
「沒有,高市長愛人要回來,我們去她家搞衛生去了。」
「搞衛生?」彭長宜心說這個高鐵燕可真是會使人。
「嗯,剛回到單位。」
「你一人?」
「是的,林秘書跟江市長出去了。」
「哦,是這樣,你帶回的禮物都送出去了嗎?」
丁一說道:「嗯,送出去了,還剩下給家裏帶的。怎麼了?」
「看看能不能勻出一份,老胡今天跟我要禮物了,我根本沒有給他帶,真是不合適。」
「哦,我想想,我給爸爸買了衣服,但是他穿不了,他太瘦小。只能給他龍眼乾和荔枝酒。」丁一想了想說道。
「好好好,有一種行了。」其實這些東西彭長宜也買了,是沈芳有個毛病,東西進家再往出拿她心疼,還不如跟丁一要着痛快。
「呵呵,兩種都給他吧。沒事的,爸爸每年都有機會去深圳的。」
「嗯,你準備出來吧,明天早班的時候我去拿。」
「嗯。好的。」丁一說着要掛電話。
「等等,怎麼聽着你情緒不高呀?是不是心疼了。」
丁一聽了說道:「是啊,何止心疼,肉疼,哪兒都疼。累死了。」丁一的確感到了渾身緊巴巴的難受。
彭長宜也是想多和她說兩句話才這麼說:「以後別給她搞衛生去了,她可真會使喚人。」
「呵呵,是誰跟我說讓我好好向她學習的?」
「兩碼事。」
「又是誰跟我說不光要當好領導的工作秘書,還要當好領導的生活秘書?」
「話是這麼說。」
「話是這麼說也要這麼做,怎麼,彭大書記也口是心非了?」丁一挪揄道。
「還不是為你好嗎?狗咬呂洞賓!」
「嗯,為我好,我可是一點都不好啊——阿嚏」
「呵呵,這麼熱的天還把你累感冒了?難怪高市長說你……」
「嬌氣,是嗎?不光她說你也再說了。」
「呵呵,怎麼我聽着對我有意見啊?」彭長宜逗她說道。
「當然有意見了,我好心好意給你買的剃鬚刀,你倒好,北城區人手一份,而且我看見市長和盧部長也有,你該不會給每個市委成員也一人買了一個吧?」
「嗨,你這小丫頭怎麼還找後賬啊?當初我可是徵求了你的意見的,你說不介意我才買了那麼多,不興這樣。」彭長宜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看到別人也在用,我心裏彆扭。」
「江市長用你也彆扭?」
「江市長用我當然不彆扭了,我彆扭的是……是你讓別人分享了我的眼光和智慧」丁一嘻嘻地說道。
這時聽看見門開了,林岩和江帆站在門外,江帆說道:「誰在背後說我呢?」
丁一一看,臉紅了,趕緊說道:「我掛了。」
江帆進來說道:「給誰打電話吶,我都聽見了。」
丁一站了起來,抿着嘴笑不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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