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滬市最為黃金的地段,自然就是黃浦江畔,這裏任何一個地方的地價都可以用寸土寸金來形容,只不過在一條很能顯出年代感的小巷子裏,開着一家只有一個小小的昏暗老舊廣告牌的情趣用品商店。
通常情況下,總有些行業有些店面是極少有人走動的,國人大多內斂羞澀,哪怕是更開放一些的年輕人,在用到類似情趣用品的時候,如今網絡這麼發達,他們更加願意去網上以一種彼此不知道是誰名誰的情況下購買這些私密的道具,而不是來到實體店裏尷尬地對老闆說我要xxx來助興。所
以註定,這樣的店是沒有什麼客流,從開門營業到關門休息都是冷冷清清的。更
何況在這樣的深巷裏面,小小的門面只有一個幾十公分大小的老舊廣告牌忽明忽暗地閃爍顯示着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專門來尋找都不一定找得到這樣的一家店,更不用說平日裏能有什麼客人。讓
人好奇的是,這樣一家擺明了店主有多少錢能給你虧光多少錢的小店,居然開在這寸土寸金的黃浦江畔,如此一來,讓偶爾有注意到的人們也只能嘆息這肯定是房東自己閒暇無聊開着打發時間的,畢竟只要是這裏房子的房東,隨便一點店面租出去那都是每年七位數的收入,為了打發時間開個沒人來的店,也就顯得不那麼讓人難以理解。而
良人,披着一身的夜色,徑直來到了這家店門口。這
家店在小巷子的中間,兩側都是悠長的巷弄,通過並不大的巷子口能很清楚地看見不遠處就是最繁華熱鬧的大滬市中心,因而有沒有人跟過來,不需要你有什麼反追蹤的專業知識,視力足夠正常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確定了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良人推門走進了店內。
店面不大,店內更是逼仄的很,老舊滿是灰塵的櫃枱能看見一些已經很落伍的情趣用品,而收銀台後面坐着一個低着頭磕着瓜子使勁地盯着放在桌上手機屏幕的中年女人。
這女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睡衣,手機上放着手機,手機里正是一部流行的網絡劇,帥哥美女很吸引她的注意力,身邊到處都是瓜子殼。對
於上門來的客人,這女人一點招待的興趣都沒有,由始至終看着自己的手機屏幕,頭也不抬地說:「要什麼自己看。」
良人站在收銀台前,平淡地說:「拿1個套子。」
女人嗤笑一聲,繼續看着網絡劇磕着瓜子的她說:「我這一個的套可沒得賣,都是一盒一盒的,要一個,去門口找那些公益盒子,兩塊錢一個。」良
人聞言又回答:「那些不行,我的尺寸很特殊,必須要在你這裏買。」
女人依然看着手機,不過伸出的手這一次不是拿瓜子了,而是打開了收銀台的抽屜,從裏頭拿出了一把鑰匙丟到良人面前,說:「自己去拿。」
接過了鑰匙,良人直接繞到了收銀台後面,和依然沒有抬頭全神貫注地看着網絡劇的女人擦肩而過之後來到了一排櫃枱旁邊,伸手用力地推開櫃枱,後面居然露出了一道暗門。用
鑰匙打開了門,良人閃身進入門內,這道暗門立刻自動關閉,櫃枱也緩緩移動恢復了原狀。一
切和良人來之前一模一樣,由始至終,那個女人始終沒動一下,好像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她只關心她眼前的網絡劇。
而良人進入了暗門內之後,眼前只不過是一個幾個平方大小的空間,他的眼前還有一道門,門上有一個攝像頭。
良人走到攝像頭下,抬頭對着攝像頭說:「我要見花紅。」
一道激光一般的綠光從攝像頭內射出,落在了良人的身上上下掃描數次,然後良人面前的門被打開了。
門後,是一條樓梯,順着樓梯上去,良人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露天的陽台,陽台正對着黃浦江,毫無疑問,這絕對是一個有錢都買不到的絕佳位置。
直接面對黃浦江,距離近到了你甚至能清晰地聽見江水翻滾的聲音,這種地段的陽台,他們的主人無非就是兩種,要麼你極度有錢,要麼你極度有權。
一個身穿紅色精緻女性職業西裝的女人坐在陽台邊上,精巧的桌上放着一瓶已經被打開的香檳,而她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正端着一杯已經倒了一半的香檳,江風習習,這個女人和這條江,竟然構成了一副令人目眩神馳的美麗畫面。良
人好像一個機械人一樣不為所動,他走到了女人的身側後方,說:「行動失敗了。」女
人停住了搖晃酒杯的手,卻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淡淡地說:「良人的行動會失敗本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一天之內針對同一個目標的兩次行動全部失敗,還折損了人手,這就更讓人難以置信了。」良
人平靜地說:「我知道規矩,按照規矩處理就行,行動失敗是事實,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花紅說:「如果能按照規矩處理就好了,可惜這一次我們面對的金主,不但是你要妥協,我也要妥協,你和我都招惹不起。」良
人回答說:「你花紅殺目標再殺金主的事情做的也不少。」女
人輕輕一笑,她轉過身來,那美麗的容顏落在良人的眼中,她說:「可總有些人的力量是超出了我們認知範圍之外的,這一次的這位金主並不適合這個方案。」不
等良人說話,花紅就繼續說:「坐吧,香檳從來是為了慶祝勝利而開,我本來開了這瓶香檳是為了等你們的好消息,顯然這一次好消息沒有了,不過香檳既然開了,倒進這江水裏也可惜的很,一起喝一杯,不介意吧?當然,最好不要介意,畢竟我可是你的老闆,作為屬下,哪怕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但拒絕老闆總不是一個多麼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