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絕大多數時候都在面對選擇,學習要選擇,工作就業要選擇,結婚生子還是要選擇,而站在人生的十足路口,絕大多數的選擇並不會影響一生,但是有些選擇,卻是直接關乎生死的比如沈重山,現在的他,面對的這個選擇,若是坐下來仔細想,或許一個時兩個時他都沒有辦法做出一個很好的選擇,然而無論是騎士還是安娜,都不可能給他這個時間大家坐下來喝杯茶互相問個好然後慢慢地等沈重山做出選擇來。
時間看起來很慢,實際很快,話的功夫,也不過是十分之一個剎那而已,在這十分之一個剎那內,沈重山必須要做出抉擇。
而在這最緊迫的時候,完全沒有時間仔細考慮的沈重山做出選擇了。
他做出選擇的反應時間很快,快到了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不經過大腦思考,甚至像是彼此之間在按照一個早就已經規劃好了的劇本在按部就班地演戲一樣,沈重山在一個不可能的環境裏,身體扭轉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朝着一個最不可能受到攻擊的人去了
玫瑰死亡掉下飛機之後,直升飛機里乍一看只有三個人,騎士、安娜和沈重山自己,但是實際上,卻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被遺忘了,這個人就是直升機的駕駛員。
這樣一個普通的飛機駕駛員或許在平日裏不管安娜還是騎士或者沈重山都可以很輕易地無視掉他,但是現在他們這一行人是在直升飛機上,直升飛機還在不斷地上升在已經一百多米的高空,這名駕駛員的任何一個操作,都可以影響他們三個人的生死!
所以沈重山做出了選擇,他的目標就是直升飛機的駕駛員。
沈重山的身體幾乎彎曲成了九十度,在這個極其詭異的弧度下,沈重山的手臂繞過了駕駛員的座椅,一把扣住了他的喉嚨,不但駕駛員自己沒有想到,連安娜和騎士都沒有想到沈重山會這麼做,於是那名毫無準備的駕駛員毫無疑問地被沈重山捏死了。
而沈重山的這個動作,不但是殺死了駕駛員,也放過了安娜,更加重要的是躲開了騎士的這一劍,長劍擦着沈重山的肩膀刺過,雖然距離很近,但終究是差了那麼一些距離,讓沈重山毫髮無傷。
駕駛員的死亡發生了一連串恐怖的反應,死亡的時候駕駛員依然握着操縱杆保持飛機的平衡,可是他一死,身體很自然地側傾過去,連帶着他手裏抓着的操縱杆也整個被扳倒,尾翼隨着操縱杆的傾斜而倒向一邊,然後整架飛機都隨之翻倒過來,旋翼失去了控制,然而引擎依然在源源不斷地輸出動力讓旋翼持續旋轉,但是失去了平衡之後,上升的氣流沒有辦法帶動飛機依然保持原來的平穩姿態飛行,飛機側面朝下,幾乎是俯衝一樣地朝着地面落下。
飛機失去了飛行平衡,而在機艙裏面的沈重山和安娜還有騎士三個人直接就摔倒在飛機側面,而更加重要的是飛機的艙門一直都是開着的,這麼一倒,直接就露出了一個大漏斗,首先就是安娜,她尖叫一聲,整個身體筆直地朝着大開的艙門滑了過去,急中生智的安娜在身體就要掉下去的時候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支架,整個身體都懸空吊在飛機外面的她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就見到沈重山從艙門裏伸出了腦袋。
因為面具的遮擋,安娜看不見沈重山的表情,但是從那雙眼睛裏,安娜似乎看到了一抹戲虐,然後,就是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這支槍安娜認識,就在十秒鐘之前她還拿着這把手槍對沈重山開了火,但是現在槍口卻是對着自己,根本沒有給安娜挽回的餘地,沈重山連開兩槍。
砰!砰!r1
沉悶的槍聲如同驚蟄,火光在那十分之一秒之內照亮了整架飛機,然後安娜慘叫一聲,手鬆開,掉下了飛機。
這裏是將近一百多米的高空,在中槍之後從飛機上掉下去,安娜沒有理由生還。
握住這把安娜掉下來的槍的時候,沈重山忽然有一種很莫名的熟悉感,他覺得自己的手天生就適合握槍,這種感覺很奇怪,握着這把槍,他甚至能感受到這把手槍每一個零件的存在,在自己扣下扳機的時候,子彈被擊發之後被火藥爆炸的衝擊力推送出槍膛的那種感覺,甚至那種溫度和濃烈的火藥味,都讓沈重山感覺好像回味到了闊別已久的熟悉味道。
這種熟悉感,讓沈重山幾乎以為自己上輩子就是一個和槍打了一輩子交道的老武器專家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在失憶之前的自己對槍械非常熟悉而帶來的感覺,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玩意很多時候都出乎意料的好用。
在打出第一槍的時候沈重山甚至能靠着那種熟悉無比的感覺和一種無比敏銳對槍支重量的嗅覺確定這把槍還剩下兩枚子彈,為了以防萬一,沈重山再送了一枚子彈給安娜,剩下一枚子彈他想都不想,轉身對着持劍殺來的騎士就開出一槍。
砰!
第三聲槍響,火光亮了機艙內,還有騎士頭盔中無比堅毅的眼神,這一槍沈重山敢肯定絕對是中了,但是面對對方的盔甲,沈重山並不確信它能造成多大的傷害,更加重要的是現在手槍裏面已經沒有了子彈,所以沈重山在開槍之後連思考都不思考,直接就從打開的艙門中跳了下去!
是跳了下去!
他有信心,把這騎士留在機艙內就直接幹掉他!
因為在上飛機的時候,沈重山抓住支架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這架直升機是武裝直升機,而這一次飛行,它是裝滿了彈藥的!
這玩意標配兩枚空對空導彈,還有三十六毫米的機關炮,其他都不重要,那兩枚空對空導彈,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