濫殺無辜,算不算是殘忍?
濫殺女人和孩子,算不算是沒有人性?
算。
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沈重山都會很肯定地回答是算。
但是沒人性、殘忍又怎麼樣,越是極端特殊的方法就是用來對付特殊極端的人的。
一想到赫連一家人慘死在街頭,赫連秀秀更是受盡了幾天的折磨才死去,沈重山就恨不能把劉能身上的皮肉都給生生扒下來。
蹲下來將劉能身上的皮帶抽出來,沈重山把劉能摁在地上將他反手綁着,確保劉能沒有辦法起來之後才站起來,對整個過程一直在不斷地怒吼掙扎的劉能:「這個夜晚還很漫長,不要着急,我們慢慢地享受這個過程」
着,沈重山走到了劉能一直在哭泣顫抖的妻子面前,伸手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r1
「沈重山!你放過她!有什麼都衝着我來!」劉能仰着頭怒吼道。
沈重山淡淡一笑,輕聲:「衝着你來?我的確就是衝着你來的啊不過是你老婆的運氣不太好,嫁給你,就要承擔一些風險的嘛現在,你的頭腦還能救你嗎?」
着,沈重山伸手捏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仰起頭,口中的嗚嗚聲更加急切,她努力地仰着脖子踮起腳本能般地想要掙脫開沈重山的手,但是沈重山的手卻好像長在了她的脖子上,最後,形成了她倒在沈重山臂彎里,而沈重山的另一隻手卻捏着她脖子的詭譎畫面。
劉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沈重山,嘶啞着聲音:「沈重山,我知道宋家的很多秘密,你應該知道雖然我是經辦人,但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是宋家,你想要扳倒他們,沒有我的幫助是不可能的,所以留着我對你來還有很大的作用」
就在劉能還在急切地表現着自己的利用價值的時候,沈重山已經如同變戲法一般地從手中變出了一把匕首,這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緩緩地划過了女人白皙的脖子,那脖子在匕首划過之處,嫣紅的血線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緊接着鮮血從中就好像是水管漏了一般滲出,那白嫩的肌膚被鮮血浸潤之後竟顯得格外恐怖
鮮血迅速地從傷口中滾湧出來,滴落在衣服上,然後暈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紅沈重山平淡地看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劉能,緩緩地:「嗯,你的話的很對,我很喜歡聽你繼續。」
劉能又不是傻子,怎麼能看出沈重山對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半興趣,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了一下,身後的皮帶因為他的劇烈掙扎而深深地嵌進他手腕的皮膚裏面,感覺手腕發麻發脹的他死死地咬着腮幫子,:「沈重山,你難道就不想扳倒宋家?」
「想啊。」沈重山很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的我都知道,你不過是宋家的一條狗,不是宋家的話你也不會做這些事情,所以真正要為此負責的還是宋家,而你不過是我的開胃菜罷了,所以我很想扳倒宋家,可是我又不是笨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那麼信任宋家,宋家又那麼信任你,你們之間會沒有一些特殊的保留秘密?而你的話,我又怎麼相信那不是另一個陷阱?所以你放棄吧,對付宋家,其實並不難,和進你家來一樣就好了,一個個殺過去,人頭滾滾,誰敢對我個不字?」
聽見沈重山的話,劉能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驚恐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瘋子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他的最後一個字落地,一蓬鮮血猛地從女人的脖子中爆出來,好像是水管徹底爆炸,無數的鮮血在房間裏盛開成了一朵血色的曼陀羅花,鮮血噴濺在雪白的牆壁上,床單上,窗簾上,還有劉能和沈重山的身上。
灼熱的鮮血刺痛了劉能的心和靈魂,他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着,鮮血從睫毛滴落下來,糊了他的臉,透過血霧他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妻子軟綿綿地倒在地上,依然還不斷地有鮮血從自己妻子的體內流淌出來,濃郁的血腥味在房間裏瀰漫開來,咽了一口唾沫,劉能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咸腥的鮮血讓他張開嘴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沒有絲毫憐憫地看着劉能就在自己面前吐得天昏地暗,沈重山起身走到了那個已經被嚇暈過去的女孩身邊,這女孩十四五歲,已經到了落落開放的年紀,但是當沈重山彎腰去抓她的時候,卻聽見了劉能虛弱無比的聲音,「沈重山,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如果這樣你能泄憤的話殺了我!用你最殘忍的手段來,殺了我!她還是一個孩子,你忍心對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下手嗎?她是無辜的!她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求求你放過她求求你了」
沈重山的手頓了頓,他轉過頭來看着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劉能,忽然笑了,沈重山:「別急,我現在忽然不想立刻殺人了或許我們還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聊聊。」
幾分鐘之後,這區的樓天台上,十二層的樓高讓它能夠俯瞰絕大多數的建築,加上這裏的地理位置極其優越,所以在這裏遠眺過去,半個杭城都能看見,風景極佳。
而就在這天台的護欄上,此時坐着三個人。
劉能坐在天台的護欄上,腳下就是三十多米將近四十米的高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支撐,而身邊是他依然昏睡着的女兒,沈重山就站在護欄上,那不過是五六公分的寬度,但沈重山站着卻沒有任何問題,似乎他一都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迎着風,抬起頭,看着皎月。
今夜的月色很美,雖然此時依然是仲夏,但這幾天杭城的天氣卻還算是涼爽,這區附近並沒有太多的摩天大樓,因此夜風能高無阻礙地吹拂過來,沈重山輕嘆道:「這個世界儘管有那麼多腌臢,但還是很美的不是嗎?至少,它讓人很眷戀,不管是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普通人,還是站在金字塔端的有錢人,每個人都有着自己需要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充分理由大家都不想死,所以活着顯得格外可貴,對吧?」
有着輕微恐高症的劉能渾身緊繃一動不敢動,更加重要的是身邊完全依靠着自己的女兒讓他無法動彈,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從高空摔落下去,而這樣的高度,沒有絲毫防護的掉下去,生還的概率幾乎和中彩票沒有什麼區別。
面對沈重山的話,劉能沒有吭聲,此時這個男人更像是一個一身落魄事業無成的中年男人,他謹慎微地用自己的能力保護着身邊的女兒不至於掉下去,而面對沈重山,他則沒有絲毫的辦法。
「其實我真的從一開始就覺得,我很羨慕你們這些有錢有權的人,可我也知道這些東西是我沒有的,我會去努力爭取,那不代表我會嫉妒你們這些已經擁有的人,可能你聽了會覺得可笑,我真的覺得要是我很努力地去得到什麼東西的話,不管是什麼我一定會得到的,因而我不恨你們這些比我有錢比我有權的,我知道我真的想要,一切都會有,但是你們不這麼想,你們覺得我這樣的絲就應該掙扎在社會的最底層被你們魚肉,被你們看不起,被你們差遣和奴役,似乎你們願意奴役我,差遣我就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分,我應該感恩戴德一般,好像我稍微有一其他的野心,那就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一個臭絲不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絲,居然妄圖跟你們這些高貴的上等人平起平坐,這不是異端是什麼?」沈重山扭頭看着劉能,輕笑道。
沉默片刻,劉能艱澀地:「我自己也是一條狗。」
沈重山哈哈大笑道:「沒錯,你就是一條狗,一條宋家的狗,事實的確是這樣,你嘴上也的確是這麼的,但是在心裏,你卻不把自己當成了狗了,習慣蹲在宋家人的身邊借着宋家的權勢去耀武揚威,你已經潛意識地覺得你和別的狗是不一樣的,你更高貴,更接近那個圈子,你看不起所有企圖變成人的狗,甚至試圖抹殺掉他們,因為你嫉妒,你怕,你怕那些狗一旦成功了,你兢兢業業地做了一輩子狗,到頭來卻看着別人成了和你主人平起平坐的人,你心裏會舒服嗎?」
劉能聞言臉色煞白,甚至身體都在輕微地顫抖着他必須要承認,沈重山的這幾句話就好像是閃電一樣劈進了他的內心深處,這是他從來不願意正面面對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而這一切,被沈重山都出來了,就這麼簡單直接地暴露在空氣中,那是劉能心中最陰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