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西剛想說什麼,大張又降下聲音,沒什麼底氣的說道:「怪不得你後來跟我說要好好學一學,別以為跟男的在一起就省事兒。那時候我還不懂,現在我懂了,我知道的確實太少,還光顧着自己的感受了,都不知道他那晚那麼難受那麼疼」。
元錦西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開口道:「現在知道也不晚,以後對人家要更好才行」。
大張悶悶的點點頭,抬頭又是一臉委屈的模樣,「可我心裏還是怪不得勁兒的。那天早上醒過來他一腳把我踹走,什麼都沒說,所以我不知道他那麼疼那麼難受,可我這一晚上沒幹別的就一直嚷嚷着疼了他也沒對我說一句好聽的,還不小心在我臉上撓了兩道,老大你看,多深,可疼了」。
元錦西有些無語,循循問道:「你跟他說只要他消氣就願意讓他那啥,對不對?」
大張琢磨了一下,搖搖頭,「不全對。是我無論怎麼哀求他他都不肯鬆口原諒我,我說你不原諒我我就在你面前長跪不起,他拿我沒辦法,就說只要我肯他就原諒我,然後我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在大張看來,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上能下,能攻就能受,反正關起門來就是倆人的事兒,誰是什麼有什麼重要,反正他是不在意。
元錦西聽完他的回答只覺得無語。
還長跪不起,大張也就這麼點兒出息了,她要是小眼鏡的話就讓他跪着,看他到底有沒有本事長跪不起。
當然,小眼鏡不是她。因為喜歡,所以能夠容忍大張這種無賴行徑,也願意給彼此一個台階,一個機會。
元錦西沒有糾結這些細枝末節,又問道:「那你答應他了,他也做了,你們倆就算和好了唄?」
大張眼角眉梢浮現笑意,臉上竟還現出兩朵紅雲,「嗯呢。他雖然到臨走都沒給我一個笑,不過跟我說以後寫信不准撒謊,還說他忙我也忙,沒時間就不用天天都寫信,我就是天天都寫他也不一定有時間天天都回,這不就是願意跟我在一塊兒的意思」。
雖然沒有直接說,不過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小眼鏡是上了大張的賊船了。
元錦西點頭表示知道,又問道:「你倆以後在一塊兒,到底是誰上誰下?或者說誰在上的時候多一些?」
這個問題太嚴肅太難回答,大張想了半天。
他雖然覺得位置不重要,可全面一分析,心裏的天平到底還是有些傾斜。
「我覺得應該是我吧。他體力不行,我也捨不得他受累」,他傻笑着回道。
元錦西終於道出問這些問題的目的,「所以,你還有什麼好委屈的!雖然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以後肯定會小心,可你們那麼長時間不見一面,每次在一塊兒都跟第一次似的,他得難受多少次!你丫就疼這麼一次你還委屈上了,我覺得小眼鏡比你更應該委屈才對!」
元錦西說話的語氣不好,還朝他瞪眼,可大張卻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
「老大你果然是老大,想問題就是比我透徹,我就只能看到問題的表象,你總是能透過表面看到本質」。
「甭拍我馬屁,你就是把我誇成一朵花也沒用,給你今天一天的時間休整,明天開始正常訓練!」元錦西繃着臉特別嚴肅的說道。
說完,她起身要走。
大張哀嚎,「老大,我都要難受死了,你就不能讓我多休息兩天?就一天我這傷也好不了啊!」
元錦西沒搭理他,出了宿舍,卻還是拐去了醫務室,在衛生員詫異的目光中拿了馬應龍和外用清洗消毒的藥,折回宿舍扔給大張,「估計你也不好意思讓別人給你上藥,自己看着辦吧」。
說是第二天就讓大張恢復訓練,可他那傷一天哪裏好的了,摸爬滾打的肯定會越來越嚴重,所以元錦西讓他在床上趴了兩天,頭兩天參與訓練的時候也沒讓他上高難度的項目。
如此,五天之後,大張恢復如常。
大張在血與痛中終於有了可以攜手的愛人,而原本計劃要登記結婚的泥鰍和午陽的愛情卻再次經歷波折。
這次不是有人搗鬼,完全就是泥鰍自己的問題。
體檢結果出來,午陽家父母那邊也不再阻攔,甚至基地把他們倆結婚要住的宿舍都準備好了,就差他們辦個證搬一塊住了,泥鰍卻開始對自己的事情不上心。
原本定好的登記時間,午陽來找泥鰍一塊兒去登記,結果泥鰍不在,還聯繫不上。
好不容易等泥鰍回來,午陽想跟他好好談一談,他又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任午陽怎麼說都不吱聲。
這事兒擱哪個女人身上能不多想?
午陽自然覺得泥鰍是反悔了,不想跟自己結婚。
她面上裝的無所謂,泥鰍不提登記的事她也不提,泥鰍不找她她也不找泥鰍,倆人好像一下子就從熱戀的情侶變成了陌生人。
元錦西知道他們的事兒全都是偶然,那天她去女子特種兵宿舍那邊找秦簡商量點兒事,結果秦簡沒找到,卻隱隱的聽到了哭聲。
她一下就聽出那是午陽的聲音,在隔壁衛生間找到午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開始午陽什麼都不肯說,元錦西便用了一招激將法,對她道:「是不是倪榮光惹你了?你等着,我這去揍他一頓,打的他照鏡子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
午陽忙拉住她,不讓她去找,無奈說出自己心中的委屈。
元錦西聽後十分生氣。
她也覺得泥鰍最近一段時間怪怪的,總是神神秘秘的找亓放說話,總是恍惚上課的時候竟然還出了錯,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問題。
她問亓放泥鰍到底怎麼了,亓放總是轉移話題,顯然不想與她多說。
事情經不起深想,越想越覺得這裏面肯定有大問題。
「午陽你先別想那麼多,倪榮光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他心裏肯定有事才會這樣。你別着急,回頭我跟他好好的聊一聊,問問他怎麼說」,元錦西只能如此安撫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