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真解 第93章 上位者思維

    他眉頭不由皺起，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那你有沒有想過，那被你用這種方式保護的六百萬人，他們想不想要這種保護？」

    梁乾身子微微前傾，盯着楚塵，「我需要問嗎？這就是維持社會安穩，最好的法子！我是為他們好！必須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或是性命，來保證絕大部分人的利益和性命。」

    楚塵自認自己絕非聖母，但同樣不是冷血無情之人。

    陳平要殺他，死了活該。

    不涉及趙凱，趙普幾乎是一個完美的人，很有性格魅力，領袖氣質，為了趙凱，同樣可以眼睛也不眨解決掉他。

    而他為了生存，同樣可以毫不猶豫殺掉趙普。

    不論是誰，是怎樣的人，都與他無關。

    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這都是符合邏輯的生存法則。生死無怨，各憑本事罷了。但是梁乾，讓他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他搖搖頭，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欠奉，打開文件袋，封面是一隻朱雀在熊熊火焰中涅槃圖案，偏上三分之一位置，有三顆紅色五角星，下面寫着「絕密檔案」四個字。

    翻開第一頁，標題是：「三年內，陽蔡失蹤人口調查。」內容特別標註了墨家、徐家、李家等本地的世家望族，資料以墨家為首，佔據了八成。

    這是一份永遠不會公佈於眾，只存在於社團內部的檔案。

    楚塵指着檔案，淡淡道：「你說趙凱不過禍害了幾十個女人，跟六百萬這個龐大的基數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姑且算你是對的，但現實卻並非如此。墨家，盤踞在陽蔡三十年的世家，陽蔡隱形豪門。陽蔡排名前十的富豪加在一塊，也不及墨家產業的一半。除了地產、工業這種還算合法的產業，然後就是黃和賭，這類灰色收入，提供了六成以上的財富來源。墨家以陽蔡為核心，輻射全省，瘋狂積累財富。賭就不提了，只說說黃。近三年來，陽蔡境內失蹤少女784人，少男232人，共計1016人。從其他省份販賣過來的人口，是這個人數的三倍。還有從國外通過各種不法手段販賣進來的，這個你不在乎，我也不怎麼在乎，也不說。三年內，全國3000多人，這僅僅只是記錄在案的，加上那些被漏掉的，至少還要再增加1000人。三年4000人，你認為這也是應該有的犧牲？既然你做了陽蔡的社長，首先考慮的，是不是應該先除了這種禍害？如果真是為了陽蔡的穩定，是不是該剷除這種霸佔社會資源，反過來魚肉民眾的敗類？」

    楚塵的本意是暫時和解，他向來不大度，只是陽蔡最近正是動亂之秋，不宜再亂，否則對上邊不好交代，查下來，誰都不好過。

    至於梁乾，自然是等上一段時間再解決。

    梁乾盯着楚塵，冷笑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招挑撥離間太低劣了嗎？全國不少地級市，都存在這種問題，你以為陽蔡社團力量為什麼這麼弱小？難道以前數十任社長就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的根本，4000和幾十在六百萬這個基數面前，有什麼區別？不說你動不了墨家，就算你能動，整個陽蔡將發生大動亂。跟整個陽蔡的社會穩定相比，這4000多人還是問題？」

    楚塵：「」

    他看着梁乾，陷入了沉默，怒火充斥滿他胸腔。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場對話，居然會是這種結果。

    足足過了數秒，他微微吸了一口氣，霍然站起身，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楚塵，你不會以為有了老頭會的支持，再加上四轉的修為，就有資格跟我叫板了吧？你還太嫩了，一個月內，我會解決你，你死了以後，我會送林家下去，讓你們一家團圓。」就在楚塵走到門口，摸到門環時，梁乾淡淡說道。

    「祝你殺得愉快。」楚塵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推開門，走了出去，順手又將門關上。

    「談得怎麼樣？」陸之昂問道。

    無能也殷切地看着楚塵。

    楚塵眉頭緊鎖，想了想，足足過了十幾秒，問陸之昂：「老陸，我們先前的想法很好，是吧？」

    陸之昂滿臉懵逼，這什麼問題？

    不等他回答，楚塵跟着問道：「你覺得像墨家這種勢力，該不該剷除？」

    「當然，這還有疑惑的？」陸之昂無語。

    楚塵又轉向無能，「無能，你怎麼想？」

    無能道：「自該如此，雖然墨家勢大，但如果能剷除，自然該剷除，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上邊投鼠忌器，不敢亂動罷了。」

    楚塵輕吐一口氣，放鬆下來，道：「我還以為是自己思維錯亂，但是聽到你們兩個的回答，就放心多了。」說着話，他拍了拍陸之昂的肩膀，「老陸，在你眼裏，我已經夠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了吧？」

    「你本來就是。」陸之昂直接給了楚塵一個白眼。

    「你錯了。」楚塵深深看了陸之昂一眼，慢慢道，「跟我們梁社長相比，我根本不夠看，走吧。」說罷，就走。

    陸之昂懵逼，追了上去，「你還沒說到底談得怎麼樣呢？」

    「談妥了。」

    聽到這個回答，無能放心下來。

    寸拳武館。

    嘭！！

    吳克一拳重重擊打在沙袋上，發出一聲炸響，沙袋遠遠飛開，沙袋後方是一個精密的電子儀器，白光一閃，掃描完成，發出叮！的一聲，一個機械合成音響起：「您此次拳力為140公斤！」

    「左拳100公斤，右拳140公斤，大師兄你太厲害了！」一個女孩歡興雀躍地鼓起掌來，跟着略帶羨慕道，「我什麼時候能練到這種拳力就好了！」

    吳克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笑着調侃道：「師妹你又不是男人，練這麼猛幹什麼？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大師兄，除了你，我不會嫁給別人！我賀小若只會嫁給比我強的男人！」少女堅定說道。

    「不錯，才三個月，你的拳力又長進了不少，要是再輔以元氣，右拳拳力應該接近300公斤。勁罡寸拳第一層算是練成了。」田武滿意地點了點頭。

    普通人站着不動，能承受的拳力在50到80公斤，要是配合拳法，300公斤的拳力，一拳將人打飛，將非常輕鬆，甚至打死一拳打穿一頭牛都有可能。

    勁罡寸拳，要旨是將拳力凝結，要的是瞬間爆發力，某些拳壇高手也能打到300公斤，甚至是五六百公斤，但論真實戰鬥力，絕對無法與這140公斤相比。

    武館內有五個人，吳克、陳運、賀小若、江德彪，這四個人都是田武招收的親傳弟子。

    他們並不屬於進化者，但卻已經具備普通進化者的實力，尤其是大師兄吳克，以前就是特種兵兵王，肯吃苦，也有天賦，他是田武收的第一個弟子，練習勁罡寸拳已經有三年，現在總算是練成第一層了。

    賀小若道：「師父，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田武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還記得前段時間我跟你們提過的那個人，他今天有事過來，我想看看他拳法練地怎麼樣了，把你們四個全都叫來，就是要給他練練手。」

    賀小若小嘴一撇，「師父，你又不打算收他當弟子，幹嘛這麼盡心，你也太重視他了吧？再說，他才練了四個月，能成什麼氣候？大師兄練成第一層都用了三年時間。」

    實際上，田武是前幾天才將勁罡寸拳的拳譜交給楚塵的，不過他知道楚塵在任務世界待了四個月，因此對這四個弟子說的時候，就直接說楚塵練了四個月。

    田武點頭道：「我也知道這個情況，讓你們過來，說是給他做陪練，實際上是想讓你們在他面前露個面，以後方便些。」

    吳克、賀小若等人相視一望，立即明白田武的意思，這個楚塵很有可能是皇親國戚，背景通天，不然師父也不可能這麼看重。

    「我出手不太好，萬一不小心傷到他，不好交代。就讓三師妹跟他過過手好了。」吳克道。

    「你們不要掉以輕心，他學的可不僅僅只是勁罡寸拳。要是比劍，你們加在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田武語重心長道。

    賀小若小嘴一撇，「師父，要是比劍，他也不用來這裏了？既然來了，肯定是比拳法啊，他才練四個月，又是自己摸索，能學到什麼？待會兒他來了，先做下拳力測試，我心裏有個譜，也好知道下手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