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曾丹那驚訝的表情來看,傅睿君很確定曾丹這次又動了心。杭州19樓濃情 .19luu.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兄弟能重新愛上一個女人是一件好事,可偏偏那個女人卻是穆紀元的妹妹。
然而,現在看來,穆紛飛也不是什麼好人,助紂為虐,跟穆紀元是一夥的,所作所為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情。
這是讓傅睿君極其擔心的事情,可是愛情本來就沒有辦法解釋的事。
穆紛飛清澈的大眼睛盯着曾丹看,她也很想知道曾丹有沒有像自己這樣,喜歡上對方,可是她只想知道而已,矛盾的心態讓她覺得,曾丹還是不要喜歡她比較好。
曾丹沉默了,也逃避了傅睿君的問話,轉身走向旁邊的書櫃,了一句:「我們還是快找關於童夕下落的信息吧。」
傅睿君沒有追問,覺得沒有必要,畢竟現在找童夕最為要緊。
「你看着她,我進去她房間找找。」傅睿君交代了一句,便走進房間。
曾丹在客廳旁邊的書架看了一圈,又轉身面對着穆紛飛,此刻的目光儘是溫和,靠近後往穆紛飛對面坐下來,雙手合十壓在膝蓋上,傾身向前靠近穆紛飛,一字一句十分溫和:「紛飛,你知道穆紀元的事情是不是?告訴我,童夕在哪裏,是卡冥國嗎?還是帝國?」
「大姐有出境記錄嗎?」穆紛飛反問。
「沒有。」
穆紛飛冷笑,「那就是在帝國。」
「我相信穆紀元要運走童夕,根本不需要什麼出入境證明,這你比我更加清楚。」
穆紛飛低頭深呼吸一口氣,心情變得消沉,臉糾結而痛苦,語氣卻極其的冷:「我不清楚。」
「他是你哥,你清楚。」曾丹這句話是肯定句,不由得她再狡辯。
穆紛飛沉默了。
曾丹也沉默了。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在客廳里,曾丹看着穆紛飛的俏臉,穆紛飛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膝蓋,過了片刻穆紛飛淡然而細微的聲音緩緩傳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曾丹不由得蹙眉,很是疑惑的看着穆紛飛。
穆紛飛繼續自言自語:「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現在可能已經死在街頭上,我是被世界遺棄的垃圾,任病痛折磨,餓死在街頭也沒有人會多看我一眼。」
「紛飛?」曾丹心臟微微一顫,心疼的看着穆紛飛,從她的話語當中知道,穆紛飛的這些話的意思是,她不是穆紀元的親妹妹,而是救命恩人?
如果是救命恩人,對於紛飛這種情意深重的女生來,那是不可能出現背叛這個詞的。
穆紛飛抬頭,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曾丹,四目相對,眼波流轉之間,像帶着電流,讓曾丹心臟一直在顫抖,看着穆紛飛粉嫩的櫻唇,那姣好的容貌,莫名其妙的燥熱,有種想再次品嘗她的甜美的衝動。
那柔軟的唇,那甜美的味道,就在這一刻,讓曾丹又一次陷入無法控制的情愫之間。
就像那天,明明自己是清醒的,可無法抗拒她的靠近,無法理性做出拒絕。
穆紛飛對視着他片刻後,突然伸手指着前面的柜子,「大叔,裏面有你想要的資料。」
「嗯?」曾丹隨着穆紛飛的手指,指向的位置是一個白色的儲物櫃,曾丹看看儲物櫃,再回頭看向穆紛飛:「什麼東西?」
「你去看看就知道。」穆紛飛的如此的認真。
曾丹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轉身走向柜子,彎腰去拉開,第一個空的,第二個空的,他不由得蹙眉,拉開第三個,是一些日常的物品,根本沒有什麼資料,意識到自己被騙。
曾丹立刻站直身體,回頭看向沙發。
此時,沙發空無一人,大門被打開。
曾丹苦澀一笑,單手叉腰,一邊手捂着額頭,很是糟糕的心情,沒有想到穆紛飛也會謊,被騙了。
沒有去追穆紛飛,曾丹嘆息片刻後,走向穆紛飛的閨房。
進去後,傅睿君正把穆紛飛的東西翻出來,見到曾丹進來,臉色沉了下來,顯得十分不悅,「跑了?」
「嗯。」曾丹頭,很是無奈。
這樣也能跑,傅睿君此時無話可,只能怪自己兄弟這次真的又陷入愛情的墳墓當中了。
「從她嘴裏問不出什麼來的,她不是穆紀元的親妹妹,她是穆紀元救回來的,多是一個心腹。」曾丹很不悅的着,走到傅睿君身邊,雙手插袋,沒有心情再找什麼資料。
傅睿君頓了頓,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這種情況很正常,他也不在乎穆紛飛和穆紀元的關係,他現在只想快找到童夕的下落。
傅睿君翻找了抽屜,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又找到了穆紛飛的行李箱,打開裏面,是空蕩蕩到箱子,他蹲下身,在箱子裏面四處摸尋,從外邊的袋子裏面掏出一張紙條。
攤開來一看,是一張出租單票。
而且上面的文字不是帝國的文字,他將東西遞給曾丹,「丹,那這張票發張照片給翻譯,讓他把上面的字全部翻譯出來。」
「好。」曾丹拿過單據,不慌不忙地拿手機拍照。
傅睿君把箱子收好,放起來,那些他翻找過的東西也是一一歸位的,在房間再轉一圈,似乎沒有什麼發現。
來到床頭櫃前面,他掃看了一下穆紛飛的床。
被子疊層了方塊形狀,東西擺得整整齊齊,他不由得笑了笑,從她的生活習慣來看,她是受過特訓的女生,如果是穆紀元的親妹妹,又怎麼捨得把一個嬌滴滴的女生送去特訓呢?
那些苦,連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一個女生。.19luu. 手機19樓
看來穆紀元並沒有把穆紛飛當做妹妹,多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
穆紀元如此聰明,看中穆紛飛的並不是她的能力有多強,而是她忠義肝膽,重情義的心。
想穆紛飛背叛穆紀元似乎有些難度。
「查到了。」曾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睿君立刻轉身,衝到曾丹身邊,「哪裏的?」
「卡冥國,彼岸莊園。」
莊園?
傅睿君沉下臉來,看向曾丹,「可能就在這裏。」
曾丹不由得蹙眉,「紛飛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信息放在箱子裏的吧,這不太可能。」
傅睿君不由得揚起嘴角輕輕一笑,「誰知道那個女生心裏想什麼?」
着,他拿過曾丹手中的單據,放入褲袋,算是找到了些希望,在加上甜甜給他的賬號,已經確定是那個城市,這樣的位置就越來越接近。
傅睿君轉身離開房間,曾丹跟在後面,問道:「你要去卡冥國嗎?」
「嗯。」
「那這裏的事情怎麼辦?」
「公司的事情,還有我兩個哥哥看着,不需要我擔心,果果又春姨幫我照顧,我很放心。」
離開穆紛飛的家,關上門,兩人並肩走向電梯。
曾丹伸手拍了拍傅睿君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
傅睿君歪頭看着曾丹,淺笑着問:「你有假期?」
「有,我現在可是閒人,沒有什麼重任務。」
傅睿君明白,曾丹的職位已經爬得很高,再過兩年可以分配到政府部門當其他高官職位的官員了。
年輕的戰士一批接着一批,會不斷注入新力量,而像曾丹這樣的老兵,當然是慢慢退出戰場,轉為幕後指揮工作的官員。
「好,我們一起去,但此行可能會有無盡的危險,你」
傅睿君的話還沒有完,曾丹輕蔑的冷笑,反問:「我們兩兄弟,什麼危險沒有經歷過?」
「嗯。」傅睿君同意曾丹的話,便沒有出聲再這件事。
兩人來到電梯旁,曾丹按了電梯,單手插袋,平靜的問:「什麼時候出發?」
傅睿君仰頭,看着電梯上面的數字,幽幽的了一句:「讓我處理好一個人,就出發。」
「什麼人?」
「一直在等我的人。」傅睿君深邃中閃過淡淡沉重之色,低聲呢喃了一句。
曾丹不懂,還有誰一直在等他?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暖和了整個花園。
青草茵茵,鳥語花香。
顧家的花園外面涼亭,站着一個筆直挺拔的背影,顧雪衝出大門,激動得無以倫比,喘着氣息,視線定格在涼亭的那俊逸的背影上,興奮大喊:「三哥」
聽到聲音,傅睿君回了頭,轉身之際,看到顧雪飛奔而來。
離開帝國一段時間,他現在要做的是給顧雪表明心跡,免得這個傻女人還為了他一直等下去。
顧雪臉色緋紅,衝過來,笑臉如嫣:「三哥,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你有什麼事嗎?」
看到顧雪此刻開心的笑容,傅睿君其實是不忍心讓她難過的。
「雪,我們談談。」傅睿君平靜的開口。
「好啊,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顧雪清澈的大眼睛帶着期待的目光,炙熱而溫柔。
可傅睿君望着她的眼神,是清冷的,淡漠而疏離。
傅睿君從來就沒有把這件事拿出來,因為覺得自己不回應,不理會,就沒有問題,可是現在看來不是的,特別是上次顧雪為了逃避結婚而自殺,這樣是事情以後還會發展下去。
「雪,我不想拐彎抹角,我今天來跟你我們之間。」
我們之間?
顧雪臉色微微變得沉重,顯得迷茫,「三哥,你是什麼意思?」
傅睿君雙手插袋,目光嚴肅,語氣異常認真,一字一句:「我跟童夕將來會是夫妻關係,我跟你從來都是兄妹關係,這個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便我傅睿君沒有童夕,沒有別的女人,甚至一輩子單身的過,我跟你都是不可能的。」
顧雪苦澀的低頭,含着淚水強然歡笑,「三哥,你突然跑來跟我這個事情,不覺得唐突嗎?」
「不需要掩飾什麼,我知道你的想法。」傅睿君直接粗暴的法:「我對你除了兄妹情,不會有任何感覺,別傻得去幻想我們之間還有可能,也不要傻得以為等下去,你就能等到我。我在這裏給你確定這一:我們絕對沒有可能。」
顧雪緊緊握着拳頭,淚水悄然而來,她咬着唇,肩膀顫抖似的在抽泣,心痛得她此刻不知所措,傅睿君的話連她自欺欺人的機會也不給。
最後的希望和幻想也給她打碎。
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顧雪哽咽着呢喃:「我們之間不是親表兄妹。我們」
「這跟血緣沒有任何關係,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拖泥帶水,更不喜歡你這種無謂的付出,別傻了。 19樓濃情」
絕冷的語氣讓顧雪心靈重重的受到打擊,仰頭怒對傅睿君,眼眶已經通紅,淚眼婆娑地對着傅睿君,咬牙切齒:「我喜歡你,我就要喜歡你,我喜歡你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傅睿君臉色沉了下來,對着顧雪的眼淚沒有半憐惜,還憤怒得低吼:「你的喜歡影響到我的生活,影響的我的感情,這就是有關係。」
「我」顧雪咬着下唇,一時間不出話來。
傅睿君眯着眼眸,淡淡的:「以後,不要試圖在靠近果果,他雖然還但是心裏永遠都是最愛自己的媽媽,你取代不了童夕的位置。」
顧雪憤恨的目光瞪着傅睿君,此刻什麼愛都被激怒成恨。
傅睿君絲毫沒有心疼顧雪的眼淚,冷着臉繼續:「在果果心裏的地位,你取代不了,就同我的心也一樣,根本不會有你的位置。」
「三哥」顧雪哭喊着:「你至於這麼狠心嗎?你一大早跑來跟我這些話,我哪裏又得罪你了?」
完,顧雪雙手捂着嘴巴,哭了起來。
傅睿君深深嘆息一聲,語氣放輕柔了些許:「或許以後你就知道,我現在的狠心,對你來是好事。」
顧雪放下雙手,眼淚汪汪,對着傅睿君怒吼一句:「三哥,我恨你。」
吼完這句話,顧雪捂着嘴巴,轉身沖向大屋。
站在二樓陽台上,顧強臉色鐵青。
男人握着拳,憤怒的轉身進了書房裏面。
傅睿君緩緩仰頭,看向顧強的背影,臉色也跟着沉下來。
傅睿君早就留意的顧強在二樓之上,他這番話給顧雪聽,也是給他姑父聽的。
五年前,顧強一席話把童夕攆走,顧強有私心,可能是為了顧雪,但是傅睿君覺得不完全都是這樣。
顧強還不至於為了自己的女兒,而去做這些卑鄙的事情。
在涼亭裏面站了很久,傅睿君心情異常沉重,思緒一直都無法平靜下來,太雜太亂,而剛好這個花園的景色很不錯,環境靜謐舒適。
站在涼亭里,他思緒慢慢沉浸下去。
過了不知多久,聽到了車開進來的聲音,傅睿君才反應過來,是時候要回去了。
邁着穩重的步伐,傅睿君剛剛走出涼亭,而前面停下的車讓他微微一頓,僵住了身體。
下車的是一男一女,他見到前面兩人,眸色瞬間暗沉下來。
他身體快速而敏捷,瞬間閃入涼亭的柱子,心翼翼地躲了起來。
心裏閃過一絲疑問。
疑似童夕她母親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來這裏?她身邊站着一個男人大概五十來歲,他又是誰?
卡夢雅的聲音隱約的傳來,「真的能借到錢嗎?」
男人:「他應該很有錢,再他老婆在傅氏集團有股份,不行的話,讓他把股份轉出來,或者賣了套錢,現在走投無路,什麼辦法都要試試了。」
「不如再讓穆紀元幫幫忙吧,他不缺錢。」
男人冷笑:「五年前你追着童夕去到國外,纏着要錢,穆紀元已經給了你二十億,現在你還想去,下次給你的就不錢了,而是子彈。」
卡夢雅不敢作聲,頓了片刻,仰頭對着二樓陽台看了看,道:「好吧,那我們進去試試。」
聲音消失後,傅睿君從柱子裏面走出來。
卡夢雅知道童夕的準確位置?
二十億?
竟然還跟穆紀元牽連在一起?這會,傅睿君心裏所有的疑團都瞬間冒起來,眯着邪冷的目光,仰頭看着二樓書房的陽台。
頓了片刻,傅睿君走到陽台下面,站在草坪上掃看附近的構造,在兩米高的牆壁有一個空調水箱架。
他後退了大約十步,然後一個助跑,飛速前進,登上牆壁躍起,一把住捉住水箱鐵杆,直接引起向上。
一下子功夫,他輕易的跳上陽台。
他動作輕盈,緊貼着牆壁前進,來到陽台門口,認真聆聽裏面的動靜。
陽台的窗戶是開的,裏面的開門聲和打招呼聲音都異常的清晰。
顧強憤怒的聲音傳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卡夢雅:「顧老先生,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退休了,我們這是過來看看你。」
「少跟我來這一套,有什麼事情直。」
「那好吧,我卡夢雅也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一次過來,是想跟你借錢的。」
顧強冷哼一聲,「哼,借錢?借多少?」
「十億。」
顧強突然大笑:「哈哈」片刻後冷冽的語氣:「簡直痴人夢話,我顧強一生清廉,連十萬都沒有,哪裏會有十億?」
男人突然開口:「你賺的那些黑心錢,是時候分出來了。」
傅睿君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緊張得往邊上移,更加靠近了些許,劍眉緊蹙,十分冷靜從容偷聽着裏面話的內容。
「你什麼意思?。」
「你聽不懂嗎?」男人冷笑一聲,「哼,十年前你就開始出賣國家的機密,賺了不少黑心錢了吧?之後又跟穆紀元合適,為他做軍火生意也賺了不少錢吧。」
顧強低聲怒吼:「你別胡八道,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顧強,我手裏有着大量證據,讓你身敗名裂,你出賣國家機密,給穆紀元販賣軍火,事情即將敗露的時候,你們找了一個替死鬼,把罪全部嫁禍到他的身上,藉由傅老頭子的手去揭發了替死鬼,你才得已脫身。」
「你到底是誰?」顧強的聲音顫抖。
卡夢雅:「你別管他是誰,你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
顧強咬牙切齒怒問,「你的聲音很熟悉,雖然樣貌不一樣,但你是李樂對不對?」
這句話一出,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樂?
傅睿君的臉色頓時驟變。
李樂,現在被國家通緝的一級犯人,當年的安防部的司令助手,也是當年處理童夕她爸爸是特務的這件事情的人。
童夕之前調查的資料,他看過一眼,知道童夕在找這個男人。
而可笑的是,李樂竟然跟童夕的媽媽卡夢雅在一起。
傅睿君不由得緊握成拳,試圖伸頭去瞄一眼那個李樂的模樣,可他的頭剛動,裏面就傳來男人的聲音,「顧老先生你搞錯了,我叫易天,不認識什麼李樂。」
「除了李樂,沒有人會知道這些,你聲音太像,樣貌變了不足為奇,卡姐剛好是做美容這一行的,整容醫院多得很,別以為你否認就逃得過我的眼睛。」
「你真誤會了」
「誤不誤會,dn檢查一下就全部明白。」
「你」易天頓時語塞。
顧強的語氣變得冷冽,「別想着拿曾經的事情來威脅我,大不我們來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威脅不成反被威脅,李樂這次還把自己身份給泄露出去,此行險棋低估了顧強。
卡夢雅和易天對視一眼,臉色異常難看。
顧強站起來,雙手放到後背,緩緩走向陽台,背對着他們警告:「不要想着從我這裏能拿到什麼好處,傅老頭就是因為知道得太多,還有了私心想謀一夕的財產,下場你們應該知道。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穆紀元,你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易天還沒有完,顧強突然頓了一下,發現陽台有異常,猛得衝過去。
他的速度極快,反應特別大,把屋子裏的兩人嚇一怔。
顧強跑出來陽台的時候,外面空無一人,他趴在陽台欄杆看出來,下面也十分安靜。
顧強不由得蹙眉,掃視着四周。
什麼也沒有?
傅睿君悄悄的離開顧家,上了自己的車子。
開着車子揚長而去。
在市中心的一處連鎖便利店買了一包煙和火機。
他把車靠邊停,坐在車廂里開了窗戶,抽起他平生第一支煙。
因為現在的他,實在找不到更好的發泄渠道,心裏悶得難受。
這朦朧不清陰謀,一層接着一層,原來全部都是穆紀元所為。
他需要時間整理和消化這些信息。
煙霧繚繞在他眼前,眯着眼眸望向了遠處,視線卻沒有焦距,指尖之間的煙凝成了煙灰,他放到車外甩了甩。
陽光灑落在車身,他周身卻被寒氣包圍。
傅睿君慢慢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現在看來,童夕不是被他爺爺收留的,而是他爺爺和姑父早就認識穆紀元。
童夕的爸爸被陷害後,穆紀元回去處理一夕事務,為他未來搶奪一夕打下基礎,所以就將童夕託付他爺爺,他爺爺起了貪念,穆紀元不在帝國的時間內,讓剛滿16歲的童夕和他結婚,甚至簽下那種不正常的結婚協議書。
他爺爺因此貪念和逼童夕嫁給他,遭到報復,滅了口。
而他姑父勸童夕離開他,並不全是為了顧雪,更多可能是穆紀元的計劃,所以穆紀元成功的帶走了自願離開他的童夕。
從一開始,他們都活在了穆紀元的陰謀裏面。
傅睿君手指中的煙蒂已經燃燒盡,他推開門下車,夾着煙走到旁邊的垃圾桶上,低着頭,手中的煙蒂用力一撮。
心裏咒罵一句,該死的,誰香煙能讓人思維清晰?
那難聞的煙味只差沒有把他給嗆死。
傅睿君手摸入褲袋,把整包煙拿出來,甩到垃圾桶裏面。
不抽煙,他一樣能想明白前因後果。
如果他剛剛猜測的沒有錯,想辦法讓李樂出實情,童夕她爸爸的冤屈就可以洗掉,而且還把穆紀元,顧強,等人一併送入地獄。
當然都是他猜測推理,根本沒有證據,剛剛他也沒有看到李樂現在的模樣。
傅睿君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拿出手機撥打了曾丹的手機。
「你感情的事情處理得如何?」曾丹接聽電話的第一句便問。
傅睿君上了車,「丹,你幫我想辦法拿到卡夢雅的dn。」
「卡夢雅?誰呀?」
「童夕的母親。」傅睿君靠在椅背上,目光瞭望着前方。
「你想幹什麼?」曾丹疑惑不已。
傅睿君無力的閉上眼睛,一字一句,「我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母親,卡夢雅一定不是童夕的媽媽,你利用一下你的身份便利,幫我拿到那個女人的dn,找到童夕後我要對比一下,童夕需要一個清淨的未來。」
「好,這事交給我處理。」曾丹想了想又問,「什麼時候出發去救你老婆?」
「過幾天吧,我再通知你。」
「好,我等你通知。」
中斷通話,傅睿君把手機甩到副駕駛位置上,緊緊閉上眼,心裏想着卡夢雅和童夕的關係,那個女人的關係不調查清楚,以後會像吸血鬼一樣,來纏着童夕的。
沉默了片刻,傅睿君睜開眼眸,啟動車子往機場方向開去。
他現在要對付的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魔鬼,此行兇多吉少,危險極大。
他一個人去就行,不能帶着兄弟去冒險。
卡冥國
清晨的陽光像裹上了一沉冰,灑在皮膚上是冰涼冰涼的,童夕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感覺身子發冷。
脖子縮了縮,抱着雙臂輕輕摩擦了一下,然後把雙腳縮上吊藤椅,抱着雙膝,埋頭在膝蓋裏面。
整個陽台十分靜謐,外面花園的鮮花盛開得燦爛,清香宜人。
穆紀元害怕她會做傻事,把她的房間從二樓設下來,換到一樓下面。
房間又加多了三名女傭,別墅外面的保鏢都比國防部門的官兵還要多,把她看得滴水不漏。
童夕蒼白的臉異常消瘦,尖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黑眼圈淡淡的暈開來,眼神呆滯,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看起來全身乏力,精神衰弱似的。
一坐就是一個上午,她面前的桌子上面擺着果汁和心,可她一口也沒有吃。
一個女傭上前,哀求道:「大姐,你吃東西吧,再過十分鐘就要吃藥了。」
吃藥兩個字讓童夕的臉色瞬間更為慘白,驚恐的歪頭看向話的女傭,雙手握拳低吼着,「我沒有病,我不吃藥」
「大姐,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醫生你現在越來越嚴重,又不肯接受醫生的治療,不配合就要吃藥的。」女傭很是恭敬的語氣。
童夕緩緩轉回頭,繼續看着前方,自己一個人低聲呢喃,「我沒病,我不要吃藥。放我走,我要回家,我要見我兒子,我要見我老公」
邊呢喃,她的淚水邊滾出眼眶,她現在無法控制淚水的肆意妄為,也無法控制情緒的低落和起伏。
童夕精神越來越不好,因為她經常掙扎,吊針水需要打針,讓她那雙瘦白的手背變得淤青。
時間到了,女傭也不管童夕有沒有吃過東西,就將醫生配好的藥拿來,帶上水過來勸。
「大姐,該吃藥了。」
童夕一動不動,沒有半反應,愣愣地看着前方。
「大姐,如果不乖乖吃藥,我們就要像昨天那樣,把你按床上灌藥的。」
此話一出,童夕憤怒地轉臉,氣得身子顫抖,怒吼着,「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沒有病,我不用吃藥,滾滾」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突然走出一名女傭,氣勢頗為囂張,「穆先生交代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按時吃藥,這是命令,別跟她墨跡了。」
童夕望向囂張的女傭,大家都叫她阿蘭,看起來很是年輕,是之後補來的女傭,力氣大,動作強勢有勁。
童夕每次都被她兩下動作就鉗製得無法動彈。
掐着嘴巴猛得給她灌藥。
童夕只是白了阿蘭一眼,重新把臉窩在膝蓋里,不想理會這些人。
她們每一個都是穆紀元的心腹,有些還是受過訓練的高手。
她一個柔弱女子,現在被一團人看着,整個家加起來起碼十多個女傭。
單單她房間就已經五個。
什麼危險的東西都不讓她碰。
還不如坐牢。
坐牢也有放風的時候,至少睡覺都不會被幾雙眼睛輪流盯着。
「時間到,餵藥吧。」
阿蘭的聲音傳來,童夕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個女傭突然一左一右把她的手背捉住強制性的拉下藤椅。
童夕反應過來,驚恐萬狀,不斷得掙扎,「放開我,我不吃藥,我不要吃」
她被壓在床上,阿蘭一手掐住她的嘴巴,另一個女傭放藥灌水。
兩人人都能制服她了,何況五個?
童夕閉着眼睛,淚水從眼角湧出,喉嚨十分難受,被灌進來東西從嘴巴流入胃部,每一寸細胞都充滿了排斥。
她眼角的兩滴清淚划過臉頰,從耳邊流過,滴落到夢幻的粉色床單上。
想死的心油然而生,還有那麼一絲絲理智,心裏呢喃着傅睿君的名字,這是她唯一能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現在的折磨和等待,讓她慢慢死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經常摸着肚子一個人鑽進了牛角尖裏頭就出不來了。
灌完了藥,阿蘭很不爽得後退,拿起旁邊的濕紙巾擦拭着自己的手,不甘地低聲呢喃,「該死的,吃個藥也這麼麻煩,換成我以前在穆先生手下做事的那種暴脾氣,直接一槍就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