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心情很好,不僅挑起的眉毛放不下了,嘴角的笑意也止不住的越扯越大,感覺臉上生風,終是忍不住輕笑起來,呵呵呵。
「還沒打苞吧。」呵呵呵。
夜溪哼了一聲:「我可是養着四棵呢。」
「數量不如質量。」府君神清氣爽:「今個兒天氣真不錯。」
夜溪朝外望去,雖然不是以前陰沉沉的模樣,亮堂如天庭,但——能看出個鬼的天氣啊。
譏諷:「是啊,天氣真不錯,要是太陽光灑進來就更不錯了。」
曬死你個老鬼!
府君認同的點頭:「太陽曬着暖洋洋的,正好入夢,我經常帶府姬去上頭曬太陽。」
「」
天道你瞎了嗎?讓個老鬼大太陽底下橫行你是想屎嗎?
夜溪一臉吃了那啥的表情成功取悅了府君,大方的親自給她沖茶。
滾燙的水。
「黃泉水?」
府君悠悠道:「特地在源頭處開了一口新泉,專供我飲茶之用。」
夜溪心道,等會兒就去往裏吐口水。
府君:「味道如何?」
夜溪點頭:「很好喝。」
這就是她能給出的最中肯的評語了,在某些傳統文化上,學霸也只是一枚糙漢子,摳腳的那種。
府君:「多喝些,黃泉水喝不干。」
夜溪翻了個白眼,我也得有那個胃。
夜溪正喝着呢,府君開了口:「為什麼你的十八姬還沒打苞?你不是殺了一城百萬多人嗎?」
噗——
夜溪噴了。
府君淡定的抬手一晃,茶水定住,鄙夷,真好,沒有一滴不是奔着自己臉來的。
報復,赤果果的報復。
夜溪驚疑:「你怎麼知道?」
寶寶不可能告訴任何人!
府君袖子一揮,茶水消失:「聽同行罵娘,說有個愣頭青不懂規矩,把一城的魂魄全昧下了,一個都沒給他留。」
同行?!
夜溪也想罵娘,敢情不止天道有群,地府都有交流平台嗎?
她是進了一個假仙界吧?
或者,其實她壓根就沒進異界,其實她特麼的是進了網絡虛擬世界吧?
「敢問府君,創建你們府君群的爸爸貴姓?」
夜溪一臉的呵呵呵,她現在都在自我懷疑其實她還是在末世里,她是不是中了那些卑鄙人類的圈套?是不是研究院又出了什麼新玩意?她陷入哪個王八羔子的幻境了?
對面人眼眸驀然轉紅,殺意不掩。
府君驚愕:「怎麼?你該不是要殺我吧?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就要去死?可全仙魔界的府君都知道啊。」
你殺得過來嗎?
還有,什么爸爸?
夜溪眯眼:「是不是有漏網之魚?」
府君皺了皺眉:「不要轉移話題,你方才是不是要殺我?」
雖然一閃而過,但那殺意就是對着他來的!
竟然想殺他?沒良心的。
夜溪尷尬的承認了:「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但我認為你不該知道,所以——」
府君眼睛一轉,明白了:「所以你懷疑我是假的?」
夜溪呵呵,老子懷疑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這不怪你懷疑,你們這些仙魔啊,怎麼可能會知道陰界的事情。仙界,魔界,都屬陽間,有陽間自有陰間,而仙魔界的陰間——你們想像不到的。反正,我們能經常碰面就是了。」
夜溪大感好奇,難道仙魔界的陰間是連在一起的?
但看府君的樣子不會再透露更多,能與自己說這些已經是開恩了。
「我幻化了容貌的,你怎麼知道是我?還有,那裏的府君怎麼知道我?」
府君無語:「在臉上畫個花塗個粉就能變個人了?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死後來陰曹的人各式各樣奇形怪狀,就是把臉皮削了我們也能第一眼看出他的本來面目。」
又揶揄道:「人家怎麼不知道是你?你殺人的時候人家那邊的鬼差就在不遠處看着呢,要不是不能插手陽間的事,早把你一刀一刀剮了。」
說完忍不住哈哈的笑。
夜溪真正的尷尬了,誰能想到,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結果竟旁邊有人。
「我當時沒覺着啊…我明明能看見你們的。」
府君喝了口茶:「你當你跟誰都有緣呢。」
夜溪咳咳,看來自己無法與別界的地府混交情了。
「那個,府君大人,您給透露下,那邊府君有沒有針對我的什麼舉措?」
「並沒。」府君輕輕一笑,在夜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開口了:「不過,你英武的身姿已經被派發到所有地府手中,你會被重點觀察的。」
「…」
「也不錯呀,你就當全仙魔界的地府都在保護你好了。」
「…」
夜溪搞不明白:「我沒對死人下過手,他們盯我做什麼?」www16xz 一流小站首發
「只是盯着又少不了二兩肉。」
夜溪磨牙:「真的不會對我做什麼?」
「嗯~這麼說吧,只要你不要魂魄離體,他們就沒有可乘之機。」
夜溪瞪大了眼:「我根本就沒做什麼!」
府君:「嗯,你是沒做什麼,但你太危險。放在我身上,若你在倉禹一城一城的人殺過去,我地府豈不涼涼?」
夜溪呵呵:「就算我不殺,那些魔族就少屠城了?」
「那是人家自家事。誰讓你下手太絕。以後收斂些也無事的。」
「我的十八姬還沒打苞呢。」
府君不明白了:「百萬魂魄都沒能打苞?你是把它們養殘了嗎?」
夜溪默。
府君明白了:「你身上還養了別的吃鬼的東西?嘖嘖,讓我說什麼好,以後你被陰間敵對了就回來吧,我這還能給你個容身之所。」
夜溪重重嘆了聲,揉臉皮。
「你幫我想個法子,怎麼名正言順的殺人?」
府君:「想看我遭雷劈嗎?」
過了半天,道:「下次別搞這麼大,擱誰誰也來氣。」
夜溪咕嘟咕嘟幹了一杯茶,才想好怎麼對付天道群呢,又被地府群給盯上了。
她是跟仙魔界八字相剋嗎?
「多謝府君特地告訴我這件事。」
府君涼涼一眼:「朋友一場,你被別人家的地府收拾了我也丟人。」
切,說話好聽點兒會死還是會活啊。
「問你一句,陰間,除了死的,除了我,還有什麼人能進?」
府君定定看着她,直把她看得心裏發毛。
「若是外頭有人知道你能進地府…呵呵。」
夜溪:「你說明白點兒。」
「你會被群起而滅之的。」
夜溪嗬了聲:「我就不信邪,萬千世界,一個例外都沒有?」
「有。」
「誰?」
「幫地府做事的人。但那些人無一例外被地府下了烙印,拿地府好處,就要受地府管制。我說的這個管制,可是能定生死的那種。」
府君眼珠子一錯不錯,夜溪只覺得後脖子發涼。
「你不會對我下手吧?」
府君拂了拂袖:「你若在外混不下去,我可以給你個位置,我瞧你與老趙挺說得來,多個判官分擔公務也不錯。」
夜溪琢磨了琢磨,夜判官,夜判,聽着還挺威風的。
「行,給我留着吧。」夜溪承府君的情:「你對我這麼好,確定不是貪圖我的四棵姬?」
府君呵呵,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