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奇蹟的化身,夜王苦苦思索不得結果出關後,對着星子靜謐的天空喃喃來了一句——
「天氣真好,好久沒見神屠場了——」
話音未落,轟隆一聲,一方光影砸下比眨眼還快的將前後罩住,恐怖吸力自下而上。一筆閣 www.yibige.com
無歸鳳屠:...你是魔鬼嗎?
夜溪捂着嘴,訕訕:「我只是隨口一說,誰知道...」
畫舫太輕,被吸着往天上飛。
靈光一閃,夜溪拍手道:「咱們就這樣被吸上去吧,去戰場。」
說不得能見着鮫皇。
兩人被她氣得不知是有脾氣好還是沒脾氣好了,用蒼涼的眼神看她。
「被神屠場抽走的所有人,只會化成能量,不可能全須全尾到達另一端。」
「哦,」夜溪點點頭,吼:「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反抗呀。」
放出堡壘,讓畫舫直接飛進一處大倉庫,一行五個出現在外面透過結界看。堡壘沉重,一時定在空中不可撼動。
「邪了門了,我怎麼覺着這玩意兒奔我來的呢?我才一說就來了,以前也有過這樣,對吧?」夜溪問無歸鳳屠。
火寶舉手回答:「對,上次去無器魔窟的途中就老遇上。但後來咱從無器魔窟離開就再也沒遇過了。」
那次,夜溪原本懷疑針對她的後來又放過了,但這次——
眼一眯:「是不是天道在搞我?」
好像只有天道有這個能力和惡趣味。
身形一閃,刎突然出現站在最前,一手負後,雪白廣袖和寬大的衣擺微微拂動,仰頭望向盡頭:「這個,大約是沖我來的。」
嗯?
幾隻順着望去,才發現最上頭,一輪明亮的圓月,柔和卻不容忽視。
「你仇家?還是故友?」夜溪問刎沒得到回覆,看無歸,以口型問:「你家的人?」
無歸搖頭,他也不知道。
圓月照亮一方封閉天地,幾人漸漸相信這神屠場的確只衝他們而來。
因為那恐怖的吸力吸了半天,並不見有一個人被吸上去,周圍也沒有殺氣,很是平靜,除了風大了點兒。
夜溪抬腳蹭蹭後小腿,快點兒啊,有招出招,沒招再見啊。
看刎,只見月光下,出塵的臉比月光更加奪目,深沉的眉眼間透露着一分悵然...等等!老情人?
月亮?
月——神!
捂嘴嘀咕:「誒,你們說,刎是不是跟月神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啊。」
四隻立即瞪大眼,不會吧,月神誒,那個層級的人物呢。
吸力減小,光芒大盛,五隻忙去看空中。
只見那輪圓月正在降落,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體積反而越來越小,落到刎的臉前時,只有一顆珠子那麼大,鑲在釵環上的那種。
其實這就是一顆明珠吧。
所以就是個女的咯?
明珠一起一浮的離着刎一小段距離的輕曼動作,夜溪立即斷定其主人必然是個溫柔的女子。
一道女聲從其中傳來,溫柔清涼:「你——可還好?」
刎眉眼一深,點了點頭,唔了一聲。
幾人伸長脖子踮腳上前,人呢?人呢?人影呢?
「我——」女聲幽幽拉長,許久:「快回來了。」
刎又唔了一聲。
急得夜溪抓頭髮,說句「我等你」會死啊。
然後——沒然後了!
那珠子升上天空變成月亮不見了,身周神屠場也跟着不見了。
夜,靜謐,星,寂寥。
夜溪跺腳:「就這樣?」
刎轉身,不悅看她:「你想怎樣?」
「至少說一句——我惦念你,之類的吧。還有,那女的誰啊?漂不漂亮?跟你什麼關係?」夜溪賊兮兮湊他跟前扯袖子。
刎甚是無語,死丫頭不記得惹怒我我還沒原諒你嗎?
拉出袖子轉身走。
夜溪喊:「誒誒,她是來找你的意思吧?什麼時候到啊?我好準備準備呀,哦,不,你親自準備。誒誒,她會不會誤會我和你的關係啊?」
白袖甩甩,隔離聒噪。
「嘖嘖,這樣的人還有美人兒惦記着呀,嘖嘖,這得多眼瞎啊。」
一眾:「...」
無歸友情提醒:「先生說,讓你少惹他。」
夜溪打了下嘴:「你們說,是不是男人越美越不愛美色啊。你們,寶寶,無雙,咱家的男人們,個個花容月色沉魚落雁,可沒一個對美色感興趣的,是不是自己長太美就瞧不上女色了?」
無歸一嘆:「大好時光我們一定要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嗎?不如暢想一下——十萬二哈全折在無器魔窟里怎麼辦?」
夜溪一呆,不開心:「你怎麼可以咒自家孩子。」
無歸冷笑:「難不成你認為,他們進去幾個就能出來幾個?要不要我給你展示一下無器魔窟近年的進出數?」
夜溪恨恨:「要是二哈出不來,我就把你扔進去。」
話是這樣說,可她真擔心的不行,想了想,呱唧呱唧跑着去求刎。
「進無器魔窟?你?」刎愕然,旋即失笑:「你讓我幫你?你——」
剛想說「你求我」,立即打住,讓這個沒臉沒皮的說「求」,太簡單。
那該怎麼說呢?
忽然喪氣,對上這種沒氣節的他還真沒什麼好法子。
於是道:「簡單,你把你自己變成器。」
夜溪鄙夷:「說得簡單,你給我演示演示自己怎麼變成器?」
刎道:「無器魔窟只能器進去,器一旦成神,再不得進。也就是說,擁有獨立身份,是不可能進去的。你嘛,把自己契約出去,充當個器靈混進去,不難。」
夜溪眯了眼:「有人成功過?」
刎無語:「誰閒着沒事兒把自己賣身為奴的。」
「那你還給我出這種餿主意。」
刎笑:「你把你契約給你師傅唄,過後解了契約便是,你們不是很信賴對方嘛。」
夜溪想了想:「有道理。」
轉身出去。
刎呆,她還真聽了?
傻不傻?
徒弟傻不傻不知道,但師傅不傻,沒多大會兒他的房門就被爆開,竹子又來了,兩人又打破天而去。
夜溪嘖嘖搖着頭:「耍我,還不清楚小命被誰捏着呢吧。」
竹子回來又將她敲得滿頭包:「乾脆我不走了,天天跟着你可好?」
「求之不得哇。」夜溪抱大腿,眨着大眼睛:「有個女的降下神屠場專門和他私會,誰呀誰呀誰呀?」
竹子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不是給你揍人就是給你八卦,不然你跟我走,好好管教管教你。」
「行啊,我也想多學些本事呢。」夜溪喜不自禁。
竹子便嘆氣,有時候徒弟太沒臉沒皮是做師傅的一大困擾啊。
「你跟我走,他們一個都不能跟。」
夜溪噘嘴,收空間裏不行嗎?
「不行。我討厭聒噪。」
「不聒噪我會死。」
話說,她那個太安靜會發瘋的毛病好似還沒治好吧?
竹子是不想給她治了,至少不是現在,一治又自閉怎麼辦?他去哪裏給她找星潮?
既然她那麼閒,那麼——
手一抬一抽,夜溪發束上的小發箍便飛了過去,一晃,重新化為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