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漿,得兌水呀。」夜溪埋怨着。
地上好大一口玉缸,注滿仙液,她握着小罈子,小心翼翼往裏滴。
好傢夥,能讓她足足睡上三個月的半壇酒,該怎麼個兌比法兒?
一滴一滴往裏滴,火寶一點一點嘗着搖頭或點頭。
天上地上,等着喝酒的一眾堵得密不透風。
聽她抱怨,火寶也委屈:「不是說兌水的酒是劣酒?咱也沒想到啊。行了,可以了。」
才五滴。
小夥伴們很不滿,大魚甩得水面啪啪的響。
夜溪看向他:「給你原漿喝。」
大魚立即歡快。
&滴。」
大魚:...一滴就一滴,總比分那一大缸的五滴強。
鮫珠不服:「我給了你一地的珍珠呢?我也要原漿...一滴。」
算他識趣,沒敢要求比大魚更好的待遇。
夜溪斜他一眼:「我跟你要的?我要珍珠做什麼?你收回去唄。」
鮫珠生氣。
&說,大魚什麼底蘊,你什麼底蘊,想醉死散靈嗎?」
鮫珠不說話了。
一滴原漿入口,大魚黑亮的眼睛一閃,憑空射出兩道寶光來,身上鱗片煥發出五彩光芒一團團,小飛艇似的在仙液湖裏轉着一圈又一圈,轉得眾人眼暈。
果斷扭頭,排隊領酒。
一人一碗。
心滿意足各找地方睡覺去了。
夜溪抱着兩個空酒罈子心疼得一抽一抽。
&後,非必要時候,不要喝猴兒酒了。放着,越放越香。」
儘管饞得不行,但火寶贊成,道:「方休林的酒,痛痛快快喝一頓。」
方休林的酒不如猴兒酒,但比吞天釀的好太多,兩人放開肚子喝,又睡倒三個月。
睡醒後出來繼續趕路,才飛沒多久,又被神屠場抓了。
這次夜溪和火寶兩人進的,夜小煞在空間裏。
麻木:「盯上我了?」
有被惡狗緊咬不放的感覺。
別以為她沒發現,這次神屠場抓進來的人根本就寥寥,要不是衝着她來的?呵呵,就看還有沒有下一次了。
火寶嘆氣:「何年何月才能到無器魔窟。」
這次的神屠場很直接,天上下刀子,明晃晃的,望之生畏。唰唰唰,一大片,鑽進堅硬的岩石地面不見了,那地面也不見損耗,更多的刀子下下來。
平坦的岩石地面一馬平川,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
兩人眼尖,看到不是太遠的地方,有人放出一座三角形的帳篷,那帳篷一閃一閃的,將刀子雨分流而開。
火寶道:「你得弄些防備形的神物隨身帶着,它們本身就可以變化的很小,直接墜在外頭。」
夜溪撐着神兵幻成的大傘,看到帳篷後有感而發,乾脆將神兵長得再高些,長成一棵傘樹,兩人就在樹杈上,傘蓋下老實呆着。
頭頂擦擦擦尖利的金屬交擊聲不停,聽得人頭蓋骨發麻。
火寶擔心:「戳不破吧?」
夜溪忽然挑起一個微笑,火寶眼皮子一跳。
&得破,不過」
火寶眼皮子又是一跳。
頭上的傘面開始蠕動,儘管看不透那烏黑的顏色,但火寶感覺得到傘面在生長,越長越厚,真正變成茂密的樹冠。
那些從天而降的刀子,真成了一滴一滴的雨點,沒入茂盛的枝葉間再也不見。
似有細綿的聲音響起,那是進食的聲音。
火寶驚訝的睜大了眼。
夜溪得意一笑:「我這神兵,可不止步於煉成那一刻。」
小孩子嘛,吃啊吃啊,就長大了,再吃啊吃啊,長得更大了。
火寶怪叫:「你要把這神屠場吃掉?」
&不是。」夜溪看向外頭的雨簾,每一個亮點,皆是殺機。
&些刀里,含着那麼一丟丟貴重金屬的氣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神兵很是渴望。操控這片刀雨的,以及真正帶來危險的,只是那些微小的金屬顆粒。」
神兵要的就是那些,刀雨什麼的,不過是幻化出來的而已,顆粒消失,這神屠場自然也就破了。
假如背後之人肯放過他們一馬的話。
應該不會與他們這些小毛神計較吧?
傘樹屹立不動,幸福的被投餵着。
或許是神屠場發現了它的小動作,忽的雨點密集起來,落到地上來不及滲走,叮叮叮反彈起來,斜射向上,欲將傘下的人射死。
夜溪心念一動,樹幹上長出另一層傘面,向上包起,和原來的傘面合成一個扁圓的密封小房子。
取出一顆夜明珠,內室光明。
火寶有些意外之喜:「這傢伙真不賴,能守能攻,有它一個,不用多的別的。」
夜溪得意:「那是,形隨意動,專門為我量身定製。」
火寶:「別人的神器也這樣?」
夜溪一頓:「好像...不是..>
直覺竹子給自己的怎麼可能是普通貨?
傘樹,哦不,現在是球樹了,幸福的被投餵着,甚至長得更高更大去迎接更多的刀子。
火寶:「生出神智了?」
夜溪搖頭:「只是本能,我有預感,它的神智,沒有那麼容易開啟。」
甚至有預感,神兵不會生出神智。遙想當年,竹子給自己煉製神兵前,她說她不喜歡器,她更依賴自己,竹子說他明白了,然後有了神兵,這神兵又是與自己身體煉化一體的,所以,神兵根本就是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如臂如手,怕是不會有誕生神智生出器靈的那一天。
火寶:「神兵神兵的叫着,沒有名字嗎?」
夜溪搖頭:「還沒想好。」
如果註定不會生靈,沒必要起名與自己分得清楚。
&不知吞天怎樣了。」
火寶訝異:「你竟然想起吞天?」
&你眼中,我就那樣無情無義?」夜溪白他一眼:「若是他在,我們就能玩牌了。」
勝過苦等。
火寶鄙視,就知道是這樣。
但兩個人也有兩個人的玩法兒。
&給我用火弄個美人頭來,咱們玩梳髮型的遊戲。」
火寶嘴巴張了好幾張:「我是個男的你知道吧?」
夜溪奇怪看着他:「我是這樣認為,但你若要我鑑定,我不介意扒你褲子。」
深呼吸,不生氣。
&以為什麼要玩梳髮型的遊戲?」
還有,只弄一個頭,嚇唬誰呢?
&什麼不玩揀石子?」
夜溪:「...」
揀石子就是男孩子的遊戲了?
最終,火寶還是敗於夜溪堅硬的拳頭之下,但也堅持了自己的意見,弄出一個真人大小的美人娃娃來,火紅的頭髮濃密如瀑,垂到屁股下。
夜溪很開心:「我指揮,你來做,先將前頭的頭髮梳個辮子從額頭斜着繞過去。」
火寶不服:「憑什麼我動手?」
&為我不會呀,我只會欣賞呀。」
「...」
不動,打死也不動,大老爺們兒拿的什麼梳子!
夜溪並不勉強他,舉着自己用精神力凝出來的小發梳。
&你不動,等我收拾好她照樣子收拾你。」
火寶臉皮一抽。
&還要錄下來給大家看。」
火寶果斷奪過梳子:「你說,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