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連神龍鳳凰都瞧不上,能客氣對待個火精?不過是瞧在夜溪的面上,把他們丟開不礙事兒的同時歷練一番。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免得將來太拖後腿。
對他如此理所當然又高高在上的嘴臉,打不過他的夜溪只能有意見憋着。
再說,好處是實實在在的,她幹嘛不要?
但,態度還是要糾正的。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下?」
竹子回答:「實力相等才配談尊重,或者,勝過我。」
「...」
還能說什麼?
努力吧,小夥伴們!
「走吧。」竹子淡淡吩咐,不動如山。
夜溪前後左右的望:「往哪兒走啊?」
「你選個方向吧。」
「...你還真信了我的運氣?」
「信。走吧。」
夜溪望了望,天地這麼大,我一點兒都不想去走走。
開玩笑:「挖吧,不定下頭就有神兵碎片。」手指頭指着地。
好吧,她就是涮一把,涮竹筍她吃過,但竹子還沒有。
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竹子扔給她一把鐵杴:「挖吧。」
夜溪看直了眼,如此標準的鐵杴,哪裏來的?
這傢伙下凡了?
竹子不解釋:「挖不出神兵不要停。」
夜溪呵呵乾笑兩聲,才要自打嘴巴,忽然手腳不受控制的行動起來,抓起鐵杴,挖。
「喂,喂,你不能這樣對我!」
竹子:「我只是助你一臂之力。」
熊孩子想涮我?先埋了你。
「我只是隨便一說開玩笑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嗚嗚——」
被禁言了。
竹子悠閒的取出小桌躺椅,端着小酒品着。
「今天天氣不錯,明天天氣也不錯,後天也不錯,離大雨到來有十五天,不想被淹死就趕緊把神兵挖出來。」
嗚嗚——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嘴賤行不行?
夜溪仰着臉,眼含熱淚,懺悔,可手裏的鏟子還在非常勤奮的挖啊挖。
竹子連個蔑視都不給。
死竹子,老子恨死你!
邪了門了,怎麼突然之間身體失控了?沒有半分預兆啊。等過了這一茬兒,她非得學會這法門。
神兵當然沒挖着,除非小蓮藕給她偷渡過來,但挖着一個地精。
地精,有了些微靈智的植物。不論珍貴與否,年頭夠了,或者得了什麼機緣,有了懵懂的靈智,可以脫離根的限制,能在土裏鑽來鑽去,但還是植物的模樣。
遠比不上精靈,入藥卻極好,不好尋,但也不難遇。
靈氣濃郁仙植茂盛的老林子裏,一般都會找到。
夜溪挖着的這個是個塊莖,有了人的大體模樣,是一味很普通的藥,叫做念娘,有些像紅皮蘿蔔。這藥有個傳說,說是有個婦人帶着孩子逃難,遇到賊人,婦人把孩子藏在草叢裏自己引着賊人走了。孩子哭啊哭,哭啊哭,哭得渾身紫紅哭死了,變成一株藥,便是念娘。
有制驚厥的功效。
這藥草有仙界版,也有凡界版,但仙人能有什麼驚厥,即便真驚厥了也不是區區念娘能治的,因此,念娘在仙界相當於野草。
不過這念娘地精的個頭挺…積年累月的,因為一般地精長到極限也只有胡蘿蔔大小,這個卻是真的仿若一歲嬰孩,無論是形狀,還是大小粗細。
夜溪挖到它的時候,這傢伙正被一條頭上頂角的大灰蛇咬在了…襠部。
儘管臉的位置沒有五官,可夜溪還是感受到了它難言的疼痛,二話不說,把猥褻的大灰蛇一鐵杴拍死。
並手快的把蛇嘴掰開,把地精拔出來,深深的看了那裏一眼。
嗯,很好,兩排細小的牙印,中間…光滑一片,什麼也沒有。
是她想多了。
問竹子:「你猜,這個好吃不好吃?」
地精才脫蛇口,又感到一股深深的惡意,拼命撲騰着手腳,可惜腦袋被人掌握,逃無可逃。
竹子:「烤來試試。」
地精一秒僵硬,旋即更加劇烈的掙扎,它感受到了兩股深深的惡意。
天啊,它只是一個可憐的塊莖,礙着誰了?先被一口咬在終生遺憾的地方,又被拿住了腦袋,它只是一個可憐的塊莖啊。
夜溪蹲在坑底看竹子:「真的沒有,咱換個地方吧。南!往南走!大吉大利!」
竹子遙遠的像坑口邊的星星,皇帝一樣的點了點頭,大赦天下,於是死囚犯夜王從坑底爬了出來,一手攥地精腦袋上的葉子根兒,一手拎大蛇,鐵杴橫在肩上。
爬上來,把自己弄乾淨,放烤架,生火,串串,灑乾料,放在盤子裏,恭恭敬敬奉上。
「您老請吃。」
竹子嫌惡揮手,貪羊都沒資格入他的口,別說一條土蛇了。
夜溪不再客氣,狼吞虎咽,別說,這蛇肉串別有一番滋味兒,自帶麻椒風味,嘴唇麻麻的。
竹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沒去毒。」
夜溪:「拔牙了,毒囊毒腺都擠了。」
「它的毒在肉里。」
「…你可以早些說的。」
「又毒不死。」
望天,呵呵,感覺自己要成佛。
有毒又怎樣?本王會怕毒?
夜溪面無表情咬牙切齒把整條蛇吞吃入腹,拎過地精陰冷的目光嗖嗖嗖。
地精瑟瑟發抖。
咔嚓——
半條胳膊入了嘴,嚼的嘎嘣嘎嘣脆。
竹子:「嘖嘖,好狠的心,你不覺得它像個孩子?」
「閉嘴吧死竹子!」夜溪覺得自己註定成不了佛只能瘋魔:「我討厭你!」
竹子:「無所謂。」
這個…混蛋!
一股邪火在心裏燒啊燒。
仰天哈哈兩聲,夜溪把少了半條胳膊的地精往邊上坑裏一扔,拔劍。
十萬仙兵!
地精重力加速落坑底,瞬間不見。
媽呀,逃出一命。
竹子挑眉:「你發怒的樣子…真醜。」
特——麼!
「萬劍齊發!」
嗖嗖嗖——
「雷霆萬鈞!」
咔咔咔——
十萬仙兵吸收的天雷之力一招盡放,一時間,方寸之地降臨巨大雷球,刺瞎人眼。
地底的地精扎得更深了。
結果,似乎不需要多想。
夜王躺在地上,十萬仙兵躺在她周圍,橫豎撇捺,黑漆漆的。
好在竹子知道這是她的家底,沒給她廢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勇氣可嘉。」
衣角都沒碰到一下的竹子走過來,蹲下,問:「你是不是到了青春叛逆期?我聽人說,這個時期的女孩子腦袋裏都是水,不是哭就是鬧,尤其最喜歡挑戰老父親的威嚴。」
兩眼放空的夜溪:天吶,把以前話少人冷的竹子還給她吧!
竹子換了條腿蹲:「我聽說,這個時期的女孩子見花落淚迎風傷心,你是不是想哭?」
想哭的夜王:真的,這傢伙被鬼附身了吧?
「是不是胸中一口鬱氣想大喊大叫?」
「…」
想啊,比大喊大叫嚴重,想弒師呢。
「是不是莫名的心情不好,又莫名的想笑?」
「…」
是啊,跟你一樣的神經了。
「啊——這個時候,你需要來自家人的溫暖關懷啊!要不——我給你揉揉腦袋?」
「…」
真的,竹子,你要是現在死在我眼前,我絕對要大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