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夜溪淡淡:「這些黑氣是無器魔窟用來擺神魔陣的那些器靈生出的。被無器魔窟留下的器靈,大約都被擺成陣了吧。無器魔窟要成神魔,需要大量的魔氣,魔氣越多越濃質量越高越好,那便需要先讓器靈們入魔。你想,器靈們會經歷什麼才能生出令他滿意的魔氣?」
青筋勃出,吞天咬牙:「牲口!」
「別侮辱牲口,牲口也有溫良的一面。無器魔窟已經全然黑了。」
夜溪彈他腦袋:「看來無器魔窟對我了解不多呀。若他足夠了解我,不會拿這些鬼氣之類的東西來解決我。真有意思,拿鬼氣對付地府的太子爺,他是孝敬我吧。」
她輕鬆戲謔,吞天不由笑出,隨即愧疚:「他知道你,都是我在幻境裏泄露的消息。」
「這算什麼呀,現在外面一條狗都比他知道的關於我的多。」
吞天:「...」
忽然夜溪嘆了口氣:「你看這些怨氣啊,無窮無盡,真不知道他禍禍了多少器。對了,外頭的器,進過無器魔窟的,都被召回了,蓮華幾個我扔空間裏了,別家未必能攔住。你知道怎麼破嗎?」
吞天搖頭:「我也是來之後才知道,他竟在所有器身上做了手腳,偏這手腳做得誰也看不出,除非——」
什麼?
「從他這裏拿的好處全廢去。」
夜溪撇嘴,誰會捨得?捨得也來不及了。不過想到一事——
「他死了你們會怎樣?」
吞天長久的沉默:「...不知道。」
「嘶——這可麻煩了,這傢伙就是個神經,我若是他,自己不能活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吞天木着臉,是,你也是個神經。
「哎呀呀,那怎麼辦?你可不能死啊,咱家就你一個愛瞎操心的。」
「...」
扎了小夥伴的心後夜溪思索,好像,應該有法子的,竹子給的傳承里...
「你知道無器魔窟的本體是什麼嗎?」
吞天誠實的搖頭:「不知道。」
夜溪鄙夷,你有什麼用。
吞天默默:「我打探了的,他咬得很死。」
「如果拿不到他的本體那事情便有些麻煩了。」夜溪忽的一嘆:「你也不想看你的小夥伴們死掉吧。」
吞天:「讓我做什麼?」
「換命。」
換——啥玩意兒?
吞天眨眨眼,你是從凡間神棍走來的嗎?神的命能換個屁,再說,天命早亂了,鬼知道誰命好。
夜溪簡單解釋:「本來若是能拿到他的本體,我就可以將他的本體融入你,這樣,你便可以借用他的身份控制那些器不用枉送性命。但本體拿不到,好在這裏是他老窩,他的本體切切實實在這裏,那麼,我們便偷天換日,將其與器們的因果線轉到你身上。」
吞天聽得有些口乾:「行嗎?」
「當然行,你要相信我,不是我人美心善我才懶得費這個大力氣。」
吞天:「...我是說,我行嗎?我這受了重傷的小身板,能承受得住那麼多因果?」
夜溪輕鬆道:「行,肯定行,這次天道也站咱這邊,只是一點點疼罷了。」
吞天:「...我覺得我一個可能懸,你不是說他們幾個在你空間裏?」
貧道要死,道友請一起死。
蓮華靇煌八部末日蟬翼時萬:你去死!
「...」夜溪一視同仁,但為他們爭取了一爭取:「我空間被壓制了,打不開。」
吞天:「...我幫你。被關押這麼久我也不是沒努力過的,抵禦住壓制一秒鐘還是可以的。」
並懷疑的看她,我都能抵禦,你不能?
夜溪:各位,我盡力了。
虛弱的吞天在此刻爆發了無盡的生命力,親眼盯着親愛的小夥伴出現他才滿意的吐了口血,不勝欣慰。
夜溪:「...他們會感激你的。」
正懵的六隻聽到此言頓時刀子似的目光射向吞天,夜溪的語氣...很涼涼的看好戲啊。
吞天故意讓嘴角吐出更多血,堅強的微笑:「是兄弟,一起扛。」
六隻:「...」
末日:「不好意思,我是女的,我嬌嫩。」
好冷酷無情。
玩笑歸玩笑,夜溪三言兩語解釋了事態。
蓮華啊一聲,似嫌麻煩:「這樣啊,那來吧。」
畢竟是佛門之人,有些責任天生的。
靇煌幾個冷靜的多:「我們不會死吧。」
「不會。」說完夜溪又加了句:「試試就知道了。不然大家一起玩完兒?」
末日撇嘴:「你能將因果線轉到我們身上,難道不能斬斷?」
她是真心地嫌麻煩也是真心的冷血,她對自己器靈的身份認知無能,覺得自己就是夜溪的一把刀,沒砍着喪屍已經是畢生遺憾,別的,還有什麼值得放在心上?
夜溪:咋,你砍我?
「因果只有了結的,哪有斬斷的。」
像鯤外婆似的,請令斬斷的也是親緣,焜小滅和生身父母之間不也是一報還一報?
「再說了,便是我跟天道好生商議了它幫咱斷,這會子功夫它也沒空搭理咱。與其求人,不如自救。救人就是救己。」
六隻圍着吞天坐,面朝外。
夜溪手一引,大大的竹筆握在手中,笑道:「這裏正好是虛空與神界的交界處,反而方便了我動作。來來來,讓你們看看姐姐我現在多厲害。」
這次激活的法子是字符成陣,夜溪拿着手腕粗的竹筆跑到邊上對着神界那邊唰唰唰的一通寫,七隻誰也看不懂,就看到一串串長長的金色符文嗖嗖嗖的往外飛,寫了許久,期間有震盪的動靜傳來,是器魔和神魔陣在對抗天道。
夜溪下筆更快,生怕器魔一個挺不住拉着她家小夥伴成灰。
「現!」
筆尖頓下,夜溪大吼一聲。
七隻睜大眼睛看。
下一秒——
「哎呀我的媽怎麼這麼多。」夜溪猛的一矮身子,象徵性的一躲。
不用躲,長到天的一堵紅牆轟轟轟壓進來,離着一半的距離停下了。
仔細看,能看到恢弘的紅牆是一條條紅色的線拼成的。
全是因果具化的實線,被夜溪用字符勾得往這一拐,接下來,就要將這些線的一頭順着拽過來繫到小夥伴身上。
深深憂鬱,不會砸死吧。
小夥伴們也都張大了嘴,頭次覺得自己單薄。
吞天啊啊兩聲:「我身上和無器魔窟連着呢,移到我身上不太合適吧?」
唰唰唰,小夥伴們合力用眼神殺死他。
夜溪哼哼:「放心,他這會子可顧不上你了,說不得會拿你擋災,但我在呢,他休想得逞。」
這會兒外頭器魔恨不得抓她來擋災。
從來聽說天雷從一到十,他也是造了許多神的人,最厲害的器神劫他也觀摩了許多次,早暗搓搓的習慣了,但神魔陣順着與無器魔窟的關係被迫拉進神界後,天上的黑雲都變了個顏色,白晃晃的鑲金邊兒。
白色的烏雲,誰見過?
映照天地一片刺眼的白,只聽轟隆咔嚓聲,不見雷電形,但神魔陣被劈上一道便是一股股魔氣撕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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