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麗做完復健,護士用輪椅把她退出來。
許深深從護士的手裏接過,推着她走到電梯,「媽,外面的陽光不錯,我帶你去曬曬太陽。」
她也有重要的事,和她說。
姚雪麗輕輕頷首,「好。」
許深深回頭看了一眼厲君沉,笑着說:「厲先生,你先回酒店休息一下吧,晚一點來接我就可以了。」
厲君沉清冷冷的頷首,「嗯,有事就去找你母親的主治醫生,他是中國人也是我的朋友。」
「好。」許深深笑着點頭。
厲君沉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許深深和姚雪麗有說有笑的乘坐電梯,來到醫院後面的小花園。
姚雪麗讓她坐在木質長椅上,自己坐在她旁邊,母女倆一起看着面前小小的湖泊。
「媽,我要和厲先生結婚了。」許深深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終於開口。
姚雪麗微微一嘆,「你還真要嫁給他了。」
「媽,你不希望嗎?」許深深有些擔心。
之前姚雪麗就很反對,不知道現在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姚雪麗苦澀的一笑,「厲君沉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你嫁給他,我也可以放心。」
許深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嫁給他總要承受一些東西,深深你要有準備。」姚雪麗語重心長的說,「畢竟你嫁給的男人不是一個普通人。」
許深深點點頭,「媽,你放心吧,我都知道。」
「如果你爸爸知道你要結婚了,還嫁給那麼好的一個男人應該會很高興。」姚雪麗欣慰的說。
許深深低頭,淒涼的一笑,可惜爸爸看不到自己穿婚紗的樣子了。
「媽,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許深深提起一口氣,「湛凰羽和我們許家有什麼關係?」
姚雪麗如鯁在喉,平靜的表情也隨之而變。
看到她這麼驚慌,許深深也有些詫異。
「媽,你沒事吧?」許深深蹙眉。
姚雪麗的臉色有些發白,她苦苦的一笑,「深深,你終於還是問了。」
許深深察覺姚雪麗有些不快,「媽,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你不開心。」
「我不是不開心,而是不知道要不要全部告訴你。」姚雪麗低頭苦澀的笑笑,用手輕輕拂過自己耳邊的碎發,輕嘆道:「深深,不是湛凰羽和許家有什麼關係,而是他的母親紀湘君和許家有關係。」
許深深皺眉,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紀湘君是我的生母?」
姚雪麗頓了頓,然後輕輕的點頭,「是。」
許深深感覺腦子裏全是嗡鳴身,她好像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她怎麼能是我的生母?」她很錯愕。
「深深,她真的是你生母。」姚雪麗握住她逐漸冰涼的手,淡淡的說:「當初她大紅大紫,嫁給了湛德森,可是湛德森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很快就有了小三小四。她一怒之下就離開了湛家,她和湛德森低調離婚,但是湛德森不同意,因為他需要用紀湘君的名氣來塑造自己成功企業家的身份,她就在這個時候回到國內認識了你的父親,兩人很快就在一起,她還有了孩子。可是那個時候你父親的資產並不如湛德森,而紀湘君又是大手大腳,兩人就起了爭執,後來你父親和我說過,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像現在這樣有錢,或許就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許深深聽了心裏極為難受,想不到紀湘君是如此的愛慕虛榮。
「她懷孕八個月的時候,聽說湛德森的小三也有了孩子還是一個兒子,她這才想起湛凰羽,為了不讓家產旁落,她和你父親提出分手,竟然私自去了打了助產針,在生下你一個星期後,她就回英國去了,至於她和湛德森達成了什麼協議,我並不清楚,總之他們又成了人前恩愛的夫婦。」姚雪麗無奈的說。
「這樣啊。」許深深目光淡淡。
難怪紀湘君那麼恨她,她是怕這段婚外戀被人知道影響她的人氣吧。
想不到湛凰羽對她那麼好,全是因為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深深,你沒事吧?」姚雪麗發現她整個人都變得非常安靜,有些擔心。
許深深搖頭,「我沒事,媽,她後來有來看過我或者找過我嗎?」
姚雪麗微微沉吟,其實紀湘君一次都沒有,可是她怕說出來讓許深深傷心。
「應該暗中來看過你吧。」姚雪麗淡淡的說。
許深深幽幽的一笑,「那就是沒有了。」
「深深,你是她的女兒,她應該不會傷害你。」姚雪麗心疼的說。
「媽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她不是。」許深深平靜清潤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痛色,她應該在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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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乾女兒來搶親女兒的男人,這不算嗎!
在拍攝廣告的時候故意刁難她,這不算嗎!
所以,她心裏只有利益,從無親情。
她或許更看中能幫她奪家產的親兒子,而不是一個讓她背負罵名的私生女。
——傍晚,厲君沉開車來接她,看到她神情恍惚,有些擔心,「你母親沒同意我們的婚事?」
他一邊給她繫着安全帶一邊冷幽幽的問。
許深深回過神來,淡淡的搖頭,「不是,我媽已經同意了,只是我知道了另一件事。」
厲君沉皺了皺眉,「什麼事?」
「我生母是紀湘君。」許深深涼薄的說,「她竟然是我的媽,真是諷刺。」
厲君沉面容微微一沉,他早就猜到許深深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是這樣。
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裏很不舒服。
許深深撩起眼皮,目光沉着的看着他,她忽然眯起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在湛凰羽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調查過了。」厲君沉目光深邃,「不過我想這件事由我說出來,並不合適。」
許深深點點頭,「你說的沒錯。」
她並不生氣厲君沉明知不報,他也是為了保護她。
「想去哪裏?」厲君沉問道。
「我想回酒店洗一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而且我餓了。」許深深笑着說。
厲君沉微微頷首,開車帶她去酒店。
等他們走後,從旁邊的巷子裏開出一輛車,車上的司機正拿着電話,「老闆,他們已經離開醫院了。」
「現在進去就把人抓走。」對方下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