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為了看看,他這一世是否配當我的對手!」
手中被銘紋布條所包裹的劍體陡然射出,這柄利劍在空中就將劍身之上的破布封印掙開,令得脆弱的封印破解開來。
「鐺!」這失去了劍鞘的血紋古劍斜刺在燭烈身前,擲地有聲,周遭空氣中的落葉無聲間,化為兩段飄落。
燭烈雖是初次見到這柄血色的猙獰長劍,但是,卻沒有被它的劍氣所傷及,所有的劍氣都在瞬間繞過了燭烈,卻不是畏懼,而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和緩。
這柄劍的名字,正如它那猙獰的劍身那般,透着無比的詭異君劫!
正是龍駒千年前所使用的兩柄戰劍之一,一柄是代表天下威嚴的噬烈而另一柄,則是超過其餘十劍總和的世劫凶劍世劫君劫。
相傳這柄劍已經遺失,即便以他夜羽流喑的本事,找到這柄劍也同樣不容易。
「君劫劍」黑衣少年低聲喃言,卻突感到一股沉重的暈眩之感襲來,若不是強撐着,估計會瞬間栽倒。
他已經恢復了上一世部分的記憶,認得出自己從前的戰劍,但是,那股古老的呼喚卻讓他有些牴觸。
但少年終於抓住了這柄劍,入手處透着實質溫涼,可終究拔不起來這柄利劍,無論燭烈再怎樣用力,也無法像夜羽那樣從容揮劍,顫抖的利劍終散發出一陣強烈的嗡鳴,熊熊劍氣將四周的一切震開,連同手掌不知何時出現了血痕的燭烈。
「這柄劍,在排斥我?」燭烈掃視手掌上的血痕,低語。
「沒有拔出劍的力氣,是對一柄絕劍最大的侮辱。」夜羽倒沒有什麼詫異,果然和他所想的相同。
這個少年的力量,還不配這柄劍的威名。
「即便經歷千年後,你也不配當這柄劍的主人,正如同這柄劍永遠不會認任何人為主那樣。」
「終究是高估一個懦弱的轉世了」血瞳中透着實質的居高臨下,舉世皆敵,但卻無人可敵的男人抓起地面上的利劍。
「咔咔咔咔」那一瞬間,失去了封印的利劍變得火紅,千度的高溫燒蝕流喑手掌,那層黑色的護掌根本阻絕不了高溫。
但是這個男人似乎失去了痛感,任自己的手掌被灼傷,依舊緊握手中利劍,轉瞬即逝在天空。
「龍駒,若是你想要拿回這柄劍,日後便來我魔殿坐坐!」暗色巨鵬將他身軀馱負而起,天空中的男音久久不散。
令燭烈也清楚,這魔殿,自己日後也同樣是要去拜訪的
「一千年後,他果然變得更強了。」燭烈翻找自己前世的記憶,為這個處處透着霸氣之意的男人感到震撼。
他的實力,就連墨家的青徽都只能仰視的吧!
「他和你千年前乃是同習武道的師兄,為人傲睨萬物,不屑於一切,但是卻從沒有輸過,論速度,就連龍駒也只能堪堪相比,雙臂中夏桀雙刀更是了卻無數冤魂,做了一世的惡人,卻因為實力沒有任何人成功暗殺過他。」
曦晨略有嘆息的道出這個赤瞳人的部分歷史,同樣也抱有深深的忌懼。
「難怪我上一輩子的記憶都對這個傢伙評價極高,原來是遇到了真正的武神啊」燭烈倒沒有被拿走配劍感到失落,只是說道。
「不。」曦晨小臉凝重的言道。
「他不是神,他只是屠戮神的魔鬼罷了,看來叢今日起,我們就要在他的注視下行走了。」曦晨瞳中透着恐懼。
而燭烈也隱隱感到,自己日後,或許會真的前往魔殿,和這個屠神的男人徹底一戰,取走自己的劍!
遭遇到一個霸氣外露,讓燭烈都感到強悍的紅髮男人後,燭烈也開始如青徽所說的那樣,前往九州墨州的深處,墨家座落的地方墨界一處墨州的獨立地帶,而往日少有人跡的墨界也因為墨家大選的到來而熱鬧了起來。
已是入夜。
燭烈在一處浩瀚山脈的百里外止下,卻也不得已仰視百里外這座巨峰的宏大壯觀,黑青色的巨型山脈根本不是大秦帝國外圍的萬骸山脈可比!
而其中一道如同孤峰般的黑塔也在這山脈的一角現出,射出的光芒直衝天頂。
此時,若是修習武靈的人,則可以察覺到,距離這墨界山脈越近,四周天空划過的氣息就越發的繁多,顯然,其餘九州的武者也開始向墨界山脈逼近,其中幾道的實力竟直接達到了萬虛境甚至是通靈境的範疇。好在更多的是納靈境甚至是築基境的初階武者。不然燭烈都要質疑進階萬虛境的難度了。
「唳!」
正在此時,天空之中一道火紅的雀影掠過,在夜空中留下一陣實質的火痕,令得正在樹梢注視遠方的燭烈都是一驚。
「萬焱域的焱火雀,看來連萬焱域的人都前來墨家競選了。」燭烈低喃,他倒是清楚萬焱域的特產靈獸,因此在這道火雀掠過天空的時刻斷出了來者的身份。
萬焱火族,曾是神都四大親族之一,如今則依舊繁盛異常。
「墨家乃是九州中最古老的武院,其他八州勢力要處好關係,當然就是把自家的孩子放到墨家去啊。」曦晨的聲音在心中帶着隨意,顯然比燭烈要想的完善不少。
「不過那上面的傢伙似乎看到你了。」曦晨說道,但還真的應了她的話頭。
上方那隻巨禽的主人還真的發覺到了燭烈的存在,身下火雀一個翻身,就向着燭烈所處的那株枯死的老樹襲來,速度極快,連燭烈只能只能見到一道模糊火影襲來,隨後,尾部燃着赤焰的火雀就將這顆株枯死的老樹化為灰燼。
「沒人麼?剛剛還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傢伙呢。」
一道曼妙的身姿注視滿地黃土,傳來不解的女聲。只見來人身着一襲輕適的紅衣菱紗,繁奧的銀紋繪於其上,夜風乍起間,宛若夜中火蓮般令人感到驚異異常,只是眉宇間那份固有的好戰意味,令得她失去本應傳遞的柔美之意。
「萬焱域的人就是這樣問候的麼?」燭烈險險自數米外現身,為來人的「熱烈」不樂,剛才的那一瞬間,自己如果不是早有準備的話,恐怕怎會被轟成傷患者。
「抱歉,本小姐的坐騎對於外人往往有敵意,還不算怎麼聽話,如果不覺得我會害人,要不就順便帶你一程吧!」
粗略打量了下這個一身黑衣的路人,焱心漩倒沒有什麼拘謹,很是大方的伸出纖掌,正愁沒有人做伴的她倒不被什麼禮儀拘束。
「謝啦,那我可不會客氣的。」
燭烈一想到接下來可怕的路程,自然不會有什麼當步行者的心思,躍上這隻足有十丈寬大的火雀,不禁暗嘆萬焱域財大氣粗,因為這種焱火雀的珍稀程度極為罕見,而且又難以馴服,能夠擁有這樣一隻將近四階的靈獸作為坐騎,這個神秘女孩的身世想必也同樣不凡。
不過能來到墨家應選的人,又有幾個是平常的人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