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月有些無語,同時也有些懊惱:她怎麼就對着君意微說出了這樣的話?真是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感到有些煩躁,看着那笑得前俯後仰,沒個人樣兒的君意微越發惱怒。
她真的好想一拳打上去,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討厭的人。
直恨得她牙痒痒!
&哈哈。」君意微趴倒在馬背上,肚子都笑疼了。
不過肚子疼倒是有個好處,就是他終於止住了笑,終於讓林朗月在險些氣得怒髮衝冠之前停止了對於怒氣的增長。
&月。」君意微開口了,由於剛才笑得太厲害,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才趕路趕得急,都沒來得及喝些茶水。路上又和人廝殺,出了一身的汗,更是渴了!」
君意微一向銳利的鳳眼裏面盛着水霧,薄薄的嘴唇此時也已經有些起皮了,往下拉着。
此時他正眼巴巴地瞧這林朗月,顯得無辜又可憐。
林朗月倒是沒覺得怎麼可憐他,這般會裝乖賣巧的人她在前世可是見得多了。
面上無論和你聊得多麼愉快,甚至於談笑風生,稱兄道弟,義結金蘭。
一遇到厲害事情,關鍵時刻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捅你一刀。
君意微,他從來都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林朗月從來沒覺得,她能夠掌控得了他。
但是她面上卻還是感激地笑了笑,親手從暗格里拿了一壺上好的陳釀遞給君意微。
&此,就多謝君公子了。一壺美酒,暫且聊表謝意。」
君意微不由得心裏一沉,也不再說笑,沉默地接過酒壺,道了一聲謝。
林朗月放下車簾,感覺不明所以,這人怎麼說黑臉就黑臉?
莫非是覺得她無趣?
林朗月搖了搖頭,心裏嗤笑一聲,無趣又怎麼樣?
只要她,或者說是林家,還有利用價值,君意微就得跟她合作。
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句話:她又不是靠賣笑為生的,何必要搖頭擺尾以博得主人的歡心呢?
這一生,她的心愿是能夠過得自由自在,心甘情願,能夠做一個精神上的遊俠,無拘無束。
何必要為這小事委屈自己?能夠與她合作的,從來都不止君意微一人爾!
正想着,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馬車外面君意微的聲音響起:「林大人。以意微之見,這周圍地形複雜,群山環伺。夜裏趕路太過危險。不如先在這驛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立即動身!」
林望翼的聲音隨即響起:「有勞君公子了。這些方面的事林某不太清楚,一切但憑君公子安排。」
君意微聲音平靜:「林大人無須跟意微客氣。」
林朗月聽到這裏,便對着丫鬟吩咐道:「下車!」
敏悠忙從抽屜里拿出帷帽來準備給林朗月戴上。
林朗月有些不大耐煩:「誰定下的破規矩,還要戴這破爛玩意兒。我還怕被誰看了!」
說完推開帷帽,自己推開馬車門上的帘子跳了下去。
其實眼下堯國民風開放,女子也是可以出門遊玩的。
不少世家貴女都會採取各種隔離措施以示身份。
但林朗月從前世到今生最厭惡的就是這些個「名貴」的條條框框。各種束縛,她從來都不覺得出身好,就意味着永遠高人一等,沒得做出一副高貴作派來噁心自己!
&姐!」敏悠和綠意都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也連忙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