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娘進行中 029.試探

    沒水沒電的生活很難熬，不過據說學校已經在搶修了，宿舍樓一二兩層在晚上的時候就聽說已經恢復了供水，不過電還遙遙無期。

    我的手機在晚上時只剩下了百分之二十的電，估計睡覺時在那放一個晚上，手機就會自動關機了。

    吃着零食，瞥了一眼宿舍中使用筆記本電腦玩着小遊戲消磨時間的舍友，突然覺得台式電腦簡直是個垃圾，一停電完全沒有用處。

    吃了幾根火腿腸，又將餅乾吃了個乾淨，走到宿舍門邊上的空地上拿了一瓶水，給自己灌了幾口，然後就打算上床趴着了。

    自從吃藥以後，我每天休息的時間似乎都變得越來越長，一到下午基本就要睡上兩個小時，可是之前軍訓讓我根本沒時間午休，加上舍友每天晚上的呼嚕聲，導致我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很差。

    甚至可以說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昏昏欲睡。

    媽媽的電話突然打來了，正打算上床的我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帶着手機來到了宿舍陽台，接通了電話。

    媽媽這段時間只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這是第二個，應該又是來問一些生活如何如何，有沒有缺東西這樣的話。

    明明之前她對待我還跟對待普通人似得，可是當我準備來學校前的幾天一直到現在，她卻突然對我好了許多。

    果然是期盼着我離開家所以才對着熱情了些嗎？

    「餵？媽，幹嘛？」

    果不其然，第一句媽媽問道：「最近過的怎麼樣？聽說你那邊颱風颳得很厲害。」

    「來颱風的時候是晚上，沒什麼事。」我隨意的將背部靠在了欄杆上，眼睛望着宿舍里的同學。

    「哦，聽說廈門停水停電了？」

    「嗯啊，今天下着雨跑去買了一箱水，不然都沒水喝，臉都沒洗。」由於媽媽對我的關心，我並沒有像是以前一樣冷待她，但是如果要我向她問關切的話語的話，那還是沒太大的可能。

    「最近你舅舅也回來了，你好像都沒見過是不是？」

    「哪個舅舅？」我聽到關於親戚的事情，就頓時冷淡了些。

    「就是大表哥的爸爸，在英國，你好像都沒見過。」

    「見過一次，兩年前吧？」

    我依稀記得那個舅舅，長的有些胖，言語中總是帶這些對女性的歧視，所以我並不是很待見他，更何況那時候只是第一次見面，跟陌生人都沒什麼差別。

    「那你十一回不回來？放假七天是吧？」似乎媽媽一說到這個語氣就有些急切。

    媽媽不是總喜歡把我往外趕嗎？這次怎麼突然想着我回去了？

    雖然疑惑，但我還是說到：「才來學校一個月，我打算跟同學一起出去玩。」

    然而事實上，舍友們都已經說好了十一要回去，估計到時候我就是一個人待在宿舍了。

    「哦，那也行，好好玩。」媽媽頓了一下，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表妹是同性戀啊？」

    「知道啊，你不知道？」

    表妹跟我是高中同學，長的很男子氣，她是同性戀這種事全班都知道，她甚至在高中交過三任女朋友。

    「昨天她來我們家裏玩的時候才知道的。」媽媽卻突然話鋒一轉，「我之前看電視說到變性，你知不知道變性是什麼意思？」

    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微微眯着眼，將宿舍的陽台門關上後，才給媽媽解釋道：「就是男的做手術變成女的。」

    「你說怎麼會有人會想變成女的？」

    「因為想當女的吧？」我一下子笑了出來，用玩鬧的語氣解釋。

    「那你呢？」

    心頭警鈴大作，但我還是笑着，開玩笑似得說到：「想啊，當女的多好，不用工作，天天可以待在家裏。」

    「那不行，女人比男人難多了知道嗎？」媽媽的語氣突然就嚴肅了起來，「你是不是就是懶的工作？」

    「沒有，開玩笑嘛。」我笑着，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總覺得媽媽現在肯定是在試探我。

    「先掛了吧，同學叫我。」我不敢再多說什麼，在媽媽同意後，立刻掛斷了電話。

    面色有些陰沉的走進了宿舍中，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想了想，我直接向跟我比較熟悉的表妹打了個訊息：「你是不是跟我媽說了什麼？」

    等了許久，沒有得到回覆，便心緒不寧的回到了床上。

    是被媽媽知道了什麼嗎？

    是不是我把藥落在家裏忘記帶了？還是說把藥丟在垃圾桶被發現了空殼？又或許是我鎖緊了的柜子忘記鎖了讓媽媽發現了裏面藏着的絲襪和假髮？

    雖然只是試過一次便從未穿戴過絲襪或者假髮。但是如果被發現了，或許確實會讓媽媽懷疑我。

    又或許是唯一在現實中知道我是藥娘的阿朱跟表妹說了我的事情？

    我立刻拿出手機像阿朱詢問，可是依舊沒有得到回覆。

    心情煩躁，滿腦子都是各種如果媽媽剛剛的話真的是向我的試探我應該怎麼辦。

    聽說不少藥娘被家人發現後就會被強制休學然後軟禁斷藥，甚至被家人按着打，被親戚輪流說，被斷絕經濟來源。

    我開始考慮最壞的結果了。

    如果媽媽真的會把我軟禁起來並且斷絕了經濟來源的話，那麼我應該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我會手機銀行查了一下餘額，發現只剩下一千多了。

    不過我的小說已經要上架了，如果成績好的話，那麼應該能存住一筆錢。只要我這段時間堅決不回去，不讓家人有審問我的機會便好。

    我從來沒想過徹底的逃避，我早就已經在打算着找個時間跟家人說清楚，這次被發現，或者說被試探，我想在安排好退路後回去徹底的跟媽媽講明白。

    不過我原先是想着等到大二暑假的時候去找個黑醫院去勢，然後再坦白的。

    哪怕被打的遍體鱗傷也好，天才知道我這幾個月以來，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本來我還想繼續承受壓力等上幾年，等到有錢獨立生活了，時機成熟了……

    好累……

    被試探後，我的心頭原本壓着的那塊石頭上似乎又壓上了一座山，壓的我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