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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菩提珠里修無念,無埃極處有道塵
四下圍觀眾人也不禁噓聲一片,強,太強,從交手到結束,輕鬆灑脫,尤其最後七人合圍,不動一指,護體真氣就將七人彈飛,讓人想到江湖傳言,半年之期,斷刀崖上,約戰刀王。他,確實有挑戰刀王的資格。
只有少數幾人保持鎮靜,不過目光中也儘是驚色,只見幾人,一人僧衣,兩道濃黑長眉分外顯眼,正是天龍寺年輕輩弟子,空寂虛無,無字輩長眉無念,單掌合十,一串菩提念珠掛在拇指與食指間,漫數輪迴。一人深藍道袍,頭挽道髻,三綹長髯,手持拂塵,神情恬靜,清修世外,拂塵無埃,年方三十,正是道門弟子,玄元天道,道字輩大弟子道塵。一人一身黑衣,神色冷俊,年約二十,身後站着一老叟,枯瘦乾癟的臉上,滿是歲月堆積的褶皺,只有一雙眼中,透着精光。最後一人同樣僧服,站在天龍寺弟子中間,相貌普通尋常,臉色無悲無喜,對於場中打鬥始終似如不見,雙手合十,安靜祥和,他便是江湖四傑之一無覺的師兄無知,一心向佛,不問世事,此次下山,只為修行。
莫問抬頭掃過眾人,目光在無念和道塵身上微頓,轉而看向雙手合十,無悲無喜,安靜祥和的無知身上,最後落在一身黑衣的年輕人和老叟,腦海中不斷回想眾人趕來時的情景,可惜終究還是沒有找出絲毫線索。事發突然,數十人前後電射而至,莫問雖然厲害,卻也無法將當時眾人毫無遺留記下。
莫問看向幾人,無念和道塵迎上目光,面色不變,眼中平靜,似乎靜觀其變,只是沒人留意到,兩人雙腳微分,前後稍有錯開,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如若莫問要走,隨時可能出手攔截。無知恍如沒有察覺,依舊雙手合十,塵世萬法,心自菩提,倒是神情冷峻黑衣青年,看到莫問看向自己,抬頭衝着莫問一笑,仿佛是看到老友一般親和,冷傲中帶着上位者的雍容、灑脫,讓人不會生出厭惡之心,枯瘦老叟立在青年身後,便沒有理會莫問,在他眼裏,仿佛這片天地只有眼前的黑衣青年。
莫問收回目光,臉上一片平靜,心下思忖,從醉雲樓殘留刀氣和樓中死去眾人判斷,兇手在自己到達前剛離去,有兩個可能,其一,兇手已經離開,而能離開清溪鎮路只有兩條,一條天陽峰方向,顯然不可能,就只有剩下的落雲谷方向了,其二,就是兇手沒有離開,就在眾人當中,莫問沒有離開,一則給眾人一個交代,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兇手藏在眾人之中的可能較大。
不過,莫問便沒有發覺任何可疑之處,莫問自信,以自己的目力,有這樣一個用刀高手在場,他一定能夠看出,除非,那人已到無刀之境,不過,從殘留刀氣判斷,顯然,兇手還達不到如此境地。看不出端倪,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經離開,莫問看了眼廢墟中調息的七人,抬頭道「天下各路英雄在此,莫問自負仰不愧天,俯不愧地,醉雲樓毀滅和眾人死亡,與我無關,不過,既然有人設下陷阱,我自會查明,他日真相定會大白於天下,莫問就此別過」。
「無念、道塵兩位師兄,天下正派本是一枝,還望兩人主持公道,讓泉下的師弟們得以安息」聽到莫問要走,廢墟中七人面色一變,卻是攔他不住,神劍盟為首弟子只得向場外的圍觀的兩大聖地弟子求救。
「李師弟莫要着急,無念大師和貧道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找出元兇,以慰亡者之靈」道塵和無念對視一眼,開口說道。
「阿彌陀佛,還請莫問施主留步,此事雖然蹊蹺,不過案發當場唯有施主一人,還望施主協同三派師弟,查明真相」無念轉頭看向莫問,雙手合十,開口說道。
「道長和大師的法眼和聰慧,想來也看出元兇另有其人,如若在耽擱片刻,真兇恐怕早已遠遁」莫問看了看兩人,開口說道。
「無量天尊,貧道確實想不出小兄弟殺人的動機,不過一刀摧毀醉雲,無聲無息中,眾人心脈盡斷,外表卻毫髮無傷,恕貧道眼拙,整個江湖,除了莫小兄弟的冠絕天下,傾世一刀,和傳聞中的莫家刀法,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刀法,可惜莫家刀法失傳已久,而莫小兄弟恰巧就在當場」。
「道長說的對,傾世一刀,滅絕人性,還想抵賴,兄弟,你死得好冤啊」短刀大漢聽了,滿臉憤恨,怒目圓瞪,恨不得活剮了莫問。
「是啊,無念大師和道塵道長這等高手在此,居然能無聲無息奪走十三條人命,若非小樓垮塌,恐怕早讓這禽獸逃之夭夭」廢墟外圍觀者議論道。
「就是,傾世一刀,冠絕天下,一刀如天意,生死君莫問,太強,太狠了」說完,還縮了縮脖子。
「沒想到名揚天下的狂刀,盡然是喪盡天良的屠夫,連手無縛雞之力的酒樓掌柜夥計都遭毒手,我輩江湖中人,當共討之」
「可是,實在想不出,狂刀殺了他們究竟有何好處」一個稍微年輕的弟子,有些納悶的喃喃道。
「哼,小子,你還年輕,江湖險惡,人心更險,有時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旁邊老者冷哼一聲,仰頭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樣,開口教訓道。
「武功越高,越容易走火入魔,想當年瘋魔何嘗不是人人敬重的武林名宿,可惜後來走火入魔,殘殺同道,恐怕狂刀已被手中之刀迷了本性」有幾分文士打扮的中年,臉上帶着幾分深思,緩緩說道,旁邊幾人聽他一言,不禁連連點頭。
莫問平靜掃過眾人,脖子一縮,眾人紛紛閉口不言,嚷得凶的幾人甚至低下頭去。莫問便沒有理會眾人,而是看向道塵,握着刀的手微微顫了顫,很輕微,輕微到莫問自己都沒有發現。莫家刀法,為了莫家刀法,莫府上下,就只留下唯一的血脈,莫問,莫家刀法,手刃仇人,莫問依舊沒有見到,只見到那永遠空空,空得讓人心疼,讓人願意用生命去憐惜的花籃和那抹純潔,乾淨,不惹一絲塵埃與煙火,孱弱的身影,梨花開落,窒息的絕決。
莫家刀法,這是莫問這十多年來最想知道的秘密,卻寧願一輩子不曾聽到這個名字,甚至莫家刀法就從來未曾存在過,也許,所有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他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侍奉父母,靜享天倫,加入真有註定的相遇,那麼,他和她,茅檐小築,種遍天下所有的花,只要她喜歡。
莫問強自定了定精神,上涌的血氣,一點點壓下去,平靜開口道「道長的意思,在下便是元兇咯」。
「無量天尊,貧道未曾親眼所見,不過毫無疑問,莫小兄弟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莫小兄弟只能留下了」道塵道袍清落,神情恬靜道。
「留下,我沒有殺人,自然不會留下,至於,真相,我自會查明」莫問也不生氣,他知道,既然別人設下的陷阱,留下,落入被動,在想查明真相恐怕更是遙遙無期。重要的是,他知道一條線索,從醉雲樓破壞痕跡上看,此人左手用刀,刀法造詣到如此境界,而且左手用刀,整個江湖,從未聽聞,不過,想來江湖樓江湖老人定然知道。但莫問最關心的還是,莫家刀法傳人,道塵出自五大聖地,博覽眾家典籍和記載,想來所言非虛,那麼,不是自己,元兇定會莫家刀法了,莫家唯一血脈就是自己,他究竟是誰呢?
「阿彌陀佛,施主恐怕是走不了了」無念雙手合十,宣了聲法號,僧袍芒鞋,另有一番威嚴。
「大師和道長的意思是,你們要留下我,可是留下我你們真的能找出元兇?」莫問眉頭一挑,略有慍色。
「不僅是大師和道長他們兩人的意思,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找出真兇?殺了人就想跑路,狂刀果然好機智」一個臉型尖瘦,留着山羊須,身着錦袍,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是什麼東西,你的話,真能代表所有人的意思」莫問轉頭看向發聲的地方,只見,一人站在人群中,滿臉尖酸陰鶩,三角眼加山羊須,一身錦袍,倒也真有人模狗樣的意思。
「哼,他自然代表不了我們,不過,他說的話,確實是我們想說的」有幾個似乎也有些不滿,說完還不忘鄙夷看了眼這留着山羊須的錦袍中年。
「嘿嘿嘿,這個不都是一個意思」山羊須的中年猶自不羞,捋了捋山羊須說道。
「也好,我今天非走不可,就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能耐留我下來」莫問到也不惱,既然你們認定我是兇手,為了陷害自己而累及醉雲一種的負疚反倒小了許多。
話音剛落,全場為之一靜,所有人屏氣凝神,料敵先機,或許這一動,迎接便是暴風雨般的打擊。當然,大多數人是不敢動,狂刀莫問,不是誰都有資格與之交手,即使叫得再凶,大義凜然,生命依舊是最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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