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着林嫣的手說道:「本來借着辦個宴會將你請進來,咱們好好說說話,誰知道宮裏橫插一腳。更新最快
老祖宗不願意對着皇后那張臉,只能稱病在家,我也只能……」
說完有些不好意思,林嫣每次有事,她都不在什麼,還說什麼手帕交。
她想起寧王的傳聞以及同建元帝的關係,真心實意的說道:「真的,你心裏可願意?」
雖然聽溫子蕭說過一兩嘴,可是沒聽到林嫣的話,溫昕雨這心還真是放不下。
外面都傳宮裏沒安好心,給寧王找了個看似受寵卻根基淺薄的妻族。
林嫣又是個一點就着、眼高手低的脾氣,以後寧王有得纏了。
只是夫妻之事上,最後吃虧的總是女孩子。
男人惱了煩了,寵個側妃納個侍妾,頂多被人笑話個風流;
女子若是吃醋,那是不賢;若是裝大度,苦的卻是自己的心。
溫昕雨沒同寧王打過交道,也不知道自家哥哥在給寧王做事,她就是擔心林嫣過的不好。
&是不願意,你說出來,咱們總有法子不嫁進去。」溫昕雨又說。
林嫣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嫂嫂多慮,不嫁給他,京中還有哪個兒郎配得上我?」
語氣里很是調皮。
溫昕雨心裏卻是一動,挑眉看向林嫣:>
還是這裏面有什麼事,她不知道?
林嫣臉一紅,左顧而言他:「嫂子一進門,我可鬆了一口氣。以後這些中饋賬務,我可不用在理會了,看着都頭疼!」
溫昕雨仔細看了她幾眼:「少轉移話題,老實交代!」
林嫣在公主府鬧事的當晚,墨寧就找人往溫府傳話。
溫昕雨隱約有點猜測,但是被樂康氣的腦袋發熱,當時也沒多想,直接買了幾個舞姬送了過去。
這會兒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
林嫣站起身:「這屋子真是悶,香竹你去看看窗子是不是關的太嚴了。紅裳,去催一催廚房,給嫂子熬點軟糯好消化的粥來。」
溫昕雨轉了轉眼珠子,沒再追着她問,反正一會兒林修和進來什麼都會說。
這麼一想,她臉上也有些發燙。
林嫣在屋子裏走了一圈,見各處都妥帖了,轉頭對溫昕雨道:「回頭老祖宗肯定找藉口來看嫂子,我出去瞧瞧去,別讓她老人家摸不着路。」
說完逃一樣出了屋子,溫昕雨噗呲笑了出來,靜靜坐在床上等着人來。
果然魏國公府的老祖宗蘇氏,一路小跑罵罵咧咧進了內宅,侯府的婆子想攔着卻沒膽子。
畢竟是未來主母家的老祖宗。
林嫣立在二門一眼瞅見,笑着迎上去:「老祖宗,前個兒秋菊蟹宴您是怎麼裝病的,給教教唄,什麼時候孫女也能用上。」
瞧這小跑的架勢,說她八十誰信,還病!
把別人打病吧?
蘇氏眼睛一瞪,擰了一下林嫣:「兔崽子,我都回來多久了也不說去看看你祖宗去!還好意思編排我!」
林嫣嬉皮笑臉的貼上去,攙扶住蘇氏,邊往裏走邊說道:「哪個是躲懶,宮裏賜婚賜的猝不及防,孫女那是沒緩過勁兒去!」
兩家走的近,林嫣隨着溫昕雨喊蘇氏老祖宗,自稱孫女。
六安侯沒進京時,蘇氏想着把林嫣接到魏國公府養着。
誰知道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閒話,說是溫昕雨定給了林修和,魏國公府就想着換親,將林嫣當童養媳養起來。
蘇氏駐着拐杖在院子裏罵了許久,林嫣養在身邊的打算徹底泡了湯。
哪怕她不時派人照應,也只能保證那些莊戶人家不欺侮這姑娘,再多也幫不了多少。
好在不久六安侯進京了,這才讓林嫣好好長大。
蘇氏進了新房,瞧見親孫女穩穩坐在新床上,又四處看了看,很是滿意。
林嫣想着兩人有私房話,便藉口幫楚氏忙,出了新房的屋門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黃昏,前面喜宴才慢慢散場。
六安侯府的人幫着收拾了殘局,又進來同蘇氏說了話,這才都各自散了,給小夫妻留點空間。
終於等到宴席結束,嚴氏長長鬆了一口氣,扶着丫鬟就要上自己的馬車,誰知道樂康從後門一把攙扶住她的胳膊,笑盈盈一起蹬上了周家的馬車。
嚴氏有些不解:「殿下?」
樂康笑道:「許久沒見舅母,難道見一次面,還不得好好說說話?」
若是這話能信,嚴氏就白在內宅妻妾鬥爭那麼久了。
她眼睛朝車窗外瞟了瞟,手不自覺的捏緊了帕子:「樂康,從輩分上我算你長輩,有些話我得說一說,。你同林姑娘什麼仇什麼怨,當初皇后娘娘已經做了論斷,還是不要再起波瀾的好,免得宮裏為難。」
樂康噗呲一笑:「舅母莫不是怕我聯手您,一起陷害武定侯的妹妹不成?」
嚴氏抿嘴,並不說話。
樂康睚眥必報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
有一年樂康還小,周慕青不小心弄壞了她心愛的花燈,哭了一場後,雖說接受了道歉也得了新花燈。
不過幾天,周慕青在鳳華宮精心養的一株蘭花,就被樂康「不小心」用開水澆死。
小孩子的把戲,大人也不當回事。
可是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教養的再好,人的本性是變不了的。
武定侯府打的周下不了床,嚴氏是討厭是恨,但是若說要跟着樂康一起陷害林嫣,她是不乾的!
林嫣多兇悍,據說臨江侯夫人王氏也被嚇暈了過去;
如今又被聘為寧王妃,周皇后似乎還很重視,因此嚴氏在嘴上敗壞一下就好,實際行動倒沒那個膽子。
樂康瞧這嚴氏慫樣,嘴角微微撇了撇,隨即換了一副笑臉:「舅母拿我當什麼人了?好歹我是堂堂的公主,一個武定侯的妹妹我還不至於將她放在心上。
就算被禁足一月,那也是母后惱我沒有將其打回去,失了皇家臉面。
這一個月我也是想了很多的,覺得膽氣上是不夠,可是難道還真的跟她一樣,不要臉皮的捲袖子打人?」
說着話,樂康依靠在座背上,讓自己身子放鬆,也給嚴氏一種輕鬆的錯覺。
&母,我只是替您抱屈,替周姐姐抱屈!」樂康道:「天下誰不知道周姐姐等了寧王這麼久,及笄一年了還不說親,為的是什麼?」
嚴氏果然目光冷了冷,面色惆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