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被罵的抬不起頭,只伏在趙氏懷裏哭。更新最快
林嬌沒主意,也拿着帕子捂臉:「都是那個林七害的!」
曹氏氣的擰了她一下:「關人家什麼事!難道上弟妹的床是人家逼的?難道偷換兒子也是人家讓的?自己造的孽別往別人身上推!」
她算明白了,怪不得一個堂堂的一品國公,竟破落至此。
一家子沒一個頭腦清醒的。
以前還覺着林樂同有些本事,卻是個畜生!
花廳里一時沒人再說話,只有時不時的抽泣聲傳出來。
林禮被鬧的頭疼,那曹氏說的話時不時的就扎一下他的心。
若是鍾氏在……
他趕緊把這個想法趕出了腦子,若是鍾氏在,林嫣恐怕出手更狠。
畢竟當初沈氏,是被鍾氏一次又一次的挑釁給逼到了莊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幾聲才開口:「趙氏,你願意和離嗎?」
趙氏一向都是聽曹氏的,剛才被罵的有些清醒,這會聽見林禮問話,她抬起頭。
懷裏的林妙心裏發緊,一下子握緊了趙氏的手。
趙氏被她抓的心裏發慌,半響苦笑一聲:「兒媳都這個歲數了,再說和離,豈不更讓人看笑話。」
她畢竟還有四個親女兒,不管是不是自私,都是身上掉的肉。
女兒可以不管她,她不能扔下孩子不管。
曹氏氣的面色有些發青:「姑奶奶,您難道還要繼續在家廟裏過日子?」
眼看着國公府不靠譜,將來若真是二房得了爵,趙氏能有什麼活路?
那個袁氏,可是連親婆婆都能氣暈的人,何況有嫌隙的隔房伯母。
&也不會再往家廟裏去!」趙氏說道:「我又沒犯錯,就說下毒,公爹可有證據?」
林禮被問的啞口無言,他當時確實是氣惱了,並沒有證據。
趙氏道:「沒做過的事我不會承認!為着女兒我不和離,可是這府里也沒法呆了,我要分家析產!」
曹氏鬆了口氣,她就怕趙氏慫。
只要趙氏自己立起來,她也不枉出頭當了回惡人。
曹氏不等林家的人反應,一拍手:「就聽姑奶奶的,咱們分家!」
林妙不哭了,分家還好,總比和離強。
她也不忍心看着親娘太吃虧了。
林妙站起身,立在趙氏身邊,也說道:「我支持分家!」
曹氏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那是親外甥女且不管她,等以後一定要趙氏將錢看好了。
林嬌擦着眼淚,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也猶豫着點點頭,反正鬧到這一步,爹娘也是沒辦法過下去了。
一直沒出聲的林樂同突然說了話:「分……家,我……不同意!」
說完這幾句話,就咳個不停。
林禮輕拍了他一下,皺眉:「怎麼休養了快一個月了,身體越來越差?」
趙氏眸子一閃,別過頭去不看他們。
曹氏看的清楚,忙說道:「姑奶奶,一會我們就搬了你的嫁妝,咱們出府去,京里那個趙家別院以後就是你的房產!」
說着話,也不管國公府里人如何,命令自己人手跟着拂冬、斂秋二人去清點趙氏嫁妝登記上冊,能搬走的都搬走。
隨後曹氏又轉向林禮:「這還是嫁妝,我們家姑奶奶這幾年遭的罪受的騙,可還得另算!」
林禮氣的暴起:「我還沒發話,怎麼分家由不得你!」
曹氏道:「由不得我,大門口我那些兄弟叔伯也不是白跟來的。你動一下試試,京里一人一口吐沫星子淹不死你!」
眼看着林禮像泄了氣的氣球,曹氏不禁得意。
就說那林嫣怎麼能處處佔上風。
也對,一個大老爺們偏要扎身內宅,吵架吵不過婦孺,耍賴放不下身段,可不就得節節敗退!
林禮索性撒手不管,只有林樂同氣的咳個不停卻沒有力氣說上一句話。
他抖着手指向林修德。
林修德裝作沒看見往太師椅後躲了躲,讓林樂同更加生氣,心口堵着悶氣發不出來,張嘴「哇」一下吐出一攤黑血來。
趙氏看見,心有不忍,剛開口說一句:「要不等一等……」
曹氏一把將她按在椅子上:「國公爺,還是不要理會我們這些小人物吧,趕緊的給你們家老大請大夫看病,我看你再鬧下去,兒子就沒了!」
林禮一口老痰卡在喉嚨里,你兒子才沒了。
他斜眼看了下長子,果然對方又吐出一口黑血來。
林禮心裏一慌,按住林樂同後,大聲的吩咐林大:「快!快去請大夫!」
那日林嫣將府里的下人全部攆走,雖說林禮最後又將那些只犯了些小錯的人接了回來,可是因為連着折了兩個兒媳婦,孫媳婦袁氏只顧着同次子那個啞巴姨娘爭權,府中人心浮動,規矩崩壞到令人髮指。
曹氏不理會林禮等人的忙手忙腳,抓起趙氏:「今個兒姑奶奶就跟我回去,東西我派人看着清點。」
她又轉向林嬌和林妙:「你們是孝順親爹還是親娘,自己看着辦,跟我走的現在就跟着出這個家門!」
趙氏皺眉:「大嫂,既然已經說清,何必着急?」
那林樂同眼看着就要沒命,即使不分家她也一樣能落個自在。
&不懂!」曹氏打了個眼色:「早一天不如晚一天>
竟然不由分說的令人攙扶了趙氏,帶着出了府門。
林妙看看趙氏又看看林樂同,咬了咬牙,對林嬌說:「大姐,父親這裏,離不開人,你去陪母親,我留這裏看着父親。」
林嬌沒有主意,點點頭應了,跟着曹氏出了門。
一上馬車,曹氏望了望林嬌哭的紅腫的眼睛,嘆口氣:「別哭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別看你二妹妹精明,最後不知怎麼吃虧呢。」
林嬌聽不懂,只拿着帕子擦眼淚。
趙氏問:「大嫂,你給我說明白,為什麼這麼着急?還有,妙兒她怎麼就會吃虧了?」
曹氏嘆口氣:「你以為國公府還能立幾天?咱們吵架的功夫,你們三房已經有大造化了。」
趙家的金鋪手藝,有時候也接一些宮裏的活計。
曹氏一得到趙氏被關家廟的消息,多了個心眼使銀子往宮裏打聽了打聽,知道信國公怕是要倒了。
早接出趙氏,早點擺脫關係。
趙氏還是想不通。曹氏聽着外面一隊人馬絕塵而去,透過車窗看見裏面還有些內侍抬着東西。
她一把掀開帘子問曹婆子:「這是從哪裏過來的馬隊?」
曹婆子面色土灰,有些後怕的答道:「宮裏來的,是往京外莊子上去的。」
曹氏吐了口氣,心裏一松,將車簾重新放下。
趙家的別院裏,曹氏安置了趙氏後,就帶着曹婆子一人匆匆出了府門進了街上自家的一間鋪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