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這句話我愛聽,以我的能耐就沒什麼事是搞不定的!」林雪飛哈哈大笑,然後朝隨行的兩名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那我們就把這件事給先搞定吧,你們記得千萬別像這個蠢女人一樣留下證據,做事麻利乾淨一點!」
「放心吧爺,我們肯定會把這事兒弄得跟自殺一樣的。」兩名保鏢相視一笑,「這種事兒咱又不是沒做過!」
柳姍姍心裏大驚,驚呼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麼!」
「送你上路咯!」林雪飛從懷裏抽出雪茄就要點燃,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既然錄音是你的,我又想把這件事給搞定,那隻好讓你死無對證了。放心吧,沒人會知道的,人們只會以為你因為身敗名裂想不開而自殺的,放心放心!」
不等他再次吩咐,兩名保鏢就已經一左一右走到了柳姍姍的身旁,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往窗口拖去,任憑她怎麼呼喊掙扎都無濟於事。
柳姍姍驚恐的睜大了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明星墜樓自殺的新聞,他們被傳為情所困,被傳抑鬱症,被傳酒後失足,而下一個就會是自己嗎?
身敗名裂,羞憤自殺?!
「不要!!!!!」柳姍姍尖叫,這不是她要的結局,她的人生必須是要被鎂光燈包圍,萬眾矚目!
可是那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對此卻置若罔聞,在靠近窗戶後,他們動作利索地抬起了柳姍姍的腿,緊接着就要把她給丟下去。
下一秒,就要跟這個世界告別了嗎?
柳姍姍頭上腳下被高高舉起,她回望房內,就仿佛在回望這一生,這一生就如同林雪飛手中的那個高腳紅酒杯,晶瑩漂亮卻又不堪一擊……
……
聶冰又回來了,波瀾不驚地帶回了一個好消息。
「我們這趟出門的時候專門帶來的那兩名會計特工,這次發揮作用了!」
冷驁天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天驕影視的運營情況良好,營收狀況也逐年遞增,表面上看並沒有什麼問題,報表也都很正常。但兩名特工潛入他們公司內部後,在財務室的暗室里發現了幾個賬本,這些賬本詳細記錄了公司的詳細流水,在仔細查看之後終於發現了問題——他們居然借着影視公司的名義在大肆洗黑錢,並且數額極其巨大!相關證據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提交給當地警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他們的公司負責人已經在警局喝茶了。」
「這麼說又了了一件事了?」冷驁天似乎對這些並不是很感興趣,他踱步到窗口,忽發感慨般回頭問道,「你說如果一個人被這樣丟下去會怎麼樣?」
他們的所在,處於酒店的第三十七層。
「必死無疑!」聶冰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依舊回答得一板一眼。
「看來這回我是做對了,的確應該讓人過去把人救下來的。」冷驁天遙望着燈火通明的夜色,喃喃道,「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卻必須生不如死,這生和死之間的學問吶,我是參不透咯!」
這話有些喪氣,聶冰下意識地朝他的頭上看去,幾天後,冷驁天的頭部手術就要進行了,雖然這次的手術聚集了世界頂尖的外科醫生,並研討出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方案,但天底下就沒有萬無一失的手術,更何況是腦部手術?!
聶冰擔心他的身體。
「主人,夜深了,您要不要先去休息?」
對啊,夜深了,此間事已了,就沒必要再待在這裏了。
「不用,你去準備一下車子,我要去醫院。」冷驁天果斷地拒絕道。
「醫院?您現在有不舒服嗎?」
「去明小白住的醫院,我去找明小星。」冷驁天的眼神中忽然蕩漾起滿滿的溫柔,「我有些想她了。」
……
明小白醒了,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見姐姐」。
在醫院的特許下,明小星深夜進入了重症監護室,然後就聽到了這輩子最動聽的聲音——
「姐姐你沒事吧?」
小白很少會主動喊她姐姐,更何況是連續兩聲,因此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小星的眼眶忍不住就紅了。
為這個稱呼,更為年幼的妹妹能夠死裏逃生。
「沒事,姐姐是誰啊,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明小星故作輕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明小白舒展了一下脖子搖了搖頭,又不放心地問:「那些人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真的做女主角了?」
「一半真一半假,我做女主角了,但是靠的是實力。」明小星輕撫她額前的捲髮,微笑着說,「那些說假話害姐姐的人現在快要被拆穿啦,等你出院以後你就知道了。對了,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到鷹國去玩,那裏的風景可漂亮了!」
「我就知道明小星最善良了!」明小白很快就露出了人小鬼大的本性,嘀咕道,「雖然平時兇巴巴的,但也沒做過壞事啊!」
「什麼?」明小星假裝沒聽到。
「我說我還要讀書學習呢!」
明小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又打了個哈欠,經過長時間的昏迷,明小白的身體極為虛弱,在說完幾句話後又犯困了,明小星為她蓋好被子後就退了出去。
而在她關上門離開的時候,剛剛還閉着眼的明小白忽然就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口中喃喃自語:「我要快快長大保護你,讓誰都不能欺負你!」
……
冷驁天來到醫院的時候,明小星已經斜靠着長椅睡着了。
在冷驁天的授意下,醫院原本已經特意為她準備了休息室,但她執意不肯去,一定要在門外守着小白。舟車勞頓又加上心理活動起伏過大,等見好小白後她就靠着椅子沉沉睡去了。
睡夢中的她緊鎖眉頭,弓着雙膝,一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
一如當時初次見面!
冷驁天脫下外套輕輕地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後就在一旁安靜地坐了下來。他不走,也不打算把她叫醒,就這樣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看着她緊鎖的眉頭,看着她因為缺乏安全感而緊抱的雙手,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卻因為倔強而不肯倒。
他想把她抱在懷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那樣簡簡單單深深抱着,可又怕自己的動作會把她驚醒。思來想去,最後只好笨拙地把肩膀移了過去讓她靠着。
至少,有了肩膀的依靠,會睡得更安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