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瞞着他?
樓棉聽到這麼一句話,瞬間便陷入了沉默了沉默之中。
如果說之前陸少琛還抱有疑惑的話,那麼現在就是確定了。
但其實陸少琛的心裏很明白,樓棉的心裏就是藏着事情。
樓棉將嬌軟的身子湊到了陸少琛的懷中,頭頂之上便是男人的堅硬的下巴。她胡亂的蹭了幾下,低低的應了一聲。
「可以告訴我嗎?如果不想說,便不要說了。」陸少琛聲音低啞的道。
聞言,樓棉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緩緩的開口,「當然可以。」
這件事情本來就讓她覺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想要找個人來傾訴。既然要傾訴,毫無疑問的,陸少琛是那個首選的人。
想到這兒,樓棉不由得低低的笑了一聲,隨即開了口。
「還記得寒潭邊阿墨對我說話的事情嗎?」
提及到這件事情,陸少琛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腦海中便已經自動出現在了那個畫面。
當初,阿墨和糰子一口咬定只有『無』才能淨化鬼王的鬼氣。阿墨不相信阿鹿也可以。於是特地上前去感受了一下阿鹿體內的淨化之力。
如此說來,陸少琛發現,當時樓棉說的話,貌似對之前的淨化之力的事情半點沒有提及到?
想到這兒,陸少琛明白了。
伸手安撫般的將樓棉的腦袋往自己的懷裏壓了壓,陸少琛低低的應了一聲。
而聽到陸少琛的那一個單音節的詞語之後,樓棉便癟了癟嘴,低聲道,「其實當時阿墨跟我說的是,阿鹿的體內雖然有淨化之力,是因為他的體內有『無』的式神碎片。」
樓棉的聲音來的有些低啞,陸少琛知道自家小姑娘此時的心情不是很好。
低頭在樓棉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此時的陸少琛心裏還迴蕩着剛剛自家小姑娘說的話。
他倒是沒想到,第三塊式神碎片竟然會在阿鹿的體內。
難怪當初阿鹿能夠逃得過鬼氣的侵蝕。
「阿墨說,阿鹿體內的式神碎片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在陸少琛還保持着沉默的時候,樓棉再度開口了。
陸少琛撐起身子靠在床頭,隨後又伸手將小姑娘往上拉了拉,讓她更舒服的靠在他的胸口。
「所以,如果我們想要拿到阿鹿體內的那一塊式神碎片,阿鹿就會死。是嗎?」陸少琛斂下眸子,目光幽深的看着她精緻白嫩的笑臉。
聞言,樓棉沒有點頭,一直沉默了許久,才從喉嚨口發出了一道『嗯』的聲音。
陸少琛一看樓棉的反應,便知道,其實樓棉的內心十分的糾結。
一邊,她需要顧及到自己身為樓家繼承人的身份,挽救整個陽界。而另一邊,阿鹿是陪伴了她整個童年的小夥伴,如果讓他為了所謂的『大業』獻出自己的生命,別說阿鹿自己到底願不願意,樓棉是打從心底出來的拒絕。
「也許到時候事情還有轉機也說不定。」陸少琛沒有直接挑明到底該如何,只是低聲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在陸少琛的心中,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並不在樓棉的身上,而是在阿鹿的身上。
如果阿鹿願意,樓棉阻止不了。如果阿鹿不願意,樓棉也強迫不了。
男人垂着眸子,幽深的目光中忽然染上了樓棉看不懂的一絲光芒。片刻之後,樓棉聽到陸少琛那帶着不明意味的聲音從自己的耳邊傳來了過來。
「棉棉,如果那個人是我呢?」
「哄——」
聽到陸少琛的這一句話的時候,樓棉的腦海中只有那麼一個聲音。她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陸少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尋求她的答案。
她睜着一雙大大的星眸,然而在此時此刻,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卻只剩下了滿滿的迷茫之色。
陸少琛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撞進的便是如此的一雙眼睛。那一刻,陸少琛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隱隱有些抽痛。
當下,他便伸手覆蓋住了樓棉的眼睛,聲音低啞的道,「乖,你也累了,早點睡覺吧。」
陸少琛有心將自己感剛剛問出口的那句話給一筆帶過去,然而樓棉卻是不願了。
她伸手附在了陸少琛的手上,帶着些許哽咽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間內緩緩響起。
「阿琛。我沒有你想像的這麼偉大。你將我捧在手心裏疼,我若是因為所謂的天下將你送出去,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對於樓棉來說,陸少琛便是她的全世界。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那麼我的全世界也不在了。」
陸少琛依舊保持着原先的動作不變,但是如果此時樓棉的眼睛沒有被蓋住的話,她一定能夠發現陸少琛的眼中,顯然沒有這麼的平靜。
「棉棉。」
落下兩個字,樓棉只覺得自己眼睛上的大手移走了。然而還未等她睜開眼睛,一抹溫涼便已經落在了她的眼皮之上。
她對於這樣的溫度向來熟悉的緊。
那是陸少琛的薄唇。
「我愛你。」
陸少琛以為,自己的這一生,這三個字可能只會說一遍。結果,並不是。
他的唇不斷的流連於樓棉的眼睛,額頭,臉頰以及唇上。
那份小心翼翼,樓棉能夠清楚地感覺到的。
她忽然睜開眼睛,一時間,陸少琛那張精緻俊美的面容便直直的映入了她的眼中。然而此時此刻的樓棉,卻只能看到那一雙幽沉卻帶着滿滿愛意的眸子。
陸少琛從來都不是一個將心裏面的感情都放在臉上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看着男人的眸子,樓棉幾乎已經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裏是何種地位。
「乖丫頭。」
不知從何時起,男人的唇已經落在了樓棉那精緻的鎖骨之上,連那雙手,也不知何時已經透過衣服,按上了她纖細柔軟的腰上。
這一晚終究是不平靜的。
而樓棉和陸少琛所在的院子響了整整一夜的嬌吟和低喘。
早上六點,初歇。
樓棉渾身酸軟無力的趴在床上,纖細修長的手指死死的扣住被單。她粗粗的喘着氣,一張精緻白嫩的小臉上帶着餘韻過後的潮紅。看起來顯得分外的誘人。
男人翻了身,靠在樓棉的一側。
玉骨修長的手指緩緩的從樓棉的後脖頸滑到佈滿青紫之色的脊背上。
「累嗎?」陸少琛低低的開口,低沉沙啞的嗓音中還帶着餘韻過後的饜足。那極其具有誘惑力的嗓音讓樓棉原本酸軟無力的身子都不由得顫了顫。
陸少琛手指原本便停留在樓棉的脊背上,如今她的一番動作自然是令他感覺到了。
當下,陸少琛的臉上便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呵呵。
呵個屁!
樓棉沒好氣的將墊在腰間的枕頭一把抽了出來,然後用盡了剩下所有的力氣,一把砸在了陸少琛的身上。
只是,男人到底是男人。樓棉的這一番動作,完全沒有給陸少琛帶來半點壓力。
「惱羞成怒?」陸少琛挑起修長的眉,淡淡的問道。
聞言,樓棉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要睡覺!」
激烈運動了一整個晚上,樓棉當真是提不起一點點的力氣和面前的這個男人來周旋。天曉得昨天晚上她經歷了什麼。
聽到自家小姑娘惡狠狠的嗓音,陸少琛的眉眼之間都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隨即,他伸出手拍了拍樓棉的小腦袋,低聲道,「行,睡吧。」
聞言,樓棉也不和他客氣,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一閉眼,睡了過去。
短短的幾分鐘之後,陸少琛聽到耳邊傳來的低低的呼吸聲,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他伸手替樓棉理了理額間散亂的髮絲。幽深的眸子看着樓棉沉睡的小臉,陸少琛覺得,自己的眼神溫柔的大概能夠滴出水來。
低笑了一聲,他再次低頭在樓棉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之後,這才翻身下床,洗浴過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早上七點整,樓白看着出現在面前,看似神清氣爽饜足過後的男人,忍不住幽幽的開口,「你倆的動靜鬧得隔壁院子都聽到了。」
「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隨着樓白的一道聲音落下,一旁戚闕湊上前來,站在陸少琛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那樣子,當真是好不哀怨。
只是,對於陸少琛來說,是絕對不會在意樓白和戚闕的調侃的。
只見他微微挑了挑眉,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道淡淡的戲謔之色。他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聲音淡淡的道,「有本事的,你們也可以找個女人。讓我的院子不安生。」
戚闕和樓白:「」
大哥,這種事情你有什麼好自豪的?
樓白抽了抽嘴角,正想偃旗息鼓的時候,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眼底頓時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我說陸少琛,陸三少。你不會是不孕吧?不然怎麼到現在,我也沒見我妹的肚子有什麼動靜?」
樓白的話音一落,客廳的大門忽然被一把推開了。
「我曹,誰不孕?!」
陡然聽到這麼一道聲音,樓白和陸少琛以及戚闕幾乎在同一時間便朝着門口看去。當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暴怒的樓奏的時候,幾人的嘴角猛地便是一抽。
怎麼辦,好像隨口說的一句話把自家老爹/伯父給氣到了。
但是相比陸少琛,戚闕和樓白兩個人的臉色好看多了。畢竟,他們可不是不孕的當事人啊。
想到這兒,樓白頓時笑呵呵的朝着樓奏迎了上去,「老爹,你起得這麼早啊?」
「呵呵,不早我能聽到這種爆炸性的新聞?」樓奏冷笑一聲,隨即便毫不客氣的的一把推開了自家兒子,怒氣沖沖的照着陸少琛走了過去。
陸少琛看着朝着自己迎面走來的男人,再看看那扇還在不停的晃動的大門,心裏莫名的便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只是
他有說過自己不孕嗎?
想着,陸少琛趁着樓奏還沒有走到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開口,「爸,你腦補的太多了。」
「啥?」原本怒氣沖沖的樓奏陡然聽到這麼幾個字,瞬間便愣愣的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陸少琛。
然,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一旁的樓白看到對峙的兩個人,心中忽然便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而接下來陸少琛的一句話,也的確證明了樓白的心裏的想法。
陸少琛的面色不變,目光卻是緩緩的落在了樓白的身上。緊接着,樓白便聽到陸少琛淡淡卻極其富有衝擊力的嗓音傳進了自己的耳中。
他道:「不是不孕,是樓白不行。」
樓白:「」excuseme?!
誰他媽的不行了?
樓白在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瞬間便炸了!
他死死的瞪着陸少琛,破口大罵:「陸少琛你少污衊我!老子明明很行!」
儘管樓白已經在竭力澄清了。但是得到卻只是陸少琛一個鄙視的白眼。
這還不算。
一旁的樓奏看了看陸少琛,又看了看樓白。
站在原地沉思了兩秒鐘之後,一個轉身便朝着樓白走了過去。
呵呵。把他當傻子呢?
你看看人家陸少琛,在解釋的時候這麼的平靜,顯然是不可能不孕的!反倒是樓白這臭小子,反應這麼大,一定是做賊心虛。
想到這裏,樓奏惡狠狠的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樓白的身上。
「好啊,你這臭小子。我說你都二十七八了怎麼還不找女朋友。原來是因為那東西不中用?!不中用你怎麼不早點說?我樓家的寶貝這麼多,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你變成正常人的東西?」
樓白:「」
此時此刻的樓白除了幾個省略號之外,想必也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了。
樓奏明明是他的親爹,可是為什麼他的親爹寧願相信陸少琛那混蛋,也不願意相信的他?
樓白斜着眸子看了一眼陸少琛,咬牙切齒的道,「老爹,我還是正常的男人!有時間關心我行不行,你還不如關心一下棉棉的肚子怎麼還沒有動靜!」
聞言,不等樓奏開口詢問陸少琛,後者已經淡淡的開口了,「我和棉棉商量過了,等鬼王處理掉了,在考慮孩子的事情、」
聽到陸少琛這麼說,樓奏微微一愣,隨即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阿琛和棉棉考慮的有道理。倒是你,這次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要是不給我帶個女朋友回來,你看看我讓不讓你進家門!」
一句話說罷,樓奏冷笑了一聲,隨後轉身離開了客廳,去了書房。
一時間,客廳內只剩下了樓白、戚闕和陸少琛三人大眼瞪小眼。
樓白依舊死死的咬着牙齒,伸出一隻手,手指直勾勾的指着陸少琛的鼻子,惡狠狠的道,「陸少琛,算你狠!」
聞言,陸少琛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謝謝誇獎。」
樓白:「」
一旁見證了所有過程的戚闕看着陸少琛轉身離開,再看看身旁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最終陷入了沉默。
而只是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樓白便聽到戚闕的嗓音幽幽的響起。
「小白啊,說真的。你的功力比起陸少琛那傢伙的,真是少太多了。」
聞言,樓白:「」
自家老爹向着陸少琛也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連戚闕這傢伙都要向着陸少琛那混蛋?
樓白表示:真他媽的嗶了狗了!
下午兩點,睡了近八個小時的樓棉終於幽幽轉醒了。
而樓棉剛剛十分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房間的門便已經被打開了。
午後的陽光透過打開的房門射了進來,以至於樓棉都不由得抬起一隻手遮在了眼睛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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