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被枷鎖禁錮的人
外面的熱鬧還在上演,只有一處清淨得有些寂寥。
慕容雪菲提着酒罈,醉眼朦朧地看着半空的月亮。
慕容蘊到底不放心地到了吹雪宮,看到的卻是美人半醉。
慕容蘊皺眉,走過去拿掉了慕容雪菲手裏的酒罈,「少喝點,傷身。」
慕容雪菲抬起迷離的水眸,「皇兄?」
慕容蘊坐到慕容雪菲身邊,關切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慕容雪菲看着天空的圓月,淒涼地勾起唇角,「缺了一角的月亮能再圓回來,可是人呢?」
慕容蘊皺眉,擔憂地望着慕容雪菲。
小七怎麼了,總覺得她這次回來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慕容雪菲歪着頭,輕輕靠到慕容蘊肩上,「皇兄有想過要娶妻嗎?」
慕容蘊一愣,隨即苦澀道:「我這破身體如何還能再去害人?」
父皇可以逼迫皇兄,老六,小七,小八他們成親,卻從來不強求他什麼,母后和母妃也一樣,就是他自己也從不認為自己這輩子還有娶妻的可能。
看着悲觀的慕容蘊,慕容雪菲突然低低地笑起來,「你該相信狸兒的醫術。」
狸兒說皇兄以後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那皇兄就一定能像正常人那樣娶妻生子。
慕容蘊揚眉,白狸兒的醫術的確不錯,她的藥也確實讓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或許有一天他真的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也說不定。
慕容蘊將慕容雪菲攬到懷裏,取笑道:「小七想嫁人了?」
慕容雪菲眸光輕晃,看着掛在樹梢的那盞兔燈,幽幽道,「遇到合適的,自然是要嫁人的。」
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都該成親了。
慕容蘊微愣了下,輕輕笑了。
清心寡欲的小七竟然想要嫁人了,他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想嫁人呢。
暗處的冷易寒聽到慕容雪菲的話,頓時有些不安。
突然的空氣波動讓冷易寒的眸光一凜,沒等來人靠近,一道黑色玄力就揮了過去。
黑暗中,那人悶哼一聲,沒再靠近,就閃身消失了。
驛站,上官銘看着深受重傷的赤電,倏地皺眉,「怎麼回事?」
赤電咽下口中的血氣,艱難道:「七公主宮中有個高手在守護,屬下沒法近身。」
「高手?」
上官銘微微眯眼,赤電已經是紫靈,能將他傷得如此之重的人,修為一定不簡單,難道是紫霄皇帝身邊的第一影衛紫金?
可惡!
上官銘兀地咬牙,死死捏拳。
到底是誰?那個和慕容雪菲相好的男人到底是誰?
深夜,冷易寒飄進了慕容雪菲的房間。
她好像是睡着了,淡淡的月光灑在她嫣紅的小臉上,泛出別樣的溫暖。
冷易寒愛憐地輕撫着她的小臉,輕聲呢喃,「你想嫁人了嗎?」
「對啊,我忘了,我們說好的,等到了紫霄就提親,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快向你父皇提親的。」冷易寒一臉眷戀地望着慕容雪菲,幽深的眸子裏露出一絲嚮往。
似是不太舒服,慕容雪菲輕輕蹙了蹙眉,又沉沉睡了。
半夜,白狸按照字條上的約定到了城西望月台,那裏似乎有人在等了。
「冰薇?」
白狸試探着朝那黑影喚了一聲。
那人轉過身,朝白狸靦腆一笑,「白師妹。」
「是你?」白狸詫異地揚眉,難道要找她的不是濮陽冰薇?
左玉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因為薇兒她有孕了,驛站又有人監視,所以只能我來了。」
白狸點頭,蹙眉道:「你們是找我有事嗎?」
這麼晚找她來,不會只是敘舊吧。
左玉濤點頭,「這次左家參賽的人很多,祖父和伯父他們訓練了很多人,薇兒擔心你,所以才想辦法先通知你。」
「訓練很多人?」白狸疑惑地蹙眉。
雖然世家大賽規定除了本家之外,還能由旁支和弟子參賽,不過左家臨時訓練的人,應該起不了什麼打作用吧。
見白狸疑惑,左玉濤解釋道:「你別小看那些人,他們的修為深不可測,力量十分強大,我在他們手裏過不了百招。」
「什麼?」白狸倏地一驚,「這麼厲害?」
左玉濤的修為已經到紫靈後期了,連他這樣的修為在他們手裏都過不了百招,那這些人是有多厲害。
左玉濤一臉嚴肅,「是,不僅力量強大,而且招數都很邪門,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
白狸肅然地點頭,看着左玉濤感激道:「替我謝謝冰薇,我會注意的。」
左玉濤又道:「對了,她還說請你跟她演出戲。」
演戲?
白狸疑惑地挑眉。
等左玉濤走了之後,墨北辰才出現。
白狸看着左玉濤的背影皺眉道:「你說這左家搞得什麼鬼?」
依左家的實力應該不可能找到這麼多高手來的,更何況這雲景大陸根本沒有這麼多能在百招內打敗紫靈後期的高手。
墨北辰蹙眉,「要不要現在去驛站探探究竟?」
白狸默默搖頭,「算了,既然他們是來參加世家大賽的,那我們早晚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再一探究竟也不遲。」
青鸞皇宮。
「為什麼?」南宮凰震驚地瞪着南宮櫻,「我已經說了我誰也沒看上,為什麼母皇還要下旨賜婚?」
南宮櫻皺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母皇應該早就看好了人選,所以你選還是不選,或者選誰,都影響不了今天的結果。」
「可是我根本不喜歡那個凌玉春。」南宮凰氣憤地將自己的玉冠摔到地上,「從小到大,她從來就沒有聽過我的想法。」
原本以為自己成年,她終於會給他自由選擇的機會了,可結果卻是這樣殘酷。
南宮櫻憐惜地看一眼南宮凰,蹙眉道:「你先不要反抗她。」
「可是……」南宮凰瞬間急了。
南宮櫻安撫地看了他一眼,邪笑道:「不急,不是還有一段時間才成親的嗎?」
這段時間足夠她做事了。
南宮櫻將地上的玉冠撿起,放到桌上,「我明天會啟程去紫霄,你有什麼話要我帶去嗎?」
南宮凰眼眸輕閃,頹然地晃了晃腦袋。
他這被枷鎖禁錮的人還能有什麼話呢,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卻又無法給她未來,他就是這麼自私。